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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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无数个日出与日落,谁又离开了谁,谁又喜欢上了谁,谁又嫁给了谁,伴随着无数的欢乐悲喜,谁家门前种了一株梧桐树,谁在梦里见着了一幢小别墅,谁家孩子没来得及看一眼花花世界,谁把谁遗失在了岁月里无寻处。
转眼间,四年已成过往,韩昀没有成为文学家,没有成为诗人,没有成为纯洁的人,他甚至没有走上梦想的路。他成了他父亲公司里的一员,从基层做起。
当有人问某一名牌学校的学生他们学校怎么样时,该学校大多数的学生都会答不怎么样。因为身在其中,学校的好就成了理所应当,而它的不好就罪大恶极。所以当有人问时,学生脑袋里首先晃荡出来的总是它不好的地方。俗语有句: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碗里的总是没锅里的好。韩昀安于现实,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讲究,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自由。真的深入其中,他觉得那里面的人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么复杂,那些员工也纯朴,为着一家的柴米油盐,为着体现自己生命的价值。有些事情总是会被扩大化,或者是恶意或者善意,总要身临其境方知其中滋味。
每个人都有他所追求的,或者他追求的与你的不一样,而直接或间接地伤害了你,可是,他也为他的追求努力着,奋斗着,流着与你一样的血汗,那么至少他应该得到尊重,如你尊重你自己。苏闲尊重韩昀,他让他回去继承他父亲的衣钵,他也来到了韩昀所在的城市,偶尔见一次面,他尊重他,但不放开他。爱上了便是爱上了,他的好,他的不好,他都喜欢着,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苏闲熟识的朋友都为他对韩昀的执着感到诧异,有时候还开玩笑说他是新世纪的梁山伯,只可惜祝英台变了性别。
要把一个人控制在手里难吗?很难,很难。无论苏闲怎么做,怎么顺着韩昀的脾性,他都觉得韩昀排斥着他,他本是高高在上的人,哪里会去迁就别人,可是费尽心思的迁就了却换不来韩昀半分的情感,都说时间会淡化一切,都说日久生情,可是他们之间却什么也没生出来,叫他情何以堪?
市政府出资几个亿搞家电下乡活动,全国范围内公开招标。人人都知道那里面油水是大大的有,所以竞争异常激烈。韩昀所在的风里来企业高层非常重视这个案子,召集了各部门经理研讨,做好充分准备,务必拿下这个案子。研讨会上有人提出异议,虽说在实力上风里来企业在这个行业是首屈一指,要拿下这个案子希望是蛮大的,可是竞争对手中有一家佳佳欢的公司实力也是不可小觑,而且最重要的是该公司的董事长是M市副市长的小舅子,靠上这层关系,本企业的前景堪忧啊。
话虽这么说,不过也有人主张实力决定一切,只要我们竞标书做得好,我们的电器质量好,副市长也不能一板砖就定下他小舅子,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最后,韩父总结陈词:竞标书尽最大努力地做好,做到最好,突出风里来企业的优势,由韩昀负责,其他各方面也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全新的姿态迎接市领导的视察。
散会后,人陆续的离开,韩昀收拾着文件,他来企业工作不到一年,让他负责这么大的案子,压力不是一般的大。风里来企业的合伙人东方易也是韩父的拜把子兄弟拍了拍韩昀的肩,和蔼地说:“小韩,尽力就好,伯父相信你。”“谢谢伯父,我一定会做好的。”“好,有志气,不愧是韩溯的儿子。”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韩昀及同部门的职员脑袋里都紧绷着一根弦,整个办公室里是鸡飞狗跳,看着他们如此的兢兢业业,韩昀这个经理感到欣慰的同时自然也得给大家些甜头,于是宣布竞标书完成后请大家到本市最好的饭店搓一顿,惹来他们的一阵欢呼。虽说韩昀是空降部队,可是这一年来他的努力整个部门的人是有目共睹的,虽说他是风里来企业的太子爷,可是从未见他摆什么架子,不懂的地方也会虚心地向前辈们请教,从不妄自尊大,这一点上相较于其他的富二代,无愧在公司里赢得良好的人缘,加上他五官端正,而且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谦和有礼,让他成了众多女职员心中的偶像。企业的员工从未看见韩昀带任何的女孩到这儿来,也未曾见他与某个女孩过从甚密,故而皆想当然地认为太子爷还没有女朋友,也就是说只要是女的都有机会麻雀变凤凰。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跟韩昀一个部门的女职员可是让其他部门的职员羡慕得紧,就现在听说有机会见见生活中的太子爷,女职员们心中可是乐开了花,工作上也更加的卖力,只希望竞标书快点完成,快一点,再快一点。
人说狡兔三窟,韩昀不够狡猾,在外面只有一个窟,而且也不是秘密,起码他家里人都知道他这个窟,不知道的就是苏闲的存在吧。韩昀毕业后本打算在家里住的,结婚后才搬出去,可是苏闲的存在让他觉得多有不便。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能每次都说来看同学吧,再好的同学都是二十几岁的人呢,哪能还那么搅在一起,而且苏闲有意无意的动作,有意无意的眼神,都让韩昀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虽然在外面不如家里方便,可是安全系数毕竟高一些,他还不想因这件事让父母跟他断绝关系。
当韩昀在家里提出来的时候,韩母是当场反对,说韩昀怎么怎么不会照顾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生病了也没人照顾,外面的饮食没家里的好,怎么怎么的,仿佛韩昀还是一没长大的鸡仔,还需要在母亲温暖的羽毛下孵化孵化,韩昀只得很无奈地揽着韩母的肩说:“妈,我都大学毕业了,国外都走了一圈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韩父对于韩昀的决定倒是支持的,毕竟男孩子不像女孩子安于一室,事情似乎尘埃落定了,韩昀的妹妹韩蓝这时跑出来捣乱:“我也不同意哥搬出去。”韩昀奇怪了:“你怎么不同意啊?”韩蓝说出来的一句话差点让韩昀气得吐血,“你走了我欺负谁去啊?”
下班时间刚到,韩昀就接到了苏闲的电话,说今晚一起吃饭。韩昀遂将资料收拾好,准备晚上继续工作。开车去了约定的地点,苏闲已坐在了那儿,旁边优雅的小提琴声更加凸显了房间的静谧,在位子上坐下,苏闲已先点好了菜,侍者陆续送上来,忙了一下午韩昀早就饿了,所以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待发觉苏闲未动筷,遂问道:“你不饿吗?”苏闲道:“你今天很累?”韩昀道:“不只今天,忙了好几天了,不过还好,你呢?”“我近期要去趟美国。”“哦,好。”“你不问我去做什么吗?”“你去肯定有你的原因啊,而且我也不用知道。”苏闲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道:“算了,吃饭吧。”
竞标书终于完成,企业领导审阅后相当满意,说这次的竞标势在必得,会上重点表扬了韩昀,令整个部门的人都兴奋起来。晚上如愿地到了饭店耗费大量资本,尚不满足,还非要到酒吧去唱歌跳舞,韩昀作为东家,自然跑不了,难得大家高兴。
酒吧里人声鼎沸,群魔乱舞,话不是说的,是吼的,酒不是喝的,是灌的。韩昀的酒量小,在同事里周旋了两三杯后,赶紧偷偷地给何洐——难得的一个现在还是朋友的高中同学——发短信,让他速来救场。在韩昀又应付了两三杯后,何洐急匆匆地赶了来,看了下韩昀有些发红的眼睛,只得为朋友两肋插刀了,装作无意间遇上,嘻嘻哈哈地加入了进来,毕竟是一帅哥,而女同胞们对帅哥向来都是宽容的,所以所有的酒杯都对上了何洐,韩昀乐得在旁边打马虎眼,实在避不过就喝一点点,可即便是这样,也喝了不少,头有些犯晕,借着上厕所才溜了出去。
摇摇晃晃地走在走廊里,不经意间瞥见一熟悉的身影,莺莺,她正向大门口走去,韩昀赶紧追了上去,一边喊:“莺莺。”奈何那人并没有回头,在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韩昀紧追了几步后停了下来,为自己悲哀,当年她能够义无反顾地离开他,现在又怎么会回来,回来了又怎么会来找他,一切都只是他自作多情。
不想再回去,到吧台结了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城市的晚上都是用色彩装扮出来的,看多了视觉疲劳,想寻点绿色的东西都找不到。夜风轻轻地吹着,凉意沉沉,却吹不醒微醺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忘了你,莺莺。
无意间走到了工作地点,想起下班后便被同事拖去了饭店,西装外套还落在了办公室里。夜风袭来,不禁打了一个喷嚏,上去拿吧。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却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难道有老鼠?韩昀将门打开,开了灯,室内的情况一览无余。诧异地看着那跌坐在专属于经理座位上的人儿,“小舞?”小舞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惊恐地看着经理,无言以对。韩昀走过去,办公桌上的文件显然已被翻找过,如平常般的温和声音,“你在找什么?”小舞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流露着悲哀与决绝,本来怦怦跳动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她站起来,看着经理,即使到了现在,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又何必问?有一刻,她想跪下来求他,求他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眼泪滑出了眼眶,她不想这样。“经理,对不起。”韩昀走到位子上坐下,小舞站在旁边,像一个受罚的小学生,意识渐渐回转,他记得小舞今天下午向他告了假,说她不舒服。而现在却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能找什么呢?怕也只有那份竞标书吧,幸而他放在了保险柜里。他自认为平素待人不错,没有亏待过谁,小舞是在他之后一个月招进来的,工作的几个月也算本分,现如今大学本科生比比皆是,就业压力一天大过一天,像小舞这样,既没有背景也没有特长的能找到这份工作是她的造化了,她这样做肯定是不得已,这么年轻的女孩,韩昀不想将她逼上绝路,头有些晕,一手扶额道:“谁叫你这么做的?”小舞埋头不语,“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说,能帮得上忙我都会尽力。”久久没有回音,既然她不想说韩昀也不便勉强,“你走吧。”小舞诧异地抬起头,没想到经理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她,让她感到无地自容,哽咽地说了声“对不起。”便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已过了上班时间,小舞却没有来,韩昀自人事部调阅了她的档案,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弟弟。拨打留下的固定电话,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清晰地传了来,“喂?”“你好,我是风里来企业策划部的经理,风舞小姐没有来上班,她在家吗?”风影依稀记得姐姐曾说过她在风里来企业上班,可是,今天一早姐姐就说去上班了啊,遂如实答道。韩昀不由皱眉,也不想小孩子担心,遂说道:“那没什么了,可能是堵车耽误了时间。”挂了电话,找来平素跟小舞走得近的同事才知道原因,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韩昀打电话来的时候风影正准备起床吃药,前两天淋了雨就得了重感冒,跟老师请了假,就一直躺在床上。昨天晚上很晚风舞才回来,风影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风舞坐到了他床边,帮他盖被子,他很想喊一声姐姐,想问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发烧让他的头昏沉沉的,说不出话来,风舞在他的床边坐了很久,想着以后的日子,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怕自己哭出来吵醒弟弟,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用被子蒙着头呜咽。却不知简陋的房子,隔音效果是差之又差,只是风影吃了药,实在没精神,隐隐地听着抽泣声,没多大在意,还以为是隔壁的人家。
第二天早上,风舞起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的悲哀,眼睛红肿着,没有冰箱,只好用冷水冰了一下眼,做好了早餐,叫风影起床,手背挨上他的额头,没那么烧了,连叫了几声,他只是嗯嗯地应着,却不想起来。病中的人多睡会儿也好,嘱咐他记得起来吃药,早餐在锅里保温。吃了饭,梳妆台前画上淡妆,将台上的辞职信放进手提袋里,跟风影说:“姐姐去上班了。”便来到大街上闲走。
没有拿到竞标书,舅舅是不会放过她们的。风舞的父亲生前在他哥哥的公司上班,有些笨手笨脚,常受他哥哥的怒骂,让他在同事中很没有面子,郁闷一天天地沉积,终于在一朋友的煽动下吸上了白粉,那价格是何等的高,家里的积蓄一下子就被花光了,没办法去他哥哥那儿哀求,撒尽了各种各样的谎,终于纸包不住火,让哥哥知道了真相,与他断绝了兄弟关系。他也成了无业游民,脾气变得非常的暴躁,整天缠着风舞的母亲要钱,没有便又打又骂,还打孩子,如此过了几月,终于风舞的母亲受不了,与他同归于尽。便剩下了两个孩子,因所有的亲戚都走得远远的,只有风舞的舅舅住在这儿,便收留了高中正毕业的风舞和还在上初一的风影。舅舅家有一个独生儿子,长得脑满肠肥,又娇气,担心外人家的孩子来了他会被比下去,父母就不疼他了,所以死活吵着不准风舞和风影住进他们家,宝贝儿子的要求,爸爸自然要答应,所以风舞和风影还住在原来的家里,舅舅每月给她们的卡上打上必需的生活费和学费。当然不是白给,每一笔账他都让她们姐弟俩记着,现在给的将来还双倍。
大学毕业前,风舞凭着自己的能力加运气应聘到了风里来企业策划部,风里来企业闻名全国,薪水和福利都不错,风舞以为自己终于看见了光明,挣了钱,她就可以养活弟弟,大学三年花了近八万块钱,风影初中三年花了两万左右,翻两倍也就是近二十万,她现在每月工资四千,加上季度奖金等五六年她就能还清。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风舞毕业后,舅舅打算让她到他的超市帮忙,风舞以专业不对口为由婉言谢绝了,让他颇为不快。风舞是不想与他们家有多大的联系的,毕竟他算是间接害死她父母的凶手,如果不是他打压父亲,父亲就不会灰心郁闷至吸毒,就更没有后来的惨剧。
在风里来企业工作期间,她认认真真,本本分分,没有犯一点错,她知道这份工作有多么不易,听说她被风里来企业录取后,同学们都是又羡慕又嫉妒,还以为她有什么关系,熟识的同学才知道一切都是她自己争取到的。对这份工作,风舞每天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出点疏漏会被辞退。风和日丽的日子过了近一年,就在这次家电下乡的竞标中,舅舅突然找到了她,迫使她现在就还那二十万,风舞当然没有,这个情况舅舅心里自然有数,所以他让风舞去偷风里来企业的竞标书,只要偷了来,那二十万就不用还了。对于他的威逼利诱,风舞也没有办法,她总不能让弟弟流落街头。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是天意,本来大家都去庆祝竞标书完成,却没成想经理还会回来。
明白一切都无济于事了,还是先去把辞职信交了吧。她实在无颜再见经理,只好让人转交,然后匆匆离开了那些熟悉的人。在街道上漫漫走了一圈,望着天,心里想,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运气好,一定还能找到工作的,不用担心,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把房子给他,他们姐弟俩租个地下室也照样开开心心过日子,就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回到家,风影一脸焦急地迎了来,问:“姐姐,你到哪儿去了?打你手机都不接,刚刚你经理打电话来找你。”“哦,是吗?”从手提袋里掏出手机,果然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还包括舅舅的,风舞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说:“遭了,调成静音了,对不起啊,没发现。姐姐出去走了一圈,顺便告诉你,姐姐光荣下岗了。”“啊?为什么?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姐姐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只好引咎辞职了。”“姐姐。”“傻孩子,不用担心,姐姐运气好着呐,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看着风影明显不相信的眼神,风舞降低了音量,“差一点点也没有关系的啦。”风舞到厨房里看了下,准备洗碗,却发现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不由大声赞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居然会洗碗了?”风影紧跟在风舞的身后,适逢风舞转身,一下子便撞上了,风舞笑道:“在我身后,你也不出个声,我看看,撞疼了吧。哟,怎么都哭啦?”风影擦去眼泪,说:“才不是呢。”看着风影清澈的眼睛,风舞一下子抱住了他,“相信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风影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姐弟俩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是舅舅和两个不知名的叔叔。舅舅看着屋里的大包小包,心下了然,说:“怎么,想溜之大吉啊?”风舞从房间里拿出房产证,递给他,说:“我们现在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个了,给你,按现在的房价算肯定能值二十万。”舅舅没有接,用挑剔的眼光打量四周,然后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坐了下来,说:“就这破房子,也值二十万?”“那你说值多少?不够的我以后再还给你。”“以后是多久啊?舅舅不相信,也不想等以后了,让你办件小事都办不成,跟你爸一样笨手笨脚的,舅舅也不指望了,看来看去,这里啊,也就你值点钱,到梦中情里接几个阔气的客人,钱嘛还不流水的来?”“舅舅,请您高抬贵手,我风舞保证两年内一定把余下的钱还您。”“舅舅等不了两年,你们把她给我带走。”
门大开着,远去了姐姐的身影,风影躺在地上,后脑勺一阵阵地疼,姐姐的呼声似乎还在传来,让他记得吃药。姐姐,不行,不能,挣扎着爬到座机前,翻开前面的号码,打过去。“喂?”“喂,您好,我是风舞的弟弟,求您救救我姐姐吧?求您。”“你姐姐出什么事呢?”“她被舅舅带到了梦中情,舅舅让姐姐去接客,求您救救姐姐。”渐渐转弱的声音让韩昀焦急起来,“喂,喂,喂?”“求,求,您,求……”没了声音,搁下电话,韩昀问道:“有谁知道风舞的家在哪儿?”“我知道。”“好,朱沫儿,你马上去一趟她家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好。”
随即韩昀也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