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比比肩,乐翻天 第六十八章 他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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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他是男的
看见前面的莫千里在一栋明晃晃的宅子前停了下来,小狐狸就顺势跳下马,然后高举起手,把坐在马背上的不得扶了下来。
死牛鼻子,放着好好儿的八抬大轿不坐,干嘛非得要坐到老子的马上来,这不是自己折腾自己嘛。
呃,还折腾了老子。
这个折腾,当然是因为死牛鼻子浑身湿漉漉的,黏糊糊的,颤巍巍的……
小狐狸抽了一下鼻子。
莫千里从酒楼里出来之后,把所有的随从和气咻咻的李副将都打发走了,小狐狸帮不得要了骄子,但是不得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打死都不肯坐,态度分外坚决地非要和小狐狸一样骑马,小狐狸不放心,就让不得和自己同骑了一匹马,双手抓着缰绳,把和自己一般高,但是身板儿要薄上一些的不得环在了怀里。
才走出了十几丈,小狐狸就发现这样的姿势,好像不太对。
不得被淋湿了之后一直在发抖,觉着身后的小狐狸像个火盆一样热乎热乎的,就拼命地往后凑,往后坐,往后挪,一边扭还一边哆哆嗦嗦。
末了,不得还把手耷拉在小狐狸的腿上,脑袋搁在小狐狸的肩窝里,在他耳边分外舒适地呻|吟了一声。
“唔——”
温香软玉,娇吟声如裂帛,清浅的芳馥缭入鼻息,没干的水在挤压中渗透出来,两人的衣物已经紧紧贴在一起。
于是,昨天晚上,不得一脸诚挚的,格外认真的‘教授’内容,就瞬间的,当机立断的,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还声形并具的,打亮了小狐狸的脑海。
佛佛佛佛祖啊!
这,这个,这个笨蛋。
小狐狸浑身一个激灵,热血分开两拨,一拨涌上了脑子,一拨就‘呼啦’一声涌向了下身,手里的缰绳差点就这么脱了手。
“死,死牛鼻子,你给我坐正了!”
“哦。”
不得懒懒地应了一声,搭在小狐狸腿上的手往上一挪,扣住了小狐狸的腰,然后应付了事地扭了一下屁|股,旋即就听到了小狐狸倒吸凉气的一声‘嘶——’。
“安生,我弄痛你了?”
“不是,嗷,动,动,你别乱动!”
“哪里痛?”
“我说了你个笨蛋别乱动!”
小狐狸捏紧了缰绳,深深吸了几口气。
麻烦了麻烦了,怎么的又,又,又那个啥了。
老子的身体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一定是一定是。
对了,佛说过,大敌当前,呃不是,是心里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要静气,凝神,吸气,呼气,目光炯炯,无所畏惧地看着前方。
小狐狸集中精神,狠狠地盯着前方带路的莫千里挺拔的背影,和莫千里身下尾巴一甩一甩的骏马。
快点到,快点到,快点到,快让老子下马,老子受不了了。
哎,大宅子!
小狐狸眼睛一亮,手中缰绳往上一勒,却看见莫千里斜眼一瞥,然后马蹄声笃笃地飘过去了。
不是么。
……
又不是么。
……
怎么这个也不是!
……
居然还不是?!
你狐奶奶的不是说不远的么,都已经出了闹市了,你狐奶奶的到底住哪里啊?!
小狐狸瞪着莫千里,愤怒的,烦躁的,压抑不住的火光在眼里熊熊燃烧着,在把莫千里无辜的外袍烧出来个洞之前,莫千里终于在一个幽深的巷子尽头停了下来,然后轻巧跃下马来。
不得攥着小狐狸的手,看着他呲牙裂嘴的样子,想了想,忽然把手放在了小狐狸小腹下,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没留神儿,我不会坐到这里了吧?”
“把你的臭爪子拿开!”
小狐狸面目更加狰狞。
“安生,是不是很痛啊,糟了糟了,这儿可脆弱了,这万一要是废了可怎么办。”
不得把手收回来,很痛心疾首地瞄着小狐狸的下腹部,抬眼就遇上了小狐狸的一记怒气十足的刀眼,然后被反背着手就被拖到了宅子前头。
“不会废在你手里的。”
小狐狸面色发青地咬出一句话,凶神恶煞地开始四下里打量。
宅子是青檐白墙,坐北朝南,门庭和周边打扫的很干净,镇府的不是石狮,而是两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宅子是黑漆的木门,一对黄铜门钹,门上方黑色底子的匾额上轻轻描了两个白色的字,不失。
宅子边没有应门的仆人,莫千里踩着三级台阶走到门边,伸手轻轻把门推开,回过头来笑了一下,“这里就是寒舍,两位请,在下去找大夫。”
小狐狸挑了挑眉,紧紧瞪着匾额上面的两个字。
不失。
好奇怪,怎么的,也加个‘阁’啊‘府’啊‘斋’啊什么的吧。
等等,不太对劲儿。
小狐狸看着兴致盎然跟进去的不得,忽然有些忐忑起来。
不得——不失。
莫千里主动邀请死牛鼻子来这个宅子,好像有些不怀好意啊。
不对,莫千里应该还不知道死牛鼻子叫什么,所以,这两个词如此千丝万缕,只是个巧合吧?
“安生,快点啊。”
不得回头招呼小狐狸。
“来了。”
小狐狸看着和不得相对而立,没有半点太尉威仪,亲和得有些过分的莫千里,忽然灵光一现。
这个莫千里,不会,是,没有眼力劲儿的,看上了死牛鼻子吧?
这里,不会,是,莫千里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所以他才不让随从侍卫什么的跟着来?!
小狐狸抽了一下鼻子,越想越心惊,然后跑上台阶,拦腰抱住了不得,对着莫千里说道,“找套干净的衣服鞋袜,还有,他是个男的,别找女人衣服。”
“男的?”
莫千里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不得的脸,然后眼神儿往下挪,在不得身上的衣服上逗留了片刻,最后拍了一下脑门,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对了,在下还没请教二位尊姓大名呢。”
“没必要,快点把大夫叫过来,看完就走。”小狐狸紧了紧手,有些不耐烦。
“二位不进去坐坐?”
“好啊好啊!”不得立刻点头。
“不了。”
小狐狸在不得腰间掐了一把,回头看着他两眼微微泛着水汽,鼻尖通红通红,忽然就软下来,改口说道,“那就进去坐坐,喝点热姜茶暖暖身子。”
“好。”不得脸上顿时阳光灿烂起来。
莫千里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两个时辰后。
小狐狸坐在外院倒座的一间筹客房里,手里端着青瓷的茶碗,翘着二郎腿,单手不断地叩着身边的茶几,眼睛不时往房间外,挡住了内院的垂花门里瞧。
刚刚不是说,‘喝点热姜茶暖暖身子’的么,什么时候,变成了‘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了。
该死的,刚刚白胡子老大夫都说了没有感染风寒,老子为什么还要答应让死牛鼻子洗个澡?!
洗个澡就算了,为什么要洗那么久?!
小狐狸转眼看着莫千里,和坐在他旁边,留着白色山羊胡子正襟危坐的大夫,然后‘哐几’一声把茶碗丢在茶几上,站起来吼了一声,“带我进去,我要看看他洗完了没。”
“好,随在下来。”
莫千里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脸上仍然是主人好客的表情,直接跟着站起来,然后跨出房间,穿过垂花门,绕着右手边的游廊,在东边第一间厢房停下来,叩了叩门,正想说什么,忽然小狐狸大力拍打在门上,嚷嚷道,“死牛鼻子,你洗完了没?!”
里面没有动静。
小狐狸又拍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动静,小狐狸有些忐忑,偏头就看向了莫千里,“他是在这里洗澡的?”
“一定是。”
莫千里很肯定地应了一声。
“那,你背过身去。”
“哎?”
“背过身去!”
小狐狸半点不客气地吼了一声,看着莫千里莫名其妙转了个身,翻掌就劈开了眼前的门,然后迅速踏进去,把愣愣地背对着房间的莫千里关在了门外。
死牛鼻子,洗个澡,洗个澡,怎么洗得连声息都没了。
不会是洗晕过去了吧。
小狐狸站在门口往里看,房间里正对面的一张镂花的乌木桌子,一溜排椅子,旁边一个八扇的白色屏风,挡住了内里的陈设。
小狐狸抽鼻子闻了一下,是清浅的香味,干净,澄澈,淡若有无,不知道是皂角的,还是不得身上的。
小狐狸绕过房里的屏风,一路小跑着往里面看,看见缘墙泡澡用的大木桶还在冒着热气,一块毛巾耷拉在捅沿儿上,不得换下来的,泥泞湿滑的脏衣服还挂在一边的架子上,手镯子玉簪子什么的通通丢在一边的小几上,但是不得却不见踪影。
失踪了?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