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得去问已经发疯的奶奶了，水覆舟这回来到皮包骨的家，对皮包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皮包骨当然知道这是想让自己开口，但母亲还没醒过来，想问也问不出，不问又想不出。水覆舟看到叔叔也难，就说我还是再找找，要是奶奶醒过来就问一下，要是我找到了也过来给叔叔送个信。
    水覆舟走了以后，皮包骨再进屋里，看见母亲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一喜，正要出门喊回来水覆舟，没想到母亲竟然喊住了自己。
    原来母亲根本就没病，那么是什么让母亲没病装病呢，父亲去世的时候，皮包骨还小，要不是大哥帮着母亲支起了还算不小的家业，皮包骨也不会有现在的富足。卢火旺在全民为公的时候，对待人口数少的老少边穷家族还是比较宽松的。并没有固定必须要消灭私有，所以皮村还是公私两种状态并存。最大的牧场主不用说是皮笑了，第二就是皮包骨。皮笑是子承父业，皮包骨也如出一辙，想当年皮包骨的父亲皮衣还是皮笑的哥哥。当初皮带头娶了胡乱发，胡乱发又让妹妹胡乱花嫁给了皮带头的弟弟皮带领，胡乱发只生了一个儿子，胡乱花却生了皮球和皮条两个儿子。皮条因为从小被胡乱发选中，当了几年大王，一人得道，还能仙及鸡犬，何况是成了大王的皮条。虽然没过几年就被毛头子利用水中流给赶下台来，但还是象东方家族一样被葫芦海内的民众供养着。
    此时就看出大几岁的好处了，皮球在看出大事不妙以后开始另找出路，领着家族回到皮村盖房买牛，娶妻生子，皮衣就是在那时出生的。所以皮包骨成为皮村的老二一点也不奇怪，至于后来穷到家徒四壁立，全都是母亲梅花五有病造成的。水覆舟最终也没找到水蒸气，装疯卖傻的梅花五因为是最后一个看到水蒸气的人，并且在坟前说过被皮衣显灵责打的事，虽然当时疯了，可并不影响人们对事情的想象，想的最多的当然是找不到母亲的水覆舟。水覆舟三番五次过来以后，也拿装病的梅花五没有办法，只后只好带着百感交集离开了家乡。这让水村的人对皮村的人很不满意，考虑到是家里的事，所以还没大计较。要不是后来的时利眼过来，无意中知到了梅花五在装病，事情也就结束了。皮包骨也以为水覆舟走了，梅花五装病就算让人知道了也没什么。不想水村的水东流不干了，兴师动众，带着村里的老少过来，非要梅花五说出原因。皮村的青壮听说水村来人找事打架，过来一看来的都是讲理的老少，也就不好出头，只能围观。在内外的压迫下，梅花五真让水东流问傻了。开始大伙还以为是故计重施，后来看出是真疯了以后，皮包骨也不干了，水东流想走也不让走。非要水东流给梅花五治病不可。
    水东流说：“人没了总比人有病严重吧？有病可以治，没了啥都没有了。你要能把水蒸气交出来，我就把梅花五的病治好，这总算公平吧。”
    皮包骨说：
    “水蒸气在我家走的不假，不能根据这个就说我妈弄没的。现在我妈可是你们找上门来，在我家逼疯的，大伙说说，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皮包骨必竟还是村里的二号人物，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皮村里响应的人也不在少数。眼看就要出乱子了，多亏水中天和皮笑及时出现，各自领回了自己的村民，才没让事态扩大。不过从此两村也势同水火。梅花五病得越来越重，什么都说，听得人虽然心惊肉跳，可也没人再信了。直到花光了家中的所有积蓄，梅花五才走的，要不皮无毛也不会穷急思变了。
    有监于此，梅长眼对水平尺的再婚举棋不定。不知道怎么好的时候，就先什么都不做，这是梅长眼的处理方式，不做也不累，有空就呆一会，这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做也不想怎么做才合适，就有点不大合适了。
    邢寡悔把红糖送给了梅长眼，借口是自己是水和面的干爹。今天是让水和泥领着去水皮村买酒，路过这里，顺便看看大婶。梅长眼听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从邢寡悔的穿着打扮和举止言谈，梅长眼还能看出邢寡悔不是一般人。只是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要走，梅长眼想多问水和泥几句也没时间，只好说回来时过来多做一会，邢寡悔说自己也是那么想的，就又和水和泥上路了。
    两个人走后，梅长眼心想这孩子什么时候认的干爹，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呢。水和泥也是的，找个机会说一下情况，自己心里也有个准备。现在可好，过一阵两个人还要回来，要是赶在饭时，得怎么招待呢？梅长眼算了算路程，要是不出意外，回来也得下午。
    梅长眼想得太多了，中午的时候，邢寡悔已经和水中天喝上了。
    邢寡悔看见水中天的时候，水中天正在卖家时在的第十头小牛，买牛的是水波浪。在看出莫非早晚都要回家以后，水波浪和莫须有就不得不为莫做的未来几年做打算了。莫做的体质不好，不能干太重的活，只有等到厂里招学徒工时才能让他去，否则让他从最基础的体力干起，没等学成，恐怕莫做就得累坏了，苦在这种苦果只能自吞，还得尽量瞒着别人，否则大家知道了莫做的病情，连学徒恐怕都不会让学了。
    现在的问题是莫做还没毕业，还得几年才能进厂。在等待机会的几年里，养个小牛应该没问题，也省得再种地时看着时食物一家的脸色，就算以后上班了，再卖了也赔不上。这样想好了以后，水波浪就来到了养牛最多的水中天家里。事也凑巧，今年开春，水中天的母牛就下了两只小牛，一公一母，加上去年的一只母牛，家里大小一共有十二只了。没有牛的水波浪觉得种地费劲，牛养多了的水中天开始觉得养牛费劲了。种地是不得不做的事，费劲也得做，养牛却是可做可不做的事。二儿子水至混就一直能不做就不做着，这让水中天越做越不想做，在入冬之前就卖了小牛，这回再下了小牛以后，又放出话来要卖，水波浪听了，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就过来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