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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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萧安把杨振英带到坤城,因当年楚天诚从这里入京,很多百姓都见过杨振英,为掩人耳目,萧安把他安顿在城边一家破旧的客栈里。
二人旅途劳累,三天几乎没合过眼,所以这一觉都睡得很踏实,直到早上有人敲门。萧安起身,拿起佩剑,从门缝中见是一店家打扮的俊朗少年便把门打开。少年端来热水,放在床头,见到睡在床上的杨振英不禁停下动作。萧安惊呼忘记了把杨振英遮起来。
“这位兄弟是您什么人?”少年问。
“与你无关,你可以出去了。”萧安下完逐客令,头顶一阵钝痛,天旋地转,最后昏倒在地。
“他并未得罪你,为何要打昏他?”杨振英被吵醒,从床上坐起来。
“他会妨碍我们。”
“妨碍我们?你是谁?”
少年转过头,正是当年靳国二公子靳子迅。
“是你?为什么你没在边城?”
“振英,”少年坐在他身边,轻啄他的唇,“现在别问我问题好么,我已五年未见你。”
杨振英使劲儿推开他,因为用力过猛,跌在地上牵扯到伤口,猛的吐出一大口黑血。少年见状急忙上前把他抱到床上。
“振英,怎么了?我去请大夫。”
杨振英拉住他,摇头。
“是我害你的。”
“不是,与你无关。命罢了。如果不想那人醒你来还在这的话,就趁早离开,别再来找我。”
“我终于等到你,怎么可能放手。要走一起走。”少年背起杨振英迅速离开客栈往西走,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到一个西瓜摊,少年跟老板打了招呼便带着杨振英走进里屋。这屋子外面看着简陋破旧,没想到里面却别有洞天,装饰摆设极为别致。
“你的风格还是一样,卧房的布置跟原来几乎相同。”
“你还记得?”
“你把我囚禁在那里一年,它的布置我再也不会忘了,虽然我几乎已经忘了你这个人。”
少年的脸微微**,想极力掩饰过去,但杨振英已看出端倪。
“我知道我伤害你太多,我会弥补你的。”少年说。
“你忘了?是我帮助皇帝抢走你的国家,杀了你的父王,杀了你的母亲,杀了你的士兵,你居然还觉得是亏欠我。”
“别讲这种话,别让我恨你。”少年把杨振英压在床上。
“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来杀我报仇的么?”
少年放开杨振英,径自走到卧房中央,拉动一根悬线,一副金边裱装的画赫然落下来。
“还记得这幅画么,这是我们那天狩猎回来后你画好送给我的。”
“我记得。”
“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决定要背叛我了是么?”
“是的。”
少年闭上眼睛轻轻拉动悬线,画落下来,少年把它慢慢卷好收在柜子里。杨振英看着他,这个人总是一脸平静而无害,温柔儒雅的个性吸引着周围的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害他做出那样有违天性残暴的事情。
“振英。”
“恩?”
“我不会恨你,无论你做过什么。”
“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你本意,我恨的人只有楚天诚。”
再次听到楚天诚的名字,杨振英眼神黯淡下来。梁茸确实是为了保住自己才出此下策,毕竟刺杀皇帝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可就这样逃离京城是否就有意义,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只是想卑贱的再看看他,再为他做些什么。
“楚天诚要大婚了。”靳子迅突然说。
“什么时候?”
“三日后。”
“这么快?”杨振英那日虽已听到楚天诚大婚的消息,只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会顾念旧情延期大婚,或者即使没有旧情,按当朝惯例,臣子去世,为讨吉利,皇室也会避一避。那么,既然这样,楚天诚究竟是有多爱王昭圆,为了迎娶她,自已与他的过往可以一笔勾销,甚至惯例也可以被空置。杨振英心口又开始撕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