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仇人太多
    沙老大见豹哥气势汹汹地拦在前面的路上，驾驶员惊恐地停下车朝他看，他表情镇静，反应灵敏地快速拨通了大哥大，大声嚷道：“人都去哪儿了？”
    顿时间，沙老大的兄弟们就像天兵天将一样神速般地出现在眼前，一下子把豹哥的人围在其中。燕子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她能猜到应该是沙老的仇家来寻仇，没想到跟他有仇的人还不止她一个！待她仔细看清楚时，豹哥和他的兄弟们已被狼狈地绑到路边，沙老大的手下正快速地清理倒在路上的摩托车和落在地上的大刀。路面很快清理干净，手下的人紧张地闪到一边用目光示意，车可以开过去了。沙老大朝着路边的豹哥鄙视地“哼”了一声，然后用霸气的口吻命令司机：“开车。”燕子像是被吓傻了似的直盯着沙老大看，心想：天哪，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她今晚能杀得了他吗？
     “别怕，宝贝，没事了。”沙老大对身边被吓坏的新娘温和地笑道，便伸手拥住她。
    娶亲的车队又继续行使在路上。燕子仍惊恐地注视着眼前的沙老大，觉得他的能力似乎太不可估量了，仿佛这个人简直是个谜。她不稳定的情绪更加紧张起来。沙老大很诧异燕子惊恐的表情，不过心里却在得意地想：“小丫头，见到我的厉害了吧？以后不老实也让你尝尝苦头。”
     娶亲的车队开到别墅时，早已等候守候在门口的人立刻放起哄哄的爆竹迎接。爆竹声声，响彻天空，更增添了沙老大刚才的霸气。他一口气抱起新娘走进屋里又来到楼上房间，把新娘往床上一放，强行地亲吻她，脸上的霸气仍未消退。
     这些天来，沙老大虽然为结婚的事忙得高兴，可豹哥始终是他一块心病。此刻豹哥已关在他的地下室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这不仅消除了担忧，更显示出他的魄力，现在的他自我感觉特别良好。沙老大见一般送亲的小姑娘随后跟了进来，便下楼照顾其他客人去了，把新房留给了燕子和姑娘们热闹。
    送亲的姑娘看着豪华气派的新房，个个惊的张口结舌，无比地羡慕燕子。燕子自己也感到很新奇，房间里原来的家具全换了。摆着中间的是一张特做的大圆床，床顶的天花板上对称安装了和床一样的大圆镜子，把房间显得更大更亮丽；床上的大圆罩看上去也非常精致，完全一副西洋式；一只高脚单人沙发看上去很享受，一看也是特地定做的。种种饰品，燕子从来没见过。看得出，主人在这新房里花了不少心思。
    燕子陪嫁的被子被人搬上了床。燕子紧张地把枕头放好，她感觉心跳加快，全身都在颤抖。姑娘们对她羡慕地吁时，她也是心神不定地强颜作笑。没一会儿，沙老大又上楼来，拍着手掌，让大家下楼吃酒。燕子再次见到沙老大更加紧张起来，全身抖的更厉害。
    “下去吧。”沙老大极其兴奋地拥着他的新娘。
    燕子紧张地将她的红大衣拢了拢，目光回避沙老大，此时她不敢再瞪他了，既紧张又害怕。
     “冷吧？”沙老大帮燕子把大衣重新拢了拢。拥着燕子和姑娘们一起往楼下走。
     此时燕子显得很乖，服服帖帖跟着沙老大一起来到楼下。
    沙老大请来的征婚人是个区长，这足以证明他在社会上的地位。区长致完贺词之后，酒席开始。中午吃酒的人都是娘家送亲的人，还有男方陪酒的人。大家吃的都很尽兴。沙老大领着新娘向每桌的客人敬酒，几杯酒下肚之后，他显得过于兴奋，对着燕子的父亲拍着胸口向他承诺，他保证会让燕子幸福一辈子。当然这也是长辈的希望，可是今天必定是志强嫁女儿，将女儿永远送出门外，心情也是非常难过。志强感激地按住新郎的肩欣慰地点点头，他相信女婿是个男人，会说话算话的。
    娘家人都还在的时候，燕子被沙老大拉着跑这跑那，似乎忘了烦恼。可午饭一过，娘家人都要回去了。燕子见娘家人都要离开，只丢下她一个人时，她止不住地大哭了起来。她抱着父亲哭的泪流满面，叮嘱弟弟将来要好好照顾父母，就跟生死离别的场景一样。沙老大好笑地拉开燕子，耐心地劝道：“明天就带你回娘家，不哭了啊。”燕子的父亲听了这话似乎也不应该太难过，对新郎说了几句拜托的话，哄了哄女儿便上了送他们回去的车。
    燕子见亲人们真的走了，只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陌生的地方，她无比难过地痛哭起来。沙老大连哄带劝地把她抱回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时，燕子仍不停地抽泣，看着陌生的屋子，面对仇恨的沙老大，她渐渐地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的目标已临近，思绪又混乱起来。亲戚们因她嫁给沙老大感到无比的荣耀的笑容又始终在她脑中，令她反思，而且她也舍不得永远离开爸爸妈妈和弟弟。可是想想她的人生已经被毁，再想想她亲爱的哥哥，她感到无比的伤心。如果哥哥知道她是被沙老大强暴了，被迫嫁人该多难过？哥哥从小就百般呵护她，对她的爱是那么的真诚。在她和哥哥热恋时她就发誓，这辈子不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或是诱惑她都不会改变对哥哥的爱，她相信哥哥也是。而此刻她依然对哥哥的爱是那么坚定，她要用行动告诉所有人她对爱的执著。她从心底佩服自己不为金钱所诱惑，再次坚定了要捍卫爱情，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的决心。
    沙老大见燕子安静下来，劝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自己便去处理豹哥的事情。
    豹哥被绑在地下室里的一把椅子上，他见沙老大的手下领着沙老大从楼梯朝他走来时，恐慌的双眼直盯着沙老大。他知道沙老大目前的势力足以杀了他，将他的尸体扔进大江里。他真是不服气，刚才牢里出来，仇没报成就落到这样的下场。
    “豹哥，我们又见面了。”沙老大目光阴森地注视着豹哥，像是在审视他。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还说什么废话？”豹哥倔强地瞪着沙老大。
    沙老大站在豹哥的面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没有直接回答他。
    “豹哥，今天是兄弟我结婚的大好日子，本该请你来喝一杯，我也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沙老大用拳头在鼻子上吸了吸，似乎觉得这样很尴尬。
    “你别花言巧语了，我现在落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
    “豹哥，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沙老大的手下给他搬来一把椅子。沙老大点燃一支香烟翘起二郎腿和豹哥面对面坐了下来。
    “我王道义是最讲义气的人，当年是你仇恨我，要砍死我。如果我想报复你。”沙老大平静地说着，接下来恶狠狠地指着豹哥嚷道：“你在牢里，我就派人把你给做了。”
    沙老大的警告，让豹哥想想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此刻倒让他放心了些，知道沙老大不会对他下手。于是表情变得妥协起来，没再和他顶撞。沙老大见豹哥安静下来，愿意跟他谈，于是心平气和地说：
    “豹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江山是我们一起打下的，我不想让人说我不是，目前芜湖的地盘分两块。”沙老大有意停顿了一下，探豹哥的期待表情。“江面归我，陆地归你。”
    “你什么意思？”豹哥有点喜出望外，似乎不敢相信。
    “我手下兄弟那么多，大伙都要吃饭。所以，我继续留在江面做打沙生意。陆地的歌舞厅归你，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豹哥听沙老大这么一说，更是喜出望外，沙老大不仅饶了他还将陆地的地盘让给他，觉得他确实够意思，也难怪兄弟们都信服他。
    “够意思，如果我以后再找兄弟你麻烦，那我就不配在世上混。”
    “给豹哥松绑。”沙老大命令手下。
    豹哥立刻被人松绑，他站起身来，感激地看着沙老大。
    “兄弟我今天结婚，喝一杯。”沙老大走到豹哥跟前，在他肩膀上一拍。
    “好，以后我们还是兄弟。”豹哥发自内心地感慨，也在沙老大肩上一拍，然后两人嬉笑地握起拳头。
    其实这一切早就在沙老大的盘算之中，之前他就想给豹哥一点好处，平息这件事。但细想，如果他先提出和谈，豹哥一定认为他怕他。现在把他抓住了，再放他一条生路，他会感激不尽，而且还会非常敬佩他，传出去他的名声也很好听，这样他在兄弟们面前他的声望也会更高。
     下午三点酒席又开始了，此刻都是男方的嘉宾。燕子已经不想再去见客人了，她觉得也没那个必要，可是沙老大硬拖着她去见客人。沙老大心想，这么漂亮的老婆怎么能不好好展示一下？不过在敬酒的时候他都是把新娘的这份代喝了，他就像一个护花天使无比地呵护着自己的新娘。客人们见漂亮的新娘、别样的装扮都赞不绝口地恭维沙老大。沙老大乐得呵呵直笑，兴奋地回敬每位客人的酒。燕子见沙老大喝的醉醺醺的，打着酒嗝冲她傻笑时，她心里仇恨地想着：“今晚这个机会太难得了，真是上天在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