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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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峰没在身边,摸摸床边,已经没了温度。
下床打开门,喊着峰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怎么回事?一大早却哪里了?看到王妈正把早餐摆放在餐桌上,而且还多摆了一份:“王妈,今天有谁来吗?”看着忙碌的王妈,我问道。
“噢,不知道。欧先生没说,就叫我今天多准备一份早餐。”王妈笑眯眯地说。
转身进房洗漱一番,换了套休闲装也准备出门去走走。王妈在门口,惊讶地道:“亦先生,你这是去哪里呀?马上就要吃早饭了。。。。。。”
“我想出去走一下,王妈,如果欧先生回来,你叫他先吃吧,不用等我了。”我边走边说。
“诶,可是欧先生待会。。。。。。”王妈还要说什么,我已走了出去。
好久没出门,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整个人也如一只欢欣雀跃的小鸟,轻松自在。夏日的天气,一大早就感到非常炎热,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热气。意外地看见一家书店这么早就开了门,走进去看看、翻翻,竟然发现一本《世界十大钢琴家的故事》,毫不犹豫便买下。之后,又打的去了人民医院。因为忽然想起了大妈--我的外婆。
医院门外,我坐在外婆曾经坐过的地方,想着她肯定多少次徘徊在这里,期待我的出现。。。。。。外婆,对不起!我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您对我一定很失望吧!真的对不起!上苍让我们在这里相遇,为什么却又让我们无法相认?想到这里,我黯然神伤。
“亦青。”忽然一个熟悉又甜美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可又想不起是谁。抬头去寻找,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医院的门口:“上官雪?”看了半天,我才惊异地叫出了声,因为发现她的肚子向前突起好大:“你。。。。。。要做妈妈了?”
上官雪低头笑着,手摸了摸那隆起的肚皮,很幸福、很甜蜜,也很娇羞的模样:“是,我马上就要做妈妈了。”
“那恭喜你了!”我兴奋地向她道喜。
“你在这里干什么?”上官雪问道,眼睛有点奇怪的神色。
“噢,没什么。。。。。。只是出来走累了,想在这里坐坐而已。”
上官雪笑着“噢”了一声,点点头。
“你呢?”我问道。
“来做定期地检查。”
“噢,那你进去吧。。。。。。”一时竟然感到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上官雪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醒悟似的,点点头,向医院里走去。
望着上官雪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她是幸福的,而且她自己也感到了幸福。一个新的生命就要诞生,他或她能改变很多东西,即便是父母的情感,有时候也能被可爱的小生命紧紧维系着。可我和峰的感情又有什么可以维系的?我们能走多长?走多远?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回到别墅,正看见峰和一位精神矍烁的老人在用餐。
“噢,亦先生回来了。”王妈对峰道。
那位老人和峰一起抬起头:“一大早去哪儿了?”峰问,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
“噢,我想出去走走,所以。。。。。。”正说着,却突然看见坐在对面的老人一脸的愠色,眼睛直瞪着我。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眼睛转向峰。峰接触到我的目光,立刻看了老人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嗯。。。。。。青儿,这。。。。。。是我父亲。”我倐然明白老人敌意的来源。峰说完,忙向我使个眼色,我先前不明白,他要我干什么,看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噢,伯父,您好!我是亦青。”
峰的父亲好像没有听见我唤他,不见半点反应。我有些尴尬地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峰看看我,又看看他父亲:“爸。。。。。。”听到峰的叫唤,峰的父亲又把脸转向峰,仍然一张脸拉得老长,并伴着一声冷哼从鼻子里发出来。
恍然之间,我感到了我和峰的感情正面临着一场艰难的考验。
吃完早饭,我去橱房泡了杯茶递到峰的父亲面前:“伯父,您喝。。。。。。”
“刚吃完早饭,谁还愿意喝茶呀!”峰的父亲毫不客气地指责着,一点也不留情面。
峰看着处在尴尬中不知所措的我,有点不满地道:“哎呀,爸,青儿是一番好心。”
“什么好心?”峰的父亲好似被点着的导火线,他的脸因情绪的激动而涨得通红:“你把这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给招进来到底要干嘛?为了他,你把叔叔的公司拱手让给别人,还一声招呼不打。。。。。。”
“爸,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峰看我一眼,有点急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们谁同意了?而且他再漂亮,始终是个男人,他能为你生儿育女吗?”
“爸,”峰明显激动了起来:“人的一生有很多活法,为什么我就一定要过得像别人一样,如此传统地活着。我要和青儿在一起,谁也阻拦不了我!”
“你。。。。。。你这个逆子!”峰的父亲说着,一手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在人的生活中,真的有许多东西是我们始料不及的。曾经觉得我和峰之间的感情是那么顺利,以为不可能有什么可以阻碍在我们眼前的,或是说,即便有,也不可能会来得如此汹涌。。。。。。
“峰,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你其实背负着这么大、这么多的压力呢?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所有的一切?而我却像一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
峰一把把我拉进怀:“青儿,别问那么多,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爱你!”
“可是,峰,我也爱你!你也要让我知道所有的一切,让我去为你承担一些,这样你的心情就会好受的多。”
“你还太年轻了,我不想让你为这些事去烦恼。但现在你要知道,我们的爱情正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考验,你一定要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也要坚定,知道吗?”
“峰,我会的,我一定不会动摇的!”
我们在楼前的草坪中相互承诺着。我也认为自己的承诺能够做到,可我忘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不停地变幻当中。。。。。。
这一天,峰接到董助理的电话匆匆地出去了。我坐在大厅里看着自己买回来的书,正翻阅着,突然峰的父亲从楼上下来:“岚峰呢?”
“我慌忙站起来:“噢,董助理打了电话过来,不知道去办什么事了。”
“嗯,”峰的父亲点点头,边上下打量着我,然后朝我朝我走了过来:“青儿,你今年多大了?”
峰的父亲突然这么喊我,让我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嗯。。。。。。伯父,我今年刚过二十一岁生日。”
“噢,二十一岁,很年轻。”峰的父亲坐在沙发上:“你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嗯?”我愣了愣:“噢,小的时候,父亲曾经是做生意的。”
“那现在呢?”
“现在。。。。。。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没了。”我低头道。
“噢,是这样?那母亲呢?母亲是干什么的?”峰的父亲继续问着。
“母亲,在前不久也去世了。。。。。。”我的声音更低了。
“嗯?”峰的父亲似乎在些吃惊:“那你现在是一个人?有其他兄弟吗?”
“没有。”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来,过来坐吧。”这么多天以来,峰的父亲第一次主动邀请我坐在他身边,而且还跟我说了这么多话。
“你很爱我儿子吗?”峰的父亲如此单刀直入,让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爱他什么呢?”
我一下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只是知道自己爱他,爱被他爱着,爱沉浸在他温热的怀抱里,爱他对我的无比宠爱,爱他总是可以让我依赖,爱他总能让我感到幸福、甜蜜。。。。。。
看我一时回答不出来,峰的父亲道:“这就对了,你连爱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说爱他呢?”
“伯父,我爱他,因为一直以来都被他感动着,峰为我做了很多很多,所以让我更爱他的人和他给我的爱。”
听完我的话,峰的父亲沉吟了片刻,一双眼睛直视着我:“如果你爱他,就离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