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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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缘聚
从前有座山,名:伏羲。
山之南有庙,名:白马。相传古时有白马自西天托经而来,故名白马寺。此寺依山而立,山高万仞,怪石嶙峋,苍柏虬枝,景色宜人却人迹罕至。
庙之中有僧,名不详,号避尘。世人曰:能者多劳。避尘身兼住持,护院,长老,厨师,扫地僧等众多职位,只因此寺中只有避尘一人。诗曰:道是春来花未,到是雪来香异。竹外一枝斜,野人家。冷落竹篱茅舍,富贵玉堂琼榭。两地不同栽,一般开。不为富贵,淡泊名利,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边云卷云舒。看是法相庄严,犹如天神。
一日,朗日当空,风轻云淡,避尘从卧榻中醒来,眯眼瞧瞧天气,淡淡的道了一声:“哎,又误过早课的时间了。”遂一个鲤鱼打挺跃下床来,大袖轻挥,劲气激荡而下避尘卧榻的木门顿开,缓步走出卧室。立于门外,双臂舒张伸个懒腰。“咦?”
避尘目中神光顿现,猛射入马圈之中。马圈中有一白一黑两匹马,白的健硕异常,黑的俊猛神异,皆不似凡物。唯一不同的是白马有鞍,而黑马没有。看着黑马俊猛的头正不断的轻轻蹭着白马的项颈,避尘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莫非是匹野马?”一丝笑意自嘴边浮现,倒是回想起了白马的由来。当年避尘出师得道,立誓要走遍大江南北而普度天下有缘男人,遂起了买一马代步的念头。天马牧场是当时最有名的牧场,没有之一。避尘去求马的时候正当天马牧场自塞外购进了一批种马,马匹繁多,匹匹神骏,看到避尘目中神光闪现却是挑花了眼。但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好马多金贵,避尘一匹都买不起。避尘正黯然伤神决定离去的时候,天马牧场的一位管事找上里避尘严明愿意低价出售一匹白马给避尘。避尘问其故,管事面色不悦的解释了一番。原来此马自塞外而来后不喜母马,偏偏每日追着公马欲欺之而后快,实为害群之马。而购马之人不是军队就是商贾,故皆一买即百匹,所以谁也不愿意把此害群之马买去,而白马乃是飞马牧场重金购来,故杀之不忍,弃之可惜,实为鸡肋。此番见忽见一人来购,便生出了便宜卖之的想法。避尘面露难色却心下暗喜的买了白马,每每出游都拍拍马头心道:“你我虽非同种,却是同志,在此世相遇实乃幸事。”
一阵马嘶把避尘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眼前的一幕却是那黑马正欺在白马身上前冲直撞,奋勇无比。白马前蹄着地,正可怜巴巴的看着避尘。避尘暗笑不止,快走两步至近前,轻拍马头道:“避傲,你也有今天,哈哈。以前总是你欺负别的马,今日总有降你之物出现了,哈哈哈哈。”亦心道:“公公,公攻,攻攻,攻公,万物皆有灵,谁道此二字不好,古人诚不欺我啊。”避尘暗道有趣,却身形急转,竟踏进马圈绕着二马走了起来。“啊!”不知为何,避尘竟勃然大怒,大袖一挥,一阵劲风卷向黑马!
伏羲山腰之间有一僧,名亦不详,号:意空。
身高八尺,面似刀刻,身形挺拔,本该是勇武之人的身材却偏偏脸上总带着一副懒懒的神态,正是生性不羁,跳脱多变,伶牙俐齿,鬼马机智,看似玩世不恭,实是用情置深之人。
此人在山中飞腾激越,身形轻盈却偏偏透着而鹰般的大气。仰头看看隐在山中的寺庙,意空昨晚临此山竟见一寺,本欲拜访但觉已夜了,便把马放入寺中,暗道在山中过一夜,白天再去拜访。他腹中打鼓,又猜测寺中高人必是吃斋,所以便想自己先弄点肉来大快朵颐一番再上山为妙。正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忽的一只小野猪顿入意空的法眼。
意空双脚轻踏树枝,身形急转,往小野猪飞去,右手一挥,出刀,毙敌,收刀,瞬间完成,手法干净利落,大家风范一展无疑。转瞬之间,小野猪已落入其手中,人道杀猪捅屁股。意空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小猪的屁屁,扑哧一笑,暗道:“哎,不知哪只小公猪又要伤心了,可惜了你这只小公猪了。”虽是这么想着,但是意空还是毫不犹疑的开火扇,点火烤猪,一顿饱食自不在话下。吃饱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意空越上枝头,不多时已是采了不少野果,算是礼物,飞身往隐在山中的寺庙激射而去。
避尘双眼猛被白马避傲流血的屁屁吸引,心中不由大怒,再无有趣之念!大袖带风,一掌击在黑马的后腿之处!健壮的黑马竟似无物般被抽的飞起,重重的撞在马圈的栏上,疼的一声长嘶!
“王道!”一声满带磁性的男子声音撞入避尘的耳中,接着是咕噜咕噜似有物坠地之声。避尘心中大疑,转身便见一长发披肩,身形挺拔的行僧站在不远处的寺门口,野果滚了一地,似是这行僧所带。“妖僧怎敢如此伤我爱马!”意空一脸怒色的大吼道。避尘心下一惊,暗自不答。意空心中大怒,却也是暗暗吃惊,面前这个住持,面貌清秀,身材修长,似是书生却双目暗露神光,显是武力惊人,与自己不遑多让。但见他不答自己,却是更怒,又喝道:“妖僧!我昨夜不忍饶你,你却伤我爱马,划下道来,我意空接着!”说着抽出腰间长刀,一阵刀光闪动,煞是惊人!
避尘这是也缓过神来,暗道是我的马被他的黑马欺负了,怎到他去有理起来,不由也是微怒,却是暗暗记下了意空这个名字。“你且看来!”避尘说着轻推白马避傲,让意空看到避傲流血的屁屁。心中又升急智,又道:“我本不欲生事,却是你的马有过在先,我多年隐于此寺修闭口禅,却被你所破。你便出招吧!”
意空看到此景,听之此言,已是心中明了,倒是自己的黑马王道犯事在先,心中暗暗觉得自己孟浪,又听闻自己破了高僧多年的闭口禅,不由得歉意顿生。收刀还鞘,躬身道:“大师勿怪,是小僧孟浪了。我带王道向您致歉。还望高僧多多原谅。”避尘看着意空道歉,心中有些愧疚,却也是暗喜,这行僧的相貌真不是一般的俊啊。意空见避尘不言,又道:“不知大师饭否,虽落了一地,却是本僧亲自采摘,大师洗净便可食之。”避尘呵呵一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意空可否为我猎之小猪来?”意空一愣,猛然凌空而起往山下落去,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意空的脸上浮现。空中传来声音:“大师稍后,我去去就来!”
避尘转身看着两匹立于马圈中的骏马,想着它们的名字,朗声道:“避傲王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山名伏羲,山有寺名白马,寺中有僧号避尘,缘聚于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