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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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韩昀细细地品味着那难以言说的情。想着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尽孝?不单单是;为了所爱的人,让她过得好?大部分是;为了工作?那是工作狂了,肯定不是他;为了观察人生百态,体会喜怒哀乐?可是你知道了,了解了又怎么样呢?韩昀羡慕那些游戏人生的人。人活着为了什么?说简单可复杂,说复杂也可简单。所谓知足者常乐。人活一世肯定不是来受一世的罪,谁愿意受罪来着。他是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的,不信西方国家的洗礼,人是来赎罪的。人刚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未闻,什么都没做,哪里来的罪孽?不是来受罪,那就是来享受生活的了。那每天都应该开开心心的,自己开心,也让别人开心。
    可偏偏有人就不这么想。苏闲看着韩昀,说:“你在想什么?”韩昀说:“我想什么你在乎吗?”苏闲说:“有时候在乎。”韩昀轻笑,问:“苏闲,你开心吗?”苏闲皱眉:“我不在乎开心与不开心,只需要知道成与不成。”韩昀问:“你活着不累吗?”苏闲道:“累,有时候觉得,不过已经习惯了,勉强成习惯,习惯成自然。”韩昀笑:“你才多大啊,都成自然呢。”苏闲说:“你没我的经历,你不会明白。”韩昀说:“我确实不明白。”苏闲没有接话,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不好的回忆。
    半响,韩昀说:“苏闲,你放了我吧,我们当朋友不好吗?”苏闲呵呵地笑,“原来这才是你想说的话,不好,我觉得情人好。”“可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不要紧,习惯了就好。”“我不会习惯,永远都不会习惯。”“没关系,我喜欢就好。”“你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嘘,乖,不要说了,再说我会生气,生气了就想找点事做做,你肯定不喜欢的。”伸手揽过韩昀的肩,说:“你会习惯的,你起初都不要我抱,现在不是习惯了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担心别人说闲话是不是,傻瓜,不用担心,我们将来去国外生活,国外很开放的。”韩昀气结,直想大骂:他妈的,我又不是宠物。
    苏闲开始带着韩昀出席一些聚会,韩昀极力地想保持自己的独立,他第一次有意识地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堪地与男宠挂了勾,他相当地反感那个词,虽然他目前没有能力摆脱,不代表他永远无法摆脱,他讨厌别人用有色的眼光看着他,他有时候甚至想大吼:他妈的,我又不是C楼的风筝!随即又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陌生,惭愧。人不能自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厌恶这样的处境,对一直套着风筝枷锁的他们非但没有给予帮助,心里面还渐渐的默认了,那就更不应该,虽然他不是主导他们悲剧的一方,可他也不能为一己之私而加重他们的悲哀,凡事要讲个问心无愧,不然他一辈子都会不安心,又怎么能活得开心?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聚会上碰到莺莺,他们的相遇会在那种情形下。他知道莺莺不是浮华的人,莺莺非常喜欢一句诗叫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当她说出来时,他就被那句诗吸引了,质朴的语言道出了极自然的真谛。她讨厌宴会,讨厌席上众人的虚伪,带着各色的面具,以为别人不知道他有两张皮,她喜欢待人以诚,也愿别人待她如是,她知道那些人不可能,所以她不去接触,她曾经很认真地对韩昀说:“如果你喜欢上别的人,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可以跟我分手,但你不可以骗我。”韩昀只是拥着她,笑着说:“傻瓜,怎么会?”
    温馨的话语还在眼前,诚挚的目光彷如昨天,今日她已牵着另一人的手。韩昀想起了莺莺和除云的对话:班上那个丰牧之也一直追你。那人,应该就是丰牧之吧,果然很帅,比他好,对他们无望的爱情还是放弃了吗?莺莺,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刻意地去忽略,跟着苏闲的步伐,闲话家常。
    丰牧之很憋屈,心里不是滋味,他和黄莺初中时就是同一班,黄莺是千金大小姐,有着女孩子的一切优点,美丽、高贵、可人,对所有人都好,喜欢画画,在全国中学生绘画比赛中获过二等奖,他自然也不差,堪称翩翩佳公子,要长相有长相,要成绩有成绩,要舆论有舆论,所有女孩子心中的偶像,除了她,(上面说法都是丰牧之个人认为),也不是说她眼里没有他,只是在她眼里他不特别,这点就让他很郁闷,初中时没有多少人谈恋爱,老师说他们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做错了事没法挽回,苦口婆心的一再强调学习为重,将来为重,他当然知道老师想的是什么,诓骗小朋友,以为他什么都不懂,而黄莺了是典型的乖乖女,优等生,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加之初中时他个子还不够高,而那些女生不知道吃了什么个子窜得特别快,有的比他还高,想他一个大好男儿,跟一个比他高的女生牵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带弟弟玩呐,极伤自尊心,所以他决定等,哪知道时间溜得比兔子还快,一不留神就上了高中了。知道黄莺肯定是要上全国最好的高中的,他也就跟了来,虽然听闻这高中风气有点不正常,也不知真的假的,但是黄莺在哪儿,他就得跟到哪儿,即使前面有刀山、有火海,他也得跟着,不带一点犹豫。上了高中后,他住B楼,证实了所谓的不正常风气,也成了所谓的风筝线,不过幸运地是跟黄莺分到了同一个班,又可以朝夕相对了,有句话怎么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嘛。可是,没想到事情出了岔,让隔壁班的韩昀捷足先登了,那小子整天带着个大黑框眼镜,能遮半边脸,瘦骨嶙峋的,风一吹还摇三摇,就是没想到,这么一个人,居然跟何俊毅杠上了,何俊毅,谁不知道啊,要是国家规定持枪合法,他会整天扛着枪招摇过市看谁不顺眼就开一枪,说枪走火了,还没人敢追究。韩昀向何俊毅他们仍弹珠的时候他也在场,确实挺佩服那小子的,有种!可是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跟他一起的那个活跃在绿茵场上的那位最后怎么样呢,退了学不说,醒不醒得过来还不知道呐,韩昀出现了这种事,他心里也有些暗自高兴,肯定也得退学或转学,反正不会跟黄莺一个学校了,分开得久了感情也就淡了,黄莺的目光也就转到他这儿了,他这如意算盘拨得是叮当响,韩昀那边却久久没动静,后来才从哥们儿那儿打听到消息,那小子上头有人罩着呐。直到那天晚上,蓝心云生日那晚,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黄莺,暗处,看着他们手牵手,你侬我侬的样子,他心里那个难受,陪同的知道内情的哥们儿的眼珠子看得他都要出水了,同情泪啊,他活十多年还没那么窝囊过。那天他决定冲出去跟韩昀说明白,要公平竞争,还没等他追上了就看到那棒打鸳鸯的一幕,他当时那个气愤要不是哥们儿死活拉着他非上去拼命,事后他把哥们儿狠狠揍了一顿,那哥们儿红了眼,拳脚不赖,最后两人都鼻青脸肿,筋疲力尽,最过分的那些没心没肺的人,兴奋地没了边,拍着巴掌还一个劲的鼓励:继续、继续……他妈的,没看到他们是打架,不是打擂台啊。人群散了后,哥们儿还跟他道歉,他笑着扇他一巴掌,说:“不怪你,我去了也白搭。”笑着、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妈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打,还帮不上忙,真他妈窝囊。”说着又扇自己。哥们儿小声说:“那是苏闲,A楼上边的苏闲,得罪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情敌还挺能耐的哈。”“你他妈什么意思?”“你小声点,苏闲喜欢玩男的,你刚才也看出来了吧,他看上韩昀了。”丰牧之急了,“他不是同性恋?同性恋还跟我抢女人,我去跟黄莺说。”哥们儿拖住他:“苏闲是,韩昀又不是,你急什么?”他甩开了他,“都一样,新媳妇进了强盗窝,谁信她还能完璧。”哥们儿在后面笑:“什么破比喻啊。”他跟黄莺说了,却碰了一鼻子灰,黄莺根本不在乎,她只要韩昀喜欢她,只要他们彼此喜欢,谁也拆不散。还说谢谢他的关心,别把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才多长时间啊,这小妮子就陷那么深,扯都扯不出来,他要再说什么,就成小人了,好,你就等吧,他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将来,看到时候谁哭?可是,真看到她哭了,难受的还有他,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你流泪,湿的总是我的脸;如果你悲戚,苦的总是我的心。朋友就朋友吧,起码朋友可以伴在她身边,分担她的痛苦,还可以帮帮忙,友情和爱情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走好了,说不定能踏过去。知道苏闲不会让他们俩见面,知道如果他们俩再联系苏闲会对黄莺不利,他只能从头到脚地盯着她,护着她,即使她不需要,不愿意,苏闲要知道她跟别的男生在一起或许就不会特别照顾她,而且乐见其成。知道她已好多天都没有看见韩昀,知道她想韩昀,担心韩昀,所以,他尽可能的为他们营造机会,知道她的目光从韩昀一进来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粘了上去,知道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她,她只把他当哥哥,可是他的心给了出去,再也收不回来,也不想收回来。轻轻地靠近她耳边,“拜托,你不要太明显了吧,谁都知道你在干什么。”拉了她的手走到人少的地方,自己拿了一杯酒,给她一杯果汁,悄声说:“演戏要演得像一点嘛,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怎么看都像你红杏出墙哎。”黄莺抱歉地笑笑,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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