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正文 第16章 生之火炬 其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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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将生命的道示我,必叫我因见你们的面,而得到满足之喜乐。
——《圣经·新约》
卡尔其实老早就知道一场战争就要发生,但是这不是可以他以一人之力可以避免的。
枫丹伊王国和圣风铃国有宿怨,这次爆发战争只是时间问题。
两国在争夺丰富资源和地区之间的霸权的矛盾十分尖锐。
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梦世界的一些国家逐渐摆脱了君主专制,成为民主国家,而枫丹伊王国作为立宪国家的代表,对于一直处于专制的圣风铃国心存芥蒂,而更为令其恼火的是,圣风铃国是典型的双重教义派,就是既信奉耶稣基督也信奉路西法,这令政治开放但宗教保守的枫丹伊王国十分不满,在他的影响下,一批原来属于风铃国势力范围的小国纷纷改信了原教义派也就是单纯的路西法教宗,圣风铃国的国王(萨拉门农一世,King SaramenonⅠ)当然不会罢休,于是联合一些封建国家向枫丹伊国施压,女王小红帽陛下——你们懂的——怎么可能受这种气,一拳头打到一棵大树之后,一咬牙准备宣战,没想到敌人先行一步,打到家门口了。
如果允琛听到这个故事,一定会觉得这里的人太冲动、没脑子,这么点小事居然打起仗来,和自己世界的国际关系比起来太过简单了。
的确,这个世界的人很热情,也很冲动。
事实上,这场战争是早就酝酿好的。
真正的原因只因那是一个爱情故事。
虽然卡尔知道那个荒唐的爱情故事,不过此时的卡尔并没有心思去思考这种事,他现在一心想找到所谓的三件宝器。
为此必须冒险再去杜比欧斯树泽一趟。
因为战争的缘故,树泽发生了大火,这令其他国家十分不满,因为这片森林是全人类的财富。作为世界魔法中心的阿里利亚王国立刻宣布双方休战,罗地区是梦世界贸易和宗教中心,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28个自治政府和路西法教宗领袖发表联合声明敦促双方停火,即使要打也不要在森林里打,实在是浪费资源。
惮于两个强国的压力和国际的舆论,枫丹伊王国和圣风铃国宣布在杜比欧斯一带休战,但是保留全部驻军,而其他地方依然处于战争之中。
当卡尔来到这里的时候,森林里的战火已息,但是到处都是大火。虽然国际上派了不少人参加灭火,但是由于工作展开不久,火势还没有得到控制,交战双方军队又在这里虎踞龙盘,一旦有所差池可能就会被军队误认为敌人而丧命,不过志愿者还是很多,秘术师们施放大量的水秘术,灭火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卡尔相信看到了非常感动的一幕,的确,在漫漫的人生中,他一度几近忘了这个词,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但是当他第一眼看到一个人,骄傲地对他吼叫,不久就感到了过去那些消逝的,又慢慢回来了。
如此,他冒着烈火,向神庙前进。
神庙作为遗迹,早就消失在茫茫绿色之中,在如此大的范围内搜索,如果没有很强的判断力又没有线索,一辈子也别想找到。
不过卡尔却看似已经知道了之中的秘密。
如果是火炬,一定会有火的光辉散落在四周,只要找到火的光辉就就能发现所谓的“火炬”。
而他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森林中流落的点点光辉了。
卡尔记得,父亲曾经把有关这一切的秘密都藏在一个神秘的地牢里,地牢里关押着对自己家族不利的犯人,后来卡尔掌握整个家族之后,施放了那些犯人,虽然父亲并不情愿,但也觉得并没有什么。
其中一位负责看守的其实也是终身奴役于此的老人,为了报答卡尔,将地牢的秘密告诉他,这里的犯人,每个人都被卡尔的父亲下了重咒,关押的十八个犯人,是父亲的仇人家的奴仆,父亲运用禁忌之术——姓名祓除,将所有人的人格剥离了,每个人成为一个不是人的人,没有自己的思想,所有思想由他父亲给予,成了卡尔的父亲灵魂的奴隶,他之所以要这么做,是为了守住一个秘密,他把其中九个人的生命变成一把锁,也就是在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我是一把锁,锁着一样东西。
另外九个人是钥匙,在他们思想里只有一个概念,就是我是一把钥匙,我要开一样东西。他们不生不死,不伦不类,因为自身的意义就是变成了锁和钥匙。
父亲让他们喝下哑药,成为哑巴,这样谁都不知道谁是钥匙谁是锁,并且一个人只对应一把锁,只要有一把锁开错了,那么所有的十八个人都会从世界上消失,那么就永远别想知道这个秘密。
卡尔当时很年轻,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很荒唐,什么秘密需要这么残忍,他才知道为什么父亲不反对了,因为即使他们出去也只是没有灵魂的肉体,卡尔觉得可怜,还是想放了他们,但是他的恋人告诉他,即使放出去还是会吓到普通人,还是让他们在自己的家里吧。虽然面目可憎,但是恋人依然很照顾这些人,给他们食物,即使这对他们意义并不重要,但那个男孩相信美味的食物,馥郁的气息,能够安慰遗失的魂魄,能够使他们得到一点点快乐。
他的努力让那些行尸走肉甚至在百年的孤寂中找到了一丝魂魄,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在他为他们准备饭菜时,突然默默流下一段泪水。
卡尔记得从这件事起,他终于真正沦陷在一段爱情之中。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和父亲产生了隔阂。
当然这并不是他需要仔细考虑的问题,岁月消弭,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他仔细考虑着这个秘密,父亲用古代奥语(上古语言)刻画在石板的手迹他曾经看过,才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秘密。
这是有关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如何从梦世界穿越到正世界,如果找到三件神器,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更重要的是,如何使用这三件神器,它们具体又是什么,甚至可以运用这些神器破坏另一个世界的规律。
这些秘密是他们家族的祖先留下的,但是在亿万斯年之中遗失了,直到又被父亲找到了,他用了多种不可告人的禁术,把自己这段记忆抽取出来,变成一个秘密,藏在地牢里,又用了九把人钥匙、九把人锁,守住这个秘密,可谓是用心良苦。他理解了父亲的做法,但是,虽然这些人依然在这里,卡尔也不准备用他们的生命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他相信自己可以找出来,并且,用更好的不伤害任何人的办法,守住这件事。
找出来,虽然今后经历了波折,他一度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但是他现在又下了决心,要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