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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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镀金属支架上挂着盐水瓶,一根胶皮管垂下来,中间的塑料观察管里,药水以比时钟的秒针慢的多的节奏,不慌不忙地掉下来,一滴、一滴,又一滴。。。。。。胶皮管连着我的手臂,这只手得静静地搁在床沿上,五指无力地半张着,苍白、软弱、无力。。。。。。
输氧的胶皮管连着我的鼻腔,我的上半身仰靠在半支起的床上,脸侧向一边,正好看见董助理在身边,“欧总。。。。。。”我吃力地张开口。
“噢,欧总没事,您放心!”董助理道。
“不要跟他说话,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大夫一脸的严峻。
董助理朝我点点头,出去了。留下我一人呆呆地盯着塑料观察管里的水滴,无声地滴落。。。。。。
峰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又干什么了,身上插着皮管?此刻,病房静悄悄地,没有人来回答我,我也张不开口。。。。。。
再次醒来,看见峰坐在面前,头低垂着,一只手挂在胸前,胸前的绷带有点微红。他带着一脸的倦容,随后他又茫然地盯着天顶上的日光灯,眼神中满是阴霾与沉重!
“峰,你。。。。。。”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可刚说出两个字,便失去了说话的力道。
“你别动、别说话,”峰说着,声音也很微弱:“我没事,伤势没想像的那么严重,就是这手臂的骨头有些碎了。医生说,我的头部没有造成脑震荡和颅骨出血,胸前也没有问题,就是划了一道口子,问题不是特别大。”
“峰,我生了很严重的病是吗?”
峰说着,抓了抓我放在被子上的手,闭了闭眼睛:“傻瓜,没有。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
“欧先生,该打针了。”门外的护士在催促着。
“好,就来了,”峰回过头,道:“我先过去了,你睡吧!”
看着峰出去的背影,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伤感。
淡淡的月光照着康仁医院的大门,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外科病房,和门旁地下的脚灯微弱的光亮淋光相辉映。病房里静静的,同室的病友都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只有我忽然醒来,痴痴地看着外面的月光。凉风从窗缝中透进来,窗帘轻轻地晃动,月光也轻轻地晃动,这样迷人的春夜,却无人欣赏,这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输液管中的药水,不停地坠落,一滴一滴,我又想起了下午的那一幕。。。。。。下午,医生、护士都来了,他们看看我的脸色,听了心肺,量了血压。
“方博士,他怎么样?”峰和董助理异口同声地问着,似乎很焦急。
“比前几天好一些了。”方博士轻轻吐出几个字,峰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董助理的脸色也松懈了下来。护士又给我打针,“护士,这是什么针?”峰问。
“洒利汞。”
“方博士,是最好的药吗?你们一定要用最好的。”峰迫不及待地说道。
“方博士?峰,方博士不是心脏专家吗?我得了什么病?”猛然想起来,我惊异地问道。
“嗯。。。。。。噢,没什么,你就是太累了,方博士只是给你做了下检查。”峰回答道,可眼睛里掠过一丝异样。
“那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吧?”我问得有些迫不及待,眼睛盯着方博士问道。
“出院?”方博士朝我笑笑,却转向峰道:“明天帮他正式办理住院手续吧。”
我愣愣地:“不是说我好些了吗?怎么还要住院?”
峰朝方博士点点头,然后对身后的董助理交待着:“小董,明天你帮忙办理一下吧。”
“好的,欧总,”董助理恭敬地回答着,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对了,欧总,那公司的事。。。。。。”
“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你有空的时候,再去把剩下的一些事给办了吧,我也已经跟江律师联系过了。到时具体情况你再打电话问吧。”
“好,欧总,那我先回去了。”董助理道。
峰点头道:“这些天你也够累的,是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峰,你不是说医生只是说我太累了,我可以回去休息,为什么还要住院?”看着董助理走后,我急不可耐地问道。
“没有,我不是说了不要胡思乱想吗?”峰的手轻抚下我的额头道。
“可是我。。。。。。”我还想问什么,却被峰打断了:“乖,好好睡吧,别问了,嗯?”看着峰疲倦的眼神中夹杂宠爱的味道,我真的停止了询问,闭上了眼睛。。。。。。
一晃,春天匆匆地过去了。医院病房区楼前的小院,一片浓重的绿荫。虽然南国的绿荫四季并不少见,但我还是被这浓郁的绿色给深深地吸引。。。。。。要是我能出院该多好!我深深地感叹着:“我都住了快两个月了,而且也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医生还不让我出院?”眼睛看着峰,期待他满意的回答。
峰朝我温柔地笑着:“方博士说了,如果这个星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下周你就可以出院了。”
“还要等一个星期?峰,我都快受不了啦!”我着急地说:“我本来重新捡起来的音乐,又得重新再温习了,我。。。。。。”
“就当增强乐理知识,有什么不好的?”峰“呵呵”地笑道,把我轻轻地拥在了怀里。峰身上、胳膊上的绷带都拆除了,但还是留下了一点浅浅的疤痕,我的心也轻松了好多。
“不好,你要知道真正学习音乐还得费很大功夫呢!况且考试马上就要临近了,而我却什么都没做,考不上就糟了。”挣脱开他的怀抱,我急得有点坐立不安。
峰按着我的肩膀:“坐下,不要激动,你的身体比刚住院的时候是好多了,但因为你有些贫血,体质又太弱,需要较长时间的休养,不要急着去考试了。。。。。。”
“贫血。。。。。。我怎么会贫血?而且还体质太弱?这算是什么病啊?”我疑惑不解地望着峰:“峰,你是不是没有跟我说实话?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告诉我,难道我的。。。。。。心脏真的有问题吗?”
峰的脸色突然变了:“没有啊,你这是听谁说的?”
“没有。。。。。。是我猜的,要不然怎么会是方博士来给我看病,而且他总是要检查我的心脏,峰。。。。。。”我恐惧地问:“是不是我的心脏。。。。。。”
“青儿,没有!”峰忽然抓着我双臂的手紧了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真的?”我疑问着。
“嗯,真的!相信我!因为你有贫血,方博士是医生,他只是凭着医生多年的经验,考虑的周到而已,别想太多了。”
看着他焦虑地目光,我没有再去纠缠这个心里怀疑已久的问题。
一个星期之后,我真的如愿以偿地出院了。那天的阳光格外耀眼,可我却觉得它是那么美丽温和。
一进家门,我立刻坐到大厅里的那张宽大的沙发里,把腿伸直了,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哇,还是家里舒服啊!”峰走过来笑笑,说:“那待会儿好好休息吧!”
“我已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不想休息了。”
“那你想干嘛?”峰都瞪大了眼睛。
“我想看看书,想去海边、想去溜冰,想。。。。。。”
峰听着竟呵呵地笑了起来:“还有那么多的愿望?不过,今天不行。”
“为什么?”我大叫了起来,垂下眼帘,以示自己的不满:“别人都休息那么久了。。。。。。”
“我不是对你说了吗?”峰坐下来,摸着我的头,温柔地对我说:“今天刚从医院回来,不要太累了。再说方博士不是也交待你了吗?”
我低头不语。
峰“嘿嘿”地笑着:“要不晚上我拉小提琴给你听?”
“好。”我满意地笑道着。
静谧的夜空,布满了点点星光,一轮如玉盘般的圆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在别墅楼前的草地上,一首如凄如诉的曲子在这样的夜里拉开了序幕。。。。。。月光如水,峰闭上眼睛专注地拉着,似乎在诉说一个悲伤的故事,我也沉浸在他的琴声中,忘了所有。。。。。。
各位书友,昨天对不起了,因为出门,回来得晚了,我会尽快补上。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