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夜间在山洞里捉野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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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看见我们班西边这条山沟里北山崖上有很多鸽子飞进山洞里小憩,于是,就动脑子想办法捉来吃。
下了晚自习,等熄灯号过后,我们全班偷偷溜到山洞里搭上肩梯捉鸽子。方法很简单,用我的被子(五幅白土布做成的军用被子),取出棉胎后正好是个大口袋,罩住鸽子住的山洞口,用手电筒向洞里一照,鸽子全都受惊,纷纷向洞口飞,正好进入口袋,一口袋可捉几十只,然后大家都忙活起来,有的打饭,有的拿酒,还有的找来半截煤油筒,用三块石头一架,找点柴草把洗好的鸽子扔进锅里煮,虽仅放了点儿盐,但吃起来很香大家开心极了。
有一天晚上,我们又捉了一批鸽子。早晨在飞机场出操处,大家在河边洗脸,洗脸没有毛巾擦,就用军帽在脸上抹两下,然后再将帽子顶在头上晒干。我看见邓自立(邓小平的弟弟,解放后任四川省体委主任)偷了老百姓种在地里的两个南瓜,并欢天喜地的扛回班里,准备用南瓜煮鸽子吃。为此,全班还凑钱买来烧饼,打算美美地吃上一顿。我看了很不高兴,就对邓说:“八路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懂吗?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你却拿人家的大南瓜像话吗?”,邓说“我不是八路军,我是四川来的学生,拿个南瓜有啥子了不起”。我说:“抗大是八路军干部学校,你既然进来了,就是八路军了,八路军的纪律你就得遵守”。但全班同学见状都同情他反说我态度不好,这里面也包括班长。为这事我也没和班上的同学太计较,认为说完就算了,总觉得他们是从后方来延安参加革命的,不懂部队的纪律。谁知和邓自立一起从四川来的赖汉英却恶人先告状,到副指导员李一氓那里反映我态度不好,说我拿烧饼吃,根本不提偷老百姓南瓜的事。实际上我不仅没吃烧饼,连鸽子煮南瓜也气得没吃,吃的是伙房打来的饭菜。指导员偏听偏信,不问青红皂白反而批了我一顿,把握给气哭了,感觉太委屈。为此,我一直耿耿于怀,直到1976年4月我去四川出差,邓自立请我吃饭,我还提起他偷南瓜的事呢。从四川会宁路过武汉,到湖北省军区原政委李一氓家看望他时,又提起邓偷南瓜我含冤受委屈的事,虽然近40年没和他们见面了,但提起这段往事大家仍兴致勃勃。我说:“当年气得我哭,我真想去大队以纲员身份向特派员老李汇报你官僚主义,袒护偷南瓜的违纪同学,但还是忍住了,我是能吃亏受委屈的”。回忆事,几杯酒下肚好不愉快!
从南瓜风波后,我的被子也不借了,鸽子也捉不到了,大概是因为同类牺牲得太多,老鸽子带上子女转移他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