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正文 第15章 两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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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允玠看着苍茫的草原,心中十分疑惑。
“先去我的家,过了这里就是个湖,我的家就在那里,那是一栋城堡,我想我可以通过城堡带你去通天树,那里就是猫君的大本营了。”
“也好,不过要走多远。
劲风吹过草原,允玠眼睛都睁不开了,步行十分艰难。
“这里大草原的风是大了点,不过到了湖那边就还好了。”
“我们坐船去吗?”
“呵呵。”雅鸢沙摇了摇头,“到了就知道了。”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眼前出现了宽阔的湖面,众多的水鸟聚在湖边,天微微有点阴暗,大概是因为昨晚下过一点雨的缘故,空气里弥漫着青草淡淡地味道和泥土的腥味。
泱漭的湖水荡漾着,允玠很少见到这么大的湖泊。
“就好像海一样。”
“呵呵,还好吧,现在退后。”
“嗯?”
“我要把水分开啊。”
“哦。”允玠退后了几步。雅鸢沙用手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十字,结果空气里裂开一条缝,他从缝隙中拿出一根法杖。
和允玠预料的一样,雅鸢沙用法杖敲击了一下地面,湖水便“哗”地像是扇贝一样向两边退去,中间留出一条小道,两边高高地是湖水。
“像是摩西的神迹一样。”
“啊?你怎么会知道摩西?”雅鸢沙一副吃惊的样子。
“怎么,你也知道吗?那可是我们世界中基督教的著名人物。”
“基督……那个家伙自称是耶和华上帝的代言人,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喜欢他,摩西倒是很有名。”
“两个世界居然在这点上出现了一致!”
“啊……这件事回头再告诉你,我们先到我家里去吧。”
“嗯。悬着湖水老半天会很累吧。”
“亏你还知道累啊。”雅鸢沙撅嘴,这是从允琛那里学来的。
“允琛也喜欢撅嘴。”
“你观察的倒很仔细嘛。”雅鸢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悦。
“啊……相处得久了嘛。”
“哦哦,也是。”雅鸢沙立刻恢复正常,两个人一起下了湖底。
走了一会儿之后,在允玠眼前出现了一栋二层小洋房,虽然不是很高大,但是也显得十分精致。
“这就是死神的城堡吗,我还以为会很雄伟呢。”允玠开玩笑说。没想到雅鸢沙反而以为是在说他没气派,显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真的很抱歉,我只能买得起这种城堡,因为家里不给我钱的。”
“你多想了。”允玠笑笑说,“我不过开个玩笑嘛。不过这个水草是怎么回事?”他看见城堡屋顶都缠着乱七八糟的水草于是说道。
“啊!,那是……老泡在水里当然都是水草了。”
“哈哈。”允玠想起正世界拍什么水晶宫、龙王殿的,想来那些华丽的宫殿真实的情况应该是缠满珊瑚,水草,包括鱼类的排泄物。人类就是爱幻想啊。
“笑什么啊。”
“哦,我在想事情呢,对了,你家里人都不给你钱吗。”
“嗯,他们说做人要独立,从不资助我干任何事情。”
允玠环顾四周,踏入城堡之中,雅鸢沙尾随而至,并合上了两边翻腾的湖水,光线立刻暗了下来。
“主人回来了。”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
“有没有乖乖在家?”雅鸢沙摸了摸她的头。
“嗯,帮家里打扫了,还和帕比(Parbby)相处得很好。”
“空的时候自己出去逛逛,没事的。”
“主人,有客人吗。”
“说了别叫我主人。”雅鸢沙笑笑,“嗯,这位哥哥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哦。”
“另外一个世界!”小女孩蹦蹦跳跳地缠着允玠,“哥哥,哥哥,那里是什么样啊。”
“她是……”允玠问道。
“她是我领养的孤儿。叫做露露拉(Lulurra)。我叫她露露(Lulu)。”
“小露露,你好啊。”允玠抱起小女孩,“想听什么,哥哥说给你听。”
“想听好多好多的事情。”
“呵呵,好好好。”允玠坐在沙发上,膝上坐着露露拉,热心地逗他玩,这时一只小……小怪物出现了,圆滚滚的蓝色身体,长着一对小小的熊耳朵和一对小翅膀。允玠觉得像是游戏里的可爱生物。
“那个是帕比,一只小恶魔,我养的宠物。”
“你说这只是恶魔?”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
“呵呵,恶魔要长这样,让天使怎么活。”
“他是小恶魔嘛,恶魔是我们世界很重要的生物,种类很多,他是木科的熊耳种蓝妖恶魔,吃小鱼和虾米,能飞也能潜水,一般当宠物养的,还有形形色色的恶魔是用来帮助人们盖房子、造工具,是我们的好伙伴,法律规定人们都必须善待他们,而灵长类恶魔就和我们普通公民一样,是高级生物,能说话,能思考,人们和恶魔结婚产生了梦世界多种多样的生物。恶魔也和神仙结婚,生下的孩子可能是半人也可能是半仙。”
“这么有意思。”
“嗯,我去做饭,你们好好聊。”
允玠转而逗起露露来,把她惹得嘻嘻哈哈地笑。帕比在一旁悠悠地飞来飞去,雅鸢沙在不远处做起饭来。
这一幕让允玠觉得很温馨,像是一个小小的家庭一样,他想到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想到自己也曾经梦到的这样的一个家庭,自己和允琛,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天。
但他依然心中隐隐犯难,是啊,他发现的太晚了,能不能弥补这样的伤害。允琛,是不是已经不爱他了,允玠心中太过困惑,进退两难。
雅鸢沙的背影渐渐进入他的视线,他看到他熟练地做着饭菜,自己,常人眼中优秀的企业家新星,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一旦没有这样的一个富裕的家庭,他什么都不是,都不会是。
允玠心中反复出现一段拉丁语:
beati eritis cum vos oderint homines et cum separaverint vos et exprobraverint et eiecerint nomen vestrum tamquam malum propter Filium hominis.(注:为《圣经新约·路加福音》一段)
它所谓的“人为人子恨恶尔等,抵拒尔等,咒辱尔等,弃掉尔等的名,以为是恶,尔等便有福了。”
奋不顾身,是吗?
只要我坚定,是吗?
因为,我要弃掉我的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