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 第13章 释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54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后来,我到理发店剃了个秃子,是记忆中最后一次叛逆,女理发师双手颤颤地给我剃了一个光后,死活不收我的钱,八成又把我当成了混子。之后我把身上的刺青给洗了,指甲油如数刮尽,连脚上的都没放过。了解了该地的几所中学,有颠了颠自己的半斤八两,报了十中。
七月三四五号考试,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言情玄幻修真三大类小说,重新拿起课本,课程已经荒了很多,只有一个月时间,我在一个小阁楼里学习。饿了叫外卖,学习常常
当时六根清净,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敢想。后来我就真的考上了,比录取的分数线高了许多。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让我好好静养,告诉母亲不会出什么大事。我去青春放歌,大家为我庆祝了一番,但死活都不让我喝酒,板哥让我换了一件小裙子,并不像以前那么开放,反而有点淑女的气质。我在台上唱了首《秋天不回来》,子布伴奏,唱的所有人都默默无声,有的甚至哭了出来。说我和安刃无论是语调还是情感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但他们却不知道,那个带子已经被我听断了两次。
后来,家人认为B城实在不适合我们家再居住,不但有我痛苦的回忆,还有这个家曾经的痛。我们就搬到另一个城市。回头说说我那个弟弟,两岁,过年后就三岁了,叫韩斌。我叫他“小平安”,希望我们家以后都会平平安安,也希望能平息我对安刃的不舍。经过高一一年买小食品贿赂,他也会依依呀呀地叫我“姐姐”,小孩子到底是无辜的。况且他还那么可爱。
在我养病期间,莫风哥他们经常会来信安慰我,给我写他们之间有意思的事,但无论怎么写,都只是短短的三四页信纸,并且都极力的避开那个名字。我知道莫风哥毕业了,实练演习时正好抽到外伤包扎这项。由于经验丰富,在别人还在清理伤口时,莫风就已经完成任务。现在开了一家小门诊,因为接触过社会,为人也随和平静,门诊的生意很不错。云姐和刘大医生在一起,已经订婚,喜欢聊天的性子得以发扬光大,深受那些平时没人说话的老人的喜欢,谈及各种话题都不会哑然,有时更是头头是道,所以常去门诊的人都叫她“云丫头”或是“云姐”,人气和当年酒吧一样高。
我觉得调养的差不多了,给莫风哥他们回了一封短信:“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谈谈安大帅哥吧。有些事终究要面对,我要面对了。”他回了二十多页,笔体各不同,是许多人一起写的。我发现,这个街霸还真的很善良,还有那么多的事我不知道。
十五岁的莫风头一次碰见安刃时,被他吓了一跳。安刃正和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打架,莫风冲过去时已经到了打架的尾声。安刃已经失去了知觉,一直等到安刃醒来后喊了声:“去门诊”后,莫风哥才从手足无措变成手忙脚乱。这自然也成为了莫风去学医的原因之一。
安刃交的朋友都是真心的,其中甚至包括那些特殊女性。只是有很多女孩交往前后的变化太大,让人难以接受。失去了自己的人没有继续交往的必要,因为与你交好的是曾经的那个他,而不是改变后的。这也是安刃的黄金守则吧。女孩子有的变得像绵羊,有的开始对他管着管那,还有的会像年糕一样黏着不放,或是泼的让人无法接受。安刃放弃交往的,足足写了七页半,七页半啊!!!
子布和安刃属于不打不相识,子布是专修钢琴的特长生,对吉他只是碰碰,当成个业余爱好。因为钢琴弹不好,被身为音乐老师的老妈训一顿后去酒吧放松一下。可不幸的是,又被一个同学认出来,非要他用吉他弹一首曲子。更不幸的是,没等弹完就被安刃按在地上,两人打了起来。虽是同岁,但子布根本就不是从小打架长大安刃的对手,那几个同学,没有一个上来帮忙的,很无辜的在一旁看着。安刃打够了,说:“有种把吉他练好了,别在这儿丢人了,就这尿样,老子见一次打一次。”还很“客气”的说:“老子在这儿等你,有种就来!”郜子布肿着脸回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了近两个月。十指血迹斑斑,都贴着创可贴,带把吉他找安刃去了。在青春放歌里一夜成名,成了首席吉他手。安刃叫好声最大(完全忘了台上这个人)。更标准的说法是:某日安刃打输,无处撒气,随便找了个理由,随便地打了一个人,随便的说了一些话,就……等子布几乎是气结的说出原委后,安刃更是高兴,一把搂住说道:“行啊!是个爷们儿!”最后,子布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安刃的小弟了。值得一提的是,子布有一股王子气质,只要被女生追就会微笑的说:“你能过我大哥那关就好啊!不必直接找我。”额,一般女生都会被吓走,不一般的,也一般成为安刃的女友预备军成员。
最后一段是质奇写的,说安刃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照顾他母亲三年整,因为安刃长时间不来,母亲问起来,才知道的。而质奇和莫风也首次达成共识,去他墓前上了一炷香,以示感谢。想到过他的善良,只是没想到安刃的耐心和毅力。
等开学重新上高一,我又极其点高的分到了重点班,所有的同学都像谨学一样,遵规守距,好好学习。我真的很难融入到集体,和同学也没什么共同语言,有时候还想打打架、骂骂人,我知道如果那样我会死的很惨,于是尽量沉默,控制自己不要说脏话,不要打架,不要惹麻烦。以至于很多同学说我是个怪胎,成绩也是一落在落。班任说我眼中充满不服气和叛逆、倔强,但叛逆也该叛逆到正地方。我笑而不言,只是在心中惊叹了一回她的明察秋毫,继续进行自我调节。
高一结束时,我已经回到了最初的轨道,成绩成了全班倒数第二。B城的那群哥们也发生了许多变化。最幸运的要数刘质奇,鬼大概都不信他居然成了保送生,他在他母亲常年吃的药里又加了两味,使得他母亲的病好了不少。今年高考又凭借自己对中药的了解,获得了南方一所医大的特招。崔琦努努力,或者说她本来学的也不是一团糟,所以考到一座城市了。
最显无奈的要数子布,子布原本专修的钢琴没过,在酒吧艳遇到考官,吉他弹得令所有考官认同,首席吉他手可不是白吹的,只是悲惨的面对选择。两条路:弹吉他上大学,复习一年弹钢琴上大学。后来他选择了第二条路,复习了,开始他的高四生活。
有胜者就一定有败者,徐音真的打败了任晴知,无论是专业课还是文化课,都比任晴知高出许多。考试的结果让景川为之一振,让谨学无颜面对教育局局长——景川的升学率反超谨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队长去中部的一所警校了,和任晴知分开了,其中的细枝末节我自然不清楚。丁振天想明白了许多,是谨学的重点培养对象,在春季运动会一个人拿了五枚金牌,两枚银牌(每人可参加五项,集体项目不算)。比当年稳重了不少了。
今年夏天我回了趟B城,从云姐那里借了一辆自行车,把B城参观了一遍,下午买了一束菊花去看安刃,阿娇想陪我一起去,被我回了,我说我想自己去看看。阿娇叹了一声,说随便啊,反正劝你也劝不回来。墓地很干净,安刃的朋友会经常来扫墓,处理周围的环境。长得不白,到死还那么爱干净,我看着碑上“帅哥梁丘安刃之墓”几个字笑了笑,真自恋,据说是他自杀前群发到各位哥们姐们手机上的。
下午三点多的阳光并不会刺得让人难以忍受,我蹲在那里看着墓碑上的字,愣了神,什么也不想只是呆呆地看着。风吹过墓地旁的杨树和高高的桦树,发出哗哗的声响。我就在那里,蹲一会坐一会,在蹲一会再坐一会。直到夕阳西下,才决定离开,可我还什么也没有跟他说啊,想了想。
“那个,安刃。”我轻轻的说。
“小丫头,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