白色风衣里裹着的女人微微弓着自己的身体，以一个让人有些心疼的姿势前行。
    欧文晃了晃神，快步跟上去。
    “Hey，小姐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白色的身影愣了一下。
    “哦是的先生，我刚刚经历过我的第三次死亡。”
    路子汐觉得说这话的时候是该笑着的，然后她转过身。
    一个垃圾袋随着风的角度从她的左脚边缘滚过去，一个瞬间她的脸上多了些嘲弄。
    “请我喝杯咖啡怎么样？”欧文似笑非笑的眼睛，和她一样。
    “我是很想，可是我现在更想马上回到房子里休息。”路子汐似乎不想继续这段谈话，她转过身，依旧弓着身子向前走。
    “就当是为了回报一个路人的关心都不行么？”他向前迈了一步，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好吧好吧。”路子汐没有挣扎，而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可我还是想回去。”路子汐觉得欧文是有一点生气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她腕上的力度很让人受不了。
    “这可不是无理的要求。”欧文好像在忍着什么。
    “可对于一个刚刚流产的女人来讲这要求实在很无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像是被强烈的辣椒面呛住了喉咙。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她的房子里，路子汐和欧文都是。
    她才刚刚走进门就瘫倒在那片柔软的绿色沙发里，他替她关了门，盖上毯子。
    她闭着眼，没有了在街上对话时的生气，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血液，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知死活的用仅有的一丝力气打开了CD机。
    欧文忘记她究竟是第几次听这些小提琴曲，那些听起来让人感到难受的音量在她听来却是很享受的姿态。
    她总是觉得小提琴是有股魔力的，让人向往让人宁静，有时也给人激情。
    “总有一天你会被这些音乐弄疯。”说这话的同时他递给她一杯咖啡，微热的温度从她的手心里渐渐蔓延开。
    “不不不，如果有一天没有这些音乐我才是疯了。”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在他背过身的时候。
    他突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感受到他的目光，她闭上眼睛开始喝那杯咖啡。
    躺着喝很不方便，但她就是不想坐起来，然后她把浅棕色的液体弄满了白色风衣的漂亮领子。
    他跑过来阻止她。她微微张了张嘴，他立刻跑去里面的房间，很快就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出来。
    “都三年了你还留着以前的装潢，就连摆放物品的位置都没有换。”他帮她脱下弄脏了的衣服然后用毛巾小心的擦拭她脖子上的皮肤，她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嫩的让人心疼。
    “都三年了你还记的这里的装潢，连毛巾的位置你还都记得。”她把他的问题推回去。
    “除了你恐怕没有人会把毛巾放进厨房。”他撇了她一眼说道，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最好停止你那鬼一样的笑声。”他瞪她。然后她的笑声开始断断续续，到最后在他的注视下变得开始哭了起来。
    起先还会发出几声啜泣，后来就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不说话也不阻止她，她躺在那里闭着眼，任由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仿佛那不是泪而是债一样。
    她继续哭，没有声音也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他就一直窝在旁边的沙发里，抽着烟没完没了。她哭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他周围的地板上布满了形状各异的烟头。
    “有时候我想杀了你，然后再杀了我自己。”一个晚上疯狂的抽烟把他的嗓子搞得很糟，他用那种类似于鸭子所发出来的声音和她说话。
    显然她也并不在意，她像是没有听见，仍旧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