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 雨中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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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被风驱赶着,终于在山中狼狈地停下脚步,尽全力将自己所有的负担扔了下去,大雨倾盆而下。雨水在地面上迅速地汇成溪流,在山中四处漫延。
在一个不大的山谷中,三个深绿色的迷彩军用帐篷在大雨中微微晃动着,在帐篷的四周可以看到四五个人影在巡逻,大雨如注般浇在身上,这些军人却完全不在意。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自帐篷前方的树丛中跑了出来,向立刻警戒起来的巡逻人员打了个手势,巡逻人员做了另一个手势,便不再理他们了。两个人径直向中央的帐篷大步走去。
“报告!”随着声音的响起,两个人一前一后钻进了帐篷里。
“回来了,回来了。”一个略显低沉的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好慢啊,你们两个。”
“没办法,遇到情况了。”其中一个一边把身上的装备以最快的速度自身上卸下,扔到地上,一边大声说道。
而另一个人则走到一张铺着深绿色防水桌布前,把自己的装备都放在桌上,接过了从桌子对面递过来的毛巾,他看着坐在对面电脑前,拥有一头浅红色披肩卷发的娃娃脸女生笑了笑,“谢谢。”
娃娃脸女生红着脸摇了摇头。
“什么情况?”自娃娃脸左侧的长桌边传出了问话的声音,正是方才与两个打招呼的声音,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翘着二郎腿,穿着紧身的黑色军服,右手则端着一只黑色的瓷杯,一头深蓝色的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锐利地看着已经脱得只剩背心与短裤的男子。
那男子一边用手摸着头发剃得短短的头顶,一边走到一旁架子上拿起一条毛巾,“啊,队长不在吗?”
“怎么?是需要和队长报告的事情吗?”穿军服的女人的脸紧绷了起来。
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后,另一个男子握着毛巾走到女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觉得有必要让队长知道。”
穿军服的女人看了看他,“是吗?既然莫拉说有必要,那就等等吧,队长在与总部通话,马上就会过来的。”说完,轻轻地啜饮着杯子里的咖啡。
另一个男子走到长桌尽头,张开双腿坐了下来,“好热,明明在下雨,怎么这么热?”
“阵雨而已,马上就会停了。”穿军服的女人把杯子放在桌上,看了一眼他,皱了下眉头,“你们要不先去换个衣服?一个几乎要脱光了,另一个还包在湿淋淋的衣服里,真是让人不舒服。”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立刻便移开了眼神,包在湿淋的衣服里的莫拉•卡奇科说道:“没有关系,还是尽快让队长知道消息的好,而且,这种天气,衣服很快就会干了。”
“就是,就是,现在去换衣服,过来的时候不是又要淋湿了?”另一个表示赞成。
“难道后勤没有给你发雨衣吗?”穿制服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道,“直接说你不想穿衣服不就行了?”
“啊,被发现了?真不愧是艾波米副队长!”背心军人懒洋洋地抬起右手,放在太阳穴旁,敬了个礼。
艾波米•布朗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吧!”
“不过,总部有什么事吗?”莫拉•卡拉奇问道。
艾波米•布朗看了看他,转头看向娃娃脸女生面前不断闪烁的电脑屏幕,“还能有什么事?大概就是让我们快点找,快点找吧。”
帐篷里陷入了安静,雨声得意洋洋地占领了整个空间。
忽然,帐篷的帘子被用力地掀开了,一个高大的男子带着雨水大步走了进来,他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一张英俊却冷淡而时时带着嘲讽笑容的脸,一双深绿色的眼睛快速地扫了一遍帐篷内的人。四个人均将目前投向进来的人,但只有娃娃脸女生站起身来迎接他。
开口的却是副队长艾波米•布朗,“队长,总部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说,浪费我的时间。”队长满脸不悦地走到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转头对娃娃脸女生说道,“兰丝,咖啡。”
“是。”兰丝•沃基向摆着咖啡机的四脚桌走去。
“莫拉和布格有事情要向你报告。”艾波米挥了下手,示意莫拉开口。
队长把目光转到莫拉,默默地看着他。
莫拉•卡奇科看了一眼布格•帕斯尔,布格•帕斯尔仰头看着帐顶,“莫拉,你说吧。”
莫拉看向队长,“今天下午,确切地说,是在下午一点十分左右,在靠近夏河村附近的山中发现了侵入者。”
艾波米•布朗问道:“村民吗?”
“有三个人,”莫拉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两个孩子,一个……少女。孩子应该是村子里的,大概是偷偷跑进来地下玩的,本来我们也认为那个少女是与他们一起的,准备警告之后,让他们接受检查,但是——”莫拉的声音断了,神情出现了些许困惑。
兰丝•沃基把泡好的咖啡端到了队长面前,队长轻轻点了下头,兰丝便又坐回了电脑前。
“为了警告,布格开了两枪,当然,没有击中任何人。”莫拉接着说道,“一般来说,村子里的孩子听到枪声,会被吓得动弹不得,有胆逃跑的也没几个,一开始,那三个人看起来,确实是吓呆了。只是看起来。”莫拉看了看布格,“我和布格靠近三人,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我又开了一枪,但是,”莫拉长长地吐了口气,轻轻地摊开了手,“几乎是在我开枪的同时,那三个人以相当快地速度消失在了我们眼前,原地留下了两个强力冲击后的坑。”
“你说相当快的速度,具体是什么样的速度?”艾波米问道。
“嗯—因为几乎是立刻就消失了,这么说吧,在我的子弹到达他们所在的位置时,就已经不在了,当时我们的距离是八百米左右。”莫拉慢慢地将手里的毛巾叠了起来。
“别的痕迹呢?”艾波米皱着眉头问道。
“在离那个地方往东七十米左右的树上发现了一个相同的冲击的痕迹,别的没有了。”莫拉把叠好的毛巾放在桌子上,看向布格,“我没说漏什么吧?”
“没有。”布格伸长腿打了个哈欠,“装了发动器的可能,我认为,是零。”
“你是说,一个人能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产生那么快的速度吗?一个少女?带着两个孩子?”艾波米怀疑道。
布格耸了耸肩,“确实,听起来可笑极了,但是,”他看了看副队长,“也许她不是人类呢?”
“哈?”艾波米白了他一眼。
布格撇了撇嘴,“所以说,只是我的想法而已。”
“能找到那两个孩子吧?”队长开口问道。
“当然,只要是附近的孩子,在半天时间内就可以找到。”莫拉立刻应道。
“明天之内弄清楚来龙去脉。”队长下了命令,享受起自己的咖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