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初遇时,现今再逢日 金安奥 司狐卫默 司狐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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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奥不自然的抚上左手的白色纱布,清秀的脸上现出自责,褐眸黯然,心里将自己诅咒千遍,暗唾自己没出息。褐色瞳孔里流出一抹暗色,在瞳仁中翻滚如同滚热的毒液,誓将一切所见燃烧腐蚀殆尽,连周边空气仿佛都凝固,略显柔和的脸上现出旁人难以逼使的坚毅。
这双褐色的眸子里印过多少人的不甘、不忿、痛苦、软弱、哀伤、绝望……这些他曾笑看的情绪又是怎样讽刺的依序出现在这双褐色眼里,就像承受昔日犯下的过错的报应一样,不同的是那些笑看的刻毒情绪原因不相似,而他却只为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让他承受了多少痛苦啊,就为了所谓的爱吗?当那人心思旁移时为何你不能收回,就像司狐冉般,或如明可妙般决然赴死,也好过内心煎熬,生不如死。
当无所作为躺在床上生死由他时,接受羞辱的施舍时,多少次怨恨,当时要是死了就好了。
没有死,活着。
尽管重新披上了一层人皮。
没有死,活着。
尽管身体被活生生撕裂成数片。
没有死,活着。
尽管每时每刻要忍受身体被切割的剧痛。
但是,我还活着。
我有着依旧的美貌,依旧的年轻,依旧的头脑,依旧的好友,依旧的一切!!!
甚至昔年因你而放弃的身家,都还在。
现在,就请尽管的享乐吧,当我重新回来的那一天,你们,都要下地狱。
那些背叛我的人,那些伤我心的人,那些算计我的人,你们,统统接受我的制裁!!!
显得有些苍白的修长手指抚上眉梢,镜子里显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年轻且俊俏,诱人且禁欲,确实够好,不比昔日的表皮差,不与昔日的表皮似,绝佳的脸孔。
线条让人愉悦的唇瓣开合,喃喃自语诅咒般,“等我回来……”
司狐冉回了日本,立刻投身到亚洲巡演最终场事前排练中,无数的通告,即将杀青的的电视剧,下半年的电影……忙得脚不沾地,如同陀螺般无止境转圈。
有时得了闲暇会想安奥、可妙、玥龄等一众好友,上天赋予了他们很多,也抢走了他们很多,果然是公平的。
有时二十八转圈之后仰倒在公司练习时的地板上,汗水将地板浸湿,看着混沌的上空,又会想,自己能得到的和想得到的,哪个好?是该抓住自己所拥有的还是去追逐一场会失败的游戏?是就这么活还是那样死?太多太多平时不会想的问题在最疲倦最难以自控的时间小碎屑中一个个剥离,已久的不出结果,依旧会想。
齐洛铭,你是冷心人,我是冷血人。
绝配呵!?
绝对无法走到最后的那一种。
司狐冉躺在地板上,大汗淋漓,看着空无一物的上空,唇角有捉摸不定的笑意,在他模糊的视线里苍白的天花板仿佛是爱琴海的夜空。
视线里无数的光带星星亮点逐一交替,交织成一片无绪苍茫。
“疲劳过度,就是这样,要注意休息。”看惯生死的医生冷冷说道。
司狐冉躺在沙发上,一阵无言。
闻讯而来的江源雪乡连忙询问:“很严重吗,需要休息多长时间?”
一贯冷漠的医生冷冷道:“就那么回事,严不严重都看他自己。”
江源雪乡不满,脸上写满了焦急,“到底怎样啊?!医生?”
“还是那么回事。”
司狐冉一阵烦躁,“我知道了,医生。”语调一贯优雅却带上了十分的狠利,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慢慢道,“你可以走了吗?”刻意在走字上重音,毫不掩饰不耐心烦。
医生识趣的提起药箱离开。
“什么态度!?”司狐冉不忿,冷冷道。
江源雪乡在司狐冉头部垫上一个靠枕,使其舒服些。“哥,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江源雪乡小声劝诫,一点担忧,再配上可爱的脸就像被人无理欺负了一般。
司狐冉为自己让他担忧心内有些歉疚,“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江源雪乡脸上担忧不减,还是没说什么,去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看到司狐冉躺着,又不知是否该递给他,司狐冉半撑起伸手身子接过,江源雪乡连忙扶司狐冉起身。
司狐冉将头发用布制手带随意扎起,现出难晒黑一贯雪白的颈脖,宛如未嫁闺中女子的雪颈,让人望之不仅浮想联翩,当然江源雪乡非此之列。喝水急促,一丝水迹从红唇滑到下巴、脖子、喉结、锁骨,滑落进被衣襟遮覆的胸口,胸口现出一小片水渍,蓓蕾处显出小突起,司狐冉感到不舒服,抓着本就开低的领口抖抖,希望化去不适感,殊不知这动作几乎将大半个白皙胸膛袒露,好在此时偌大空间里并无他人。
“要睡一会儿吗?”江源雪乡轻声问,他的声音很特别,清亮还带一丝如有若无的童音,完美的诠释了孩童与少年的结合体,洒脱青春中带着童真,纯良无害的外表,人人见了就怜爱,一头棉花糖色的温暖白发,蓬松柔软,更显温柔无害。尽管出道不足两年就隐隐有了歌坛小天王的风貌,人气直逼前辈闻其位衣,今年年初一张《天梦国》更是将韩国音啸公司的传奇歌手权名贤挤到排行榜第二位长达四个星期。抛去外貌表现,其内在实力不可小视。被亚洲多方媒体称为“白色小天王”。
司狐冉看着弟弟一阵忙碌,做着保洁人员做的事,一阵心疼,招呼道:“好了好了,放下吧,有人来做。”
江源雪乡回身一笑,温柔可爱,带些俏皮,“马上就好了。”回首一笑中,连空气仿佛都如奶油甜蜜黏腻。
以色迷人。
司狐冉忽然想起媒体给江源雪乡冠上的“奶油天使”称号,唇角不自觉上扬。又由此联想了德国之行时候被媒体恶意评上的“吸金鬼”,倚在由金钱钞票铸成的东京铁塔上,天空如雨飘洒钞票,用血红字体在最下方标着他的名字,再加上一个箭头,直指吸金鬼。司狐冉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毛,就当成褒赞吧。
江源雪乡走进,打破司狐冉独思,挪了挪身子,腾出个位子,江源雪乡小心尽量不碰着司狐冉坐下。
司狐冉享受着少有的清静安宁。
“哥。”江源雪乡试探性轻声。
“怎么了?”
江源雪乡秀气的脸上现出一丝苦恼,不知该不该问,一咬牙,还是说:“哥哥遇到齐洛铭了,对吧?”明明是试探的口吻,却显出肯定。
司狐冉开眸,漆黑到亮的眼里现出温情,印出江源雪乡局促不安的脸,“是,我遇到了。”
江源雪乡楞愕。随即反应,也是,怎么会遇不到呢?
不待在自己面前一向温顺懂事的弟弟开口,司狐冉抢先开口,“还遇到了韩裕。”
满不在乎漫不经心的口吻惊得江源雪乡豁然抬头,看着笑的淡然的司狐冉。
“没……事吗?”江源雪乡缓缓道,一向清凉的声线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暗哑。
司狐冉微笑,让人如沐春风放下心来,“当然没事。”
江源雪乡低头看着躺在沙发上微笑的哥哥,暗色的衣服几乎和暗色的沙发融为一体,就像黑暗融消在黑夜里一般。江源雪乡什么都没说出口,脸上露出放心的微笑。
司狐冉微笑再度合眼,江源雪乡眼里的担忧未曾退去,他明白这个一贯贴心弟弟的担忧,此时他依旧贴心,就算心里如何焦迫为他的感受都不问出口。
司狐冉觉得自己是个大坏人,他伤害了自己的弟弟,伤害了关心担忧自己的人。
小雪,抱歉。
司狐冉躺下不一会儿就感到困意,电视剧即将杀青、无数通告、亚洲巡演,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停歇的忙碌。尽管他已经习惯忙碌到了无安排时不知就做什么的地步,可是自从一月以来这段时间他确实一直在超负荷工作。
迷迷糊糊间,听到江源雪乡的声音,“哥哥,有事你要告诉我,我的担忧不会因不知情而减少……”司狐冉因睡意朦胧听得不着切,可还是听到了,他握紧了江源雪乡的手,让江源雪乡放心。
小雪,抱歉,自己近乎隐秘的私事,就是告诉了你你也帮不了我。
江源雪乡看着一贯仰慕钦佩的哥哥沉沉睡去,坐在沙发上陪着司狐冉。
司狐冉浓密长翘的睫毛如扇子遮覆,在他光洁的脸上形成一小片阴影,眼珠在眼皮下微微晃动,那是做梦的表现。
确定司狐冉已经睡着,江源雪乡轻轻抽出手,去衣柜那去一条薄毛毯为司狐冉盖上。司狐冉一触到毛毯的温暖,便毫不客气的在沙发上翻身,卷起整条毛毯。含混说了声谢。
江源雪乡忽然明白司狐冉一直在半梦半醒间,连刚才眼球的晃动都可能是在思考。
一缕发丝不安分的从颈后溜出来,抚在司狐冉脸上,正好落过眼睛,江源雪乡觉得司狐冉会不舒服,伸手为其掠到脸下。
即落的夕阳发出不甘心的光,已然凉了,只有淡淡的温度,颜色却显得暖,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落一室,整个暗色系布置的诺大空间里镀上一层暖色,外视美丽迷幻如梦。
没有温度的光线,暖暖的颜色,暗黑色,加在一起,美轮美奂。
身在其中的人会感到温暖吗?
你说呢?
橘红色洒在司狐冉脸上,司狐冉一动未动,无一丝表示,漂亮精致的脸无表情似冷若冰霜。
江源雪乡看向即将落日的地方,轻声低喃到:“黑夜的黑,会把我们吞进去吗?”
夕阳未落,漫天西霞,美丽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