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风生水起】  四.5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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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5  二十四杀缺一不可
    情江附近只有一片陡峭的山壁,往东延伸就是一片浓密的树林。江水一次次翻拍在崖壁上,“哗啦”的潮水声,听起来竟也能很舒心。只是这天还是黑压压的,站在崖边一看无边的浪水,那凄凉的感觉让风析闭上了眼睛去感念。
    很飘然,也很悠远,像极了纹染。
    背後的丛林传出声响,风析凝神听了听,了然一笑。
    他转过身,飞扬的发丝将他的脸笼在了风里,将边的风潮湿寒冷,显得有些宽大的白衣被吹得咧咧作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几分。
    “小满,你还是这样,喜欢神出鬼没。”
    听他如此说,那人也不在偷偷摸摸,干脆大方地现形。一身暗绿的长衫,腰间一条白玉佩带,看上去要比立秋小上一两岁。他一步步从暗影里走出,黑夜里没有光线却还是能看见他的容貌,生得唇红赤白,有点娃娃脸。
    他朝风析拱手後就抬头扯了下嘴角,右脸顿时现出一个好看的酒窝。
    很孩子气的笑。
    “风楼主……”他只说了一句,就突然冲向了风析怀里,风析早是习惯了,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撒娇了啊?都多大了?”然後又盯著林里的另一位,笑叹道:“清明,还不出来?”  
    那个一直隐在深处的人听风析已经这麽喊,於是也踱步出来。
    他与风析一般,都是长长的白衣,不过倒是比风析穿了更合身。只是长得与那赖在风析怀里的小满不同,一张脸生得虽是年轻,但五官普通,表情冷硬,让人猜不出年龄。
    他瞥了眼小满,眼里闪过一丝责备,轻声道,“清明见过风楼主。”说完上前两步,将那粘在风析胸前的头拔了出来,往外一揪。
    小满回瞪了他一眼,“人家难得才见风楼主的,你就这样,冷冰冰的。”这死人,还真符合他的名字,自己这十八年来都还没见他笑上一笑,活该叫清明。
    清明、小满,此二人正是“倾风二十四杀”里的其中两位。
    “清明,我要你查的事怎麽样了?”风析指的是一日半前他命清明去查关於那日在清江附近追杀纹染的官兵。
    “风楼主,属下已经查到,这群官兵是南安城边关驻守的士兵,三日前被紧急调命追查朝廷要犯。”
    说到这里他皱眉,表情一丝不变,从怀里摸出一卷白纸递给风析,“现在京城所有官府人马都在追查纹染少爷和寒露大哥。”
    风析摊开那卷纸,分别两张,上头画著纹染和二十四杀之一寒露的肖像。
    手紧了紧,即使没有说什麽,但清明却知道风楼主已是在极力忍耐著愤怒。
    其实何止风楼主,当他派下人和堂的手下去打听,最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这样的东西,多年来已没有了脾气的清明也不禁拍了下桌子,倒是把人和堂的小弟吓了好一跳。
    清明想不通,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风楼主……”一旁的小满收起了那可爱的微笑,不再与风析撒娇,改口唤了声後,凛然道:“我不信纹染少爷会犯法,更不信寒露大哥会犯法!”说完竟愤恨地一摆衣袖,那张方才还粘著人笑的孩子脸此时杀气腾腾。
    “寒露大哥是什麽样的人,这世上还有比我们更了解的麽?哼,什麽朝廷钦犯,胡扯!”
    清明不语,但他心里也是和小满一样看法,这事放“倾风楼”任何一人身上,都决不相信,更何况他们二十四杀?
    在这个世上,他们彼此身上都有著最执著的牵连。
    “我知道了。”
    风析将那两张卷纸往身後的情江一抛,随手一扬,无数碎纸顿时顺风飘扬,吹荡在了清江。
    他看著纷扬的纸片半晌没有出声,清明与小满二人也静静守在一旁。
    忽然风析笑了笑,叹了口气。
    只怕“倾风楼”从此真的要染上一身腥风了。
    他想了想,便问清明,“此时天色太晚,‘情江’附近可有住宿?”
    “有,只有一家客栈。”不等清明回答,小满抢口,而他的肚子也正好配合地“咕噜咕噜”叫。
    风析宠溺地看了他一眼,又朝清明点点头,“不如去吃点东西然後住上一晚吧。”
    “楼主若是起程去少林寺,何不此刻动身。这里离少林寺并不远,彼时可以借宿於少林寺。”清明不知风析的打算,看著风析已然朝林间走去,心想如果朝树林里走,只是与少林寺反向了。
    风析勾了勾嘴角,声音在这又暗又密的林中空旷遥远。
    “我想在附近看看,能不能碰上一个人。”那个人了然一身,又人生地不熟,如果这里有客栈,不知有没有一丝机会遇见上?
    风析仰有看著天,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头顶上,只是月光太无生气,照不进这人间一点明晕,反而越发的昏暗不清。
    “风楼主要找人吗?”小满跟在风析身後,轻声问一旁的清明。
    “也许吧……”清明淡淡应著,心里却一直想著今天早上他回到“倾风楼”後,立秋对他说的一番话。
    说实话,他有点难以相信,而且难以接受。
    那个俊逸洒脱的纹染少爷,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他眼神有点黯淡,而且深深地怜悯和愤慨。
    为什麽好人……总是这般的、命运坎坷,如这四下里一阵阵“沙沙”树叶声,苍凉得让人浑身发冷。
    小满突然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著清明,很久,久得前面风析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那天的死讯……”他一字一句,森冷道,“我决不相信。我决不相信他死了,我决不允许二十四杀少了任何一人。谁敢伤他谁敢杀他,我小满定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让他这一生後悔生为人。”
    这一番阴狠无比的话,在这已经入了春的晚风中,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清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低了低身子在他耳边叹道:“我也不相信。寒露大哥决不会就这样死的,但是如果……”他的眼中也掠出了杀意,“如果那‘死讯’是真的,不用你小满,我清明第一个不放过他!”
    “恩……”小满刚才满腔杀气在听他这麽一说後,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清明见他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要追不上风楼主了,而且……”他走到了小满前头,然後拉住他的手腕回头对身後的人说了一句顿时让他眼睛霎亮的话。
    “而且,你难道没闻到吗?”他极其难得的抿了一丝微笑,小满几乎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这里有‘风讯’的味道。”
    虽然已经很淡,但他还是能闻的到,甚至能肯定,那是“倾风楼”四十九种“风迅”的味道。
    而现在这一味,正是独属“倾风二十四杀”寒露的味道。
    ********
    还是这间破房,还是这个破地方。楼挽风自和陆寒一番交谈後便打量了这个房间,总觉得一股发霉的味道,而且很多弃之不用的稻草和柴火。
    陆寒告诉他,这里是一家客栈,估计他们此刻呆的地方就是被弃之不用的柴房。
    “柴房?”楼挽风怪声怪气地轻喊了声,他这辈子还没呆过这种地方,真是大开眼界。
    “你不知道?”陆寒对冷眼对著他的大惊小怪,“每个客栈都有自己的柴房,没什麽可奇怪的。”这名少年确实奇怪,陆寒心里慢悠悠地想。
    看上去年轻秀气,身子骨还有些柔弱,不怎麽结实的感觉……不过似乎总有一股坚强可以从他的心底透出来,连带著那张略显稚气的脸成熟了一点。
    但是最让陆寒感到印象深刻的,还是那对眼睛。大大的,很有神采,永远都有一丝笑意潜伏在那里,眼眸一个转动就让整个人看上去既张扬又明亮。
    而且那眼眸深处总是凝聚著一抹说狡猾也行,说灵动也可以的聪慧。
    很不可思议,而且让他难以忽视。
    他闭上了眼睛,开始沈淀那份思念,不想让相同的脸再过多的困惑著他。他现在需要平静的呼吸,调整内息。
    陆寒有预感,明天楼挽风就会行动。
    而此刻,风析一行三人已穿过了那片树林,来到了客栈门口。
    小满抬头,见一面大旗插在门口,四个大字:情江客栈。於是大叹这家客栈老板胸无点墨。
    风析笑笑,走进了客堂。
    “三位客官,是要打尖吗?”
    “是的,麻烦老板给我们准备……”风析客气回著,环顾了四周忽然转头看了看身後的清明和小满,“给我们准备一间上房。”
    身後二人同时皱眉。
    风析深吸了口气,那抹刚才就隐在林间的香味在这客栈倒是越发深显了。他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嘴角,对著客栈老板强调了一次,“对,老板,给我们一间上房。”
    “一间?”三个大男人就要一间房?那店老板匪夷所思的揣摩著,眼看这三人一身衣服虽不特别华丽也至少不是贫寒人家,而且看上去都是一副斯文的摸样,尤其眼前这个穿白衣服的,他还从来没见过这麽漂亮的人。
    “是的,就一间。”风析递上一小锭银子。老板立刻疑惑也没了,眉开眼笑,於是又说道:“我和我朋友一天赶路,麻烦老板上一些热菜,钱不用在意,尽管上,但是味道要好,行吗?”
    “当然当然。”老板收了银子立刻招呼店小二,“阿其!来,过来招呼客人!”
    此刻大堂里吃饭的人并不多,一直闲在一边的小二立刻风风火火地跑来,“三位客官,来来来,这边坐。”
    风析往二楼瞧了瞧,就问,“我们想上二楼。”
    小二一听忙不停的道歉,“哎呀客官真不好意思,二楼所有的位子都让官府的人给包拉!”
    清明也朝上望了望,“官府的人?”这可真希奇了,官府的人居然官家地不住官家的饭不吃,到这麽个偏僻荒远的地方食宿?
    他与小满对看一眼,两人心下立刻明清如镜。
    “既然如此,也不好强求。”风析扫了扫大堂所有空著的位子,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指了指,道:“我们坐那边吧。小二哥不用招呼我们,忙你的吧。”
    “哎!谢谢客官,客官要不要来壶茶?”
    “好,麻烦小二哥了。”风析对他客气笑笑,笑得小二看傻了眼,回过神来风析已和清明小满二人坐在那处了。
    小二摇摇头,心想,娘哟这人长的也太俊了点,不是见鬼了吧!
    三人分南西北三处坐下,不约而同地将东面的位置空了出来,以便可以在最隐秘的这个角落观察整个大堂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闻到了?”风析屈指一下下敲著桌子,姿态很悠闲。
    “是寒露大哥的‘风讯’味道。”清明点头,凝神又闻了一次,确信不疑。
    “倾风楼”的“风讯”只所以天下闻名不单单靠著它随风飘散,千里留芳。最重要的是,它不因风而迷散开,那香是与每个人的内息紧紧相连的,只要守住内力调理内息,三日之内,只要“倾风楼”的人马在方圆白里之内,定能寻到,而且那香味独特,也只有“倾风楼”的人才能分辨得出。
    不过但也有不利之处,它绽放如烟花,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见,所以无疑在求助的同事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小满已是一脸高兴,挑眉道:“我就知道寒露大哥不会死。”不过随之又神色黯然了,因为想到了当时的情况。
    只怕那时寒露大哥已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宁可暴露身份也要发放“死讯”只为让风楼主知道。
    他咬了咬牙,脸色阴郁地从嘴里逼出几个字,“该死!到底发生了什麽?”
    而这句话的答案,风析和清明比他更想知道。
    一阵短暂的无语後,店小二端著个大大的盘子朝他们快步走过来,上面放著一叠叠精致的小菜。
    三人收起了神思,清明起身接过了小二刚要放在桌上的菜。
    “小二哥,我来吧。”
    “好类!”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搭,“我去给三位沏上壶好茶!”说著自是跑去忙活了。
    风析看著一桌子的菜,哑然失笑,“这也太多了。”
    “多什麽?我正饿著呢!”小满迫不及待地从桌上的瓷罐里抽出双筷子来,夹了口菜往嘴里送,嚼了两口,“恩,不错,没想到这地方还能吃到这样的手艺。”
    风析扫了眼,却没有动筷。一方面他并不饿,另一方面,桌上尽是大鱼大肉,风析一身的伤还没有尽好,再加上他的武功内力所限,他不能碰荤。见小满吃得狼吞虎咽,微微一笑,终於拿起了筷子替他夹了口菜放在他的碗里。
    “楼主你不吃吗?”清明在一旁看著,也没有动筷。
    “我并不饿,也没有胃口。”这两年来静心调理,虽然一身内力已逐渐开始补回,全也需要十年的工夫才能恢复到十成。而且身体也因内力的过度流失而有些不太好,他朝清明摇头,示意不碍事,“清明你也吃吧。你们一路赶路辛苦了,倒是我让忘了,让你们这一番奔波。”
    二十四杀对风析而言如同朋友如同亲人,他将他们放在心里最深的一个地方。
谁也不允许伤害他们,风析不允许。
    “楼主……”清明低叹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麽。
    风析却已经同样夹了菜放进他的碗,对他温和劝道:“多吃点,之後会更辛苦,何况……”他若有所思地抿起了笑,清明会意,於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时店小二的茶已经沏好,手里拎著壶茶,正经过大堂门口却被一声高呵喊住,“小二的,兄弟们都渴了,赶紧上壶茶。”
    “哎!”小二一看是这几位包下二楼的官爷,心里暗叹不好伺候,想著快点把茶送到那三位客人手里,於是小跑步跑向风析那一桌,满脸歉意,“客官慢用,小的还要招呼。”
    风析点头,他看著门口,那十几人已大大咧咧走了进来,在最门边上的桌子分坐开,本来略显空旷的大堂立刻人声鼎沸了起来。
    “小二,快点!老子的兄弟们快渴死了!”
    “来咯!”小二一声吆喝,飞也似的倒了一大壶白水,然後一一将桌上的茶杯倒满了,一个圈转下来,已是过了五桌。  
    “他奶奶的!”那个带头的将杯里的水一仰而尽,骂著粗口,“这两张像把老子给害惨了!不过总算抓了一个,至於还有一个,实在找不到,兄弟们,咱们只好换个地儿了!”
    “是啊是啊……都找了三天了,就找到一个。”旁边一个也被搞的一肚子火气,“光是抓住那个人就费了咱们好大的力气,老大,我还真没见过功夫这麽好的人,那画上俩人,咱们找到一个,上头也不好太怪罪咱们不是?”
    “对!”那带头的一拍桌子,粗声粗气的吼著,“为抓他伤了多少兄弟?!哼!”只是立刻他又得意的大笑起来,“功夫顶个屁用!老子穿了他的琵琶骨,他还有用武之地!?”
    “他们著些江湖人还真是难对付啊!幸亏老大你高明,知道还有这一招,不然咱们可都完了!”人总是这样,该拍马屁的时候就该立刻拍上,虚情假意,谁又分得清。
    於是四周的人纷纷笑起来,附和著,“是啊是啊……还是老大你有法子,穿了他的琵琶骨,就不行他还飞得起来哈哈!!”
    “小二!上菜,给兄弟们上最好的!!”带头的回头吆喝著。
    “哎!”店小二抹了把汗,想劝他们声音小些,有客人已经睡了,却又不敢得罪,为难的不知道怎麽开口。而那群仗著自己是官府的人,却是一点顾及都无,继续高声交谈。
    大堂内一阵笑声,震得整个客栈几乎摇了一摇。
    而在客栈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两道骇人的杀气已是隐隐弥散了开来,只是那群肆意狂笑的人,却还浑然不觉。
    小满身形一动,杀气已是尽出到忍不住就要出手的地步,一旁的清明眼明手快的按住他要动的手,低声道,“住手!”
    小满一双眼睛杀气腾腾,“放手!”他用力想要挣脱却被清明死死按在桌子上。
    “你没听见那帮畜生在说什麽?”小满怒目盯著清明,“一定是寒露,他们该死的穿了他的琵琶骨!”还用多说什麽?这里有寒露的“风讯”,有抓他的官兵,寒露一定被关在这里。
    “那你现在想做什麽?把他们全杀了麽?”清明完全理解他的心情,他自己都快忍不住了,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确实不宜动手,何况,他看著风析,风楼主一声未吭,他们不能贸然行事。
    与官府为敌不是小事,决不能因他们忍不住怒气而给“倾风楼”惹出麻烦。
    风析仿佛没有看见两人的争执也没有听到两人说的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们,一直看到这帮官兵转移朝他们包下的二楼走去,紧接著就是一阵笑闹,吵人不已。
    客堂一楼一下子空了不少,那喧哗的声音似乎就被停留在了上方。
    这时客堂其他一些客官都摇了摇头,付了钱离开或者就是回自己的房间,都对这群大爷心有不满但也不敢出声。
    就这麽一时半会的,一楼客堂内,就剩下了风析三人。
    风析闭上眼睛,仔细推敲著刚才听到的那段话,总觉得有什麽可疑之处而自己感觉就要抓住了却又没有抓住。
    这群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功夫身手很一般,以寒露的武功,这些人就算是再来个一倍恐怕也不至於到了失手被擒的地步……风析边想边皱眉,何况即使真是如此,那为什麽两天前他没有闻到“风讯”的味道,而知道今天才出现?
    “风讯”与内力息息相关,只要尚有一口内息,就能催发,就算被穿了琵琶骨,也不会到内力全失的地步。
    寒露啊寒露,你为何不一早就催发,这样我们也能早日救你出来。
    他忽然睁开了眼,一双眼睛清澈透亮。  
    难道你竟是故意被抓?
    不对,如果是这样,你又为什麽要发出“风讯”?
    风析越想越糊涂,不知道在寒露身上究竟出了什麽事。
    他叹气,心想,只怕不见到寒露不把他救出来是不会知道真相了。  
    “小满……”风析端著茶杯喝了口,“这里是客栈,一旦动手就要累及无辜,何况这群官兵感觉也不是好惹的,知道寒露在这里就够了,明天趁他们搜人防备降低时,我们再救人。”现在已经夜深了,一切还是要等到明天。
    风析淡淡一句,小满立刻闭嘴,之前就要克制不住杀人的手也松了力,清明摇了摇头,心道能制住他只怕也就风楼主了。
    三人将刚才听到的看到全部忽略,清明安静的吃菜,小满拼命的扒饭,只有风析,从头到尾都没有进食,只一口没一口地喝著茶水,楼上吵闹,楼下寂静,象被两个隔开了的境地,看的店老板一楞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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