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楔子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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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了植物人。
一个植物人,他会想什么,做什么,总有人认为那是一个没有意识的活着的死人,可是他们又何曾知道,在那些沦落的日日夜夜,残破不堪的生命里是否还有叫做奇迹的东西。
当欲望奔走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最安静的地方便是植物人的脸,静得如同夜里某个生锈的路灯洒下的光点。所有的人都燥热地等待着,所谓梦想的来临以及蓦然间高贵的际遇,但他们或许不知道,童话般的世界除了留在几个还未丧失想象力的孩子的心中之外,只存在于静得可以无痛的等待死亡的人的身上。
童年,多少人提起时,已成为过去。
那种最不可思议的梦境,再也找不到了。
十七岁的少年捧着《小王子》,听着音乐,坐在专门派送他的车子中。
谁会知道这位富豪家族出身的少年,在下午5时又30秒,发生了意外,而在前一秒,一切只是风平浪静。
30秒,路口飞驰而出的车与他的车同时粉身碎骨
司机不幸当场死亡,而留下的那位少年……
“允琛!允琛!”少年的母亲声嘶力竭地呼喊,但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出奇平静的脸
“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母亲用严厉的目光看着负责急救的医生,医生无可奈何地摇头说,能取回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变成植物人,是脑部严重受损的结果,他们也没有办法。
“允玠,你弟弟他……”母亲忍不住伤心,泪流满面。
罗允玠朝弟弟看了一眼,闭上了双目……
如果有来世,小琛就做哥哥的新娘。
童言无忌的玩笑像一把钝刀,剧痛而无痕地刮过自己的心脏。两人长大后其实并没有对彼此产生什么特殊的情愫,只是依然感情很好,小时候的玩笑,毕竟是属于故去的誓语,长大后,如果再有人听到,恐怕会嗤之以鼻。
允玠已经结婚,妻子也有孕在身,但允玠明白对于允琛,自己总有解不开的情结,,只是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当他面无人色地回到家中,看到一副无所事事样子的妻子时,终于,眼泪像是一匹永不停歇的马,一滴滴像血一样蓦然流下。
“怎么了,你弟弟怎么样了。”舒映怀看到自己从不轻易流泪的丈夫竟然簌簌地落泪,她感到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别问了。”允玠无力地回答。
舒映怀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心里想恐怕出事了,所以赶紧前去安慰:“老公你节哀……”
“节哀什么!”允玠突然爆发,“他没死,只不过……算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舒映怀这下火了,自己好心去关心反倒错了,对怀孕的自己大吼大叫,好像两个人从来就是陌路似的。但当她看到允玠的样子时,又不忍多说什么,只是悻悻而走。
似乎什么东西已经在那个年纪轻轻就事业如日中天的男人身上落地生根,渐渐超越了舒映怀的位置。
她不再去招惹允玠,而是打电话问了问公公,允玠的父亲还算镇静,娓娓道出允琛变成植物人的事,并劝慰她允玠因为太伤心可能情绪不稳,如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别太往心里去,毕竟她有孕在身,不能过于动怒。
舒映怀嘴上连连称是,但心里仍然十分不快。
“允琛,或许一直以来,我……”允玠好似发现了什么,但只叹口气,并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