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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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逢山。
群山连绵犹如大海掀动的波澜,呈现出密匝匝的波峰浪谷,远远眺望,心胸顿生豪情。远处群山像一列镶玉的翡翠屏风,在阳光的映照下,庄严美丽,气势磅礴。
“哗啦啦”山中一片翠绿的竹林忽然大幅摇曳,西湖是被一股很强劲的风浪卷积所致。透过密密麻麻的竹子向里看去,只见一少年身着一身粗布衣裳,手持一柄长剑,在竹林之中飞腾。手上一柄长剑如有灵性一般,不停的在空中挥舞,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剑端时而像螳螂一般迅猛出击,时儿像蛇一般灵动,一招一式,变化万千。而看那四周,竹叶四处飘落,犹如繁花落地,映衬着这少年坚毅中颇带着一丝潇洒的面庞,而看那丈丈竹节,无不是遍体鳞伤,连离这少年数百步远的竹竿上也可见到丝丝剑痕,可见这剑气之凌傲。
“皓儿,看剑!”一声苍老而又雄浑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声音顿时震得竹林不停摇曳,竹叶纷纷下落。那少年凝神屏息,脸上仍然平静如初,但多增加了一丝冷峻。一柄长剑倚在后背,静静感受着这竹林里的微妙变化。
霎时,一股剑气向这少年的背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这少年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双腿一蹬,飞向竹林高处,轻松闪过那颇为凌厉剑气。整个人站在一棵竹子的顶端,纹丝不动。此时,又是七八道剑气一齐攻来。只见那少年左闪右避,身形极为灵活,瞬间便躲过了这道道剑气,而他此时,长剑仍然倚在后背,未曾动用。
那少年朝着剑气发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顿时变得冷峻无比,一瞬间,他挥舞长剑腾飞下来。一柄长剑犹如一条灵蛇,剑尖直指竹林深处。
只见竹林中是一位老者,白发飘飘,也有几分仙风道骨。这老者亦是手握一柄长剑,但细细看去,这却是一把木剑!
这老者将木剑往往胸前一横,暗自运气,轻松的挡过了少年攻势凌厉的长剑,而胸前这柄木剑,似乎变得比钢铁还要坚硬。少年暗自佩服,但也不愿就此服输,只见他挥舞长剑,上下齐攻,剑锋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刚烈如火,身形晃动,四周竹林也随着猎猎作响,远远看去,好不飘逸潇洒。
而那老者不慌不急,右手执剑,左手却拿着一个酒葫芦,不时喝上一口,随即大笑“好酒!”既虽如此,他仍然能在这少年的凌厉攻势下巧妙闪躲,好似一条游龙。
少年看见眼前老者在自己这么凌厉攻势之下仍然轻松自如,不禁急躁起来,,只见他突然之间双目大开,眼中闪过一缕剑光。他虚晃一剑,向后飞去,乘着剑势凌空停下。他脸色严峻,挥舞长剑,剑尖在空中虚画一个圆,随即将长剑往空中一抛,右手掐诀,双目紧闭,口中念咒。瞬间,空中长剑有紫色光芒泛出,而且这紫芒随着少年念咒而越发耀眼。那柄长剑全身被紫色光芒包围,悬停在所画圆圈正中。那个圆圈也渐渐有了紫色华光,且越来越盛。
那个老者最初愣了愣,慢慢的,脸上有了惊喜和自豪,他不禁大笑起来“皓儿,你竟然练成了这玄妙的剑阵‘紫气东来’,不错不错,没有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啊!哈哈!”
空中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亦是得意无比,但不久就静下心来,嘴中法诀越念越快。只见空中那个圆圈和圈中长剑紫气大盛,而且渐渐在空中转动起来,且周围形成了无数气剑,亦随着中间主阵转动。一时间无逢山云雾散尽,隐隐有一股瑞气升腾,会和于这紫色剑阵中,剑阵飞转起来,一股股强劲剑气散发,周围竹子也殃受波及,尽皆倾倒。
少年双目睁开,眼中亦是一股紫气奔腾。他手掐法诀,说“师父,你且看徒儿这“紫气东来”威力如何!“
“哈哈哈……”眼前这被少年尊称为师父的老者甚是高兴,竟放声大笑起来,他喝了两口酒,说“皓儿,来吧!”
少年微微一笑,大喝一句“破!”只见长剑周围无数紫色气剑如猛虎一般射向地上老者,剑气奔腾,隐隐传来嘶吼之声,好似上古神兽在怒吼,周围的竹林,还未碰到这如虎般的气剑,便已被气剑散发的慑人剑气所伤,纷纷倒下,可见这剑阵威力之大。
老者不惊不乱,气定神闲。只见他默念咒语,身子周围亦有祥瑞灵气集结,渐渐结成一道光罩。电光火石之间,千万凌厉无比的气剑打在了这光罩之上,一瞬间,光罩上扎满了紫色气剑,这老者竟将它们挡在了罩外,而自身所结屏障突然光芒大盛,只听得“砰!”的一声,原本还猛如龙虎的气剑此时纷纷破裂,化作一道紫色瑞气,升腾不见。
少年见此大吃一惊,嘴角微微抽搐,他从未想到过这威力巨大的剑阵居然一瞬间就被破除殆尽。他大喝一声,抓住那一柄在剑阵中央的主剑,化作一道紫色光焰,向那老者攻来。空气被这锋利剑刃划拉得滚烫,整个无逢山都有了些颤抖。
老者脚踏七星,默念法诀脚下竟隐隐出现一个太极图案,且慢慢发光。淡蓝光芒将这位老者身体映衬得浑身如蓝水晶一般透亮。老者胡须被风吹得散乱,身上长袍亦是随风飘拂,远远看去,真若仙人下凡。
紫色光芒已经射向老者,老者周围树木尽皆倒下,而他却屹然不动,好似这锋芒无比的剑气并不能撼动他的身体,而老者脚下太极图案转动得飞快,散发出纯正的蓝色光芒,好像在护卫主人,又好象在与这攻来的紫色光芒争斗,想一决高下。
少年手持长剑,剑锋凌厉的攻来,但一进入这太极图案的范围内好像被一股无形而又强大的力量挡住,竟不能攻入分毫。少年不禁又惊又气,连忙调运体内真气,向手中长剑灌输,长剑紫色光芒再次亮起,竟慢慢攻进这玄妙的太极图之中,而那太极图案的蓝色光芒此时也黯淡了一分。
“好啊,皓儿,我想不到你的修为竟进步如此之大,竟能逼迫住我的‘三清太极图’”老者笑了笑,似乎颇为满意,但他突然话锋一转,说“那你看看这个如何!”说完,他暗运真气,双手似乎都有蓝光闪耀,而且这光芒越发灿烂,足可见他真气之纯厚,道行之高深。
老者双手齐出,竟在那一片紫色光焰之中抓住了少年双手。“啊!”少年不禁失声大喊,可他还未反应过来,就只觉天昏地暗,头脑发胀,双手净由眼前老者摆弄。这老者抓住少年双手,在空中不停的画着太极图案,打起了一套拳法。渐渐的,蓝色光芒压倒了紫色光芒,紫色光芒虽欲反抗,但也无法反击,少年在这天昏地暗之中,只见自己在不停的转动,而自己的师父却像鬼魅一般移形换影,使人捉摸不透。
“砰!”一声响声传出,紧接着那柄长剑也被甩出数丈之远,生生的插在地面,整个剑身还不断颤抖。而此时老者也停止了进攻,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徒弟,不禁取下腰间酒葫芦,又大饮几口,而看他一身,却是毫发未损。
而转观那少年,却是大汗淋漓,口中不停喘着粗气,显然惊魂未定。他平静了一会儿,双手作揖,说“师父道法精妙,徒儿……妄自在师父面前弄拙,万分惭愧……”在看他的脸上,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冷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恭敬和服气。
“哈哈!我的徒儿太谦虚了。你年纪不过十七,却已将这紫阳剑诀练得炉火纯青,更是参透了这剑诀之中玄妙的‘紫气东来’剑阵,虽然你道行不够,不能将这剑阵完全驾驭,使其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但是已经胜过天下绝大多数修仙炼道之人了。”老者大为开心,不停赞赏眼前这资质异常聪颖的徒儿。
少年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一股喜悦之情从心底涌出,回想起自己在这竹林之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练习,不禁又是暗自一笑,说“师父谬赞了,徒儿这些雕虫小技在师父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刚才师父只用了一成功力,便破去我的剑阵,,挡住我的攻击,还……弹飞了我的长剑,而师父用的只是一把木剑……”少年不禁一阵羞愧“可知徒儿道行还是不够,修行仍旧不够深入,徒儿仍需加强修炼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者不禁放声大笑,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脸上竟有了一片红晕。他说“徒儿,今天就到此吧。今天我甚是高兴,不如你下山给我买些酒来,回到茅庐我们一起共享美酒,如何?”
少年也是一阵高兴,恭敬的作了个揖,说“是,师父!”说完便飞快的向山下跑去……
而老者也漫步走进竹林,向深处的茅庐走去。
这师徒二人居住在这无逢山已经很久了。山民们对这一老一少都十分熟悉。只是他们并不知那老者是什么时候在此居住,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们只知道那个少年是这老者十七年前带到这山上草庐来的一个婴儿,众人纷纷猜测这婴儿的来历,只是一向开朗的老者却总是不愿谈及到他,每每提到他老者便缄口不语。众人也拿他没办法,遂不去详问。
只是众人却发现几年后这老者开始教他习武炼道,从此,这一老一少在山间每天练剑修道,两人甚是幸福,这恬淡的生活却也羡煞了旁人。这老者喜欢喝酒,经常叫这徒弟下山买酒,或者砍了些柴要他去卖。日子久了,山下小镇上各个酒庄店铺也认识了这个少年,但问起身世他们仍旧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他叫做江皓,经常给自己师父买酒,卖出来的柴甚是好烧,而且价格便宜,为人实诚,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