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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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认识,我和你三叔还是好友呢。我不过小他五岁,他却总自称老人,说什么有个和我同样大的侄子,非让我叫他叔叔,原来竟是真的。说起来也是在这玉栏苑认识的。当时我与他同争这玉栏苑的头牌姑娘,只不过你三叔争的是那唱曲的头牌,我争的却是琴师。那头牌姑娘是琴师的妹妹,出入二人必定相随。”方健仁笑了笑,又自斟了杯酒说道。
“却是不打不相识啊,那后来呢?”
“既然争的不是一个人,就一起了呗,他听唱曲,我听弹琴,谁也不耽误。总不能白白便宜了那贪财的老鸨。说起来,我与你三叔相约,今日一起听曲,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说着又向门口望了望。
“WHAT?”宋子默一急,冒了句英语,“你说我三叔今天也来?”
“是啊!”
“那个,我得走了,记住,千万别说我来过这里,也别和我三叔提起我!”说着拽起阿离就跑。要是让宋一晨知道后告诉老爷子,自己临近秋闱,还跑来逛青楼,祠堂非让他跪穿不可,家训也得写上千八百遍。
一路跑回客栈,在门口还险些撞倒个人,正是那谦恭有礼的徐谦。宋子默也没注意,道了声抱歉,就拉着阿离跑回了房间,直直仰倒在床。却是依旧攥着阿离的手,两脚悬在床边。气息还没缓匀,就哈哈地笑了起来。阿离挨着他坐着,一脸怒容地瞪他。
“你还好意思笑呢,以后再也不和你去了,你也不准去!”
“好好好,我不去了,真是不能做坏事啊,我都要吓死了,让老爷子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罚我呢?你说三叔要是知道我逛青楼,会不会告诉老爷子。”
“三老爷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
“不管了,洗个澡睡觉,一身的脂粉味儿。”
隔了两日,宋子默正待得无聊,却听小二来报,说是有人来找。打开门,却是那方健仁。
“文远兄,别来无恙啊!”说着作了一揖
宋子默回了一揖道:“还好,还好,不知乐山兄所来何事啊?”
“小弟听闻文远兄才华横溢,文彩斐然,特来求教!”说着又作了一揖。
宋子默又回了一揖道:“不敢,不敢,小弟才疏学浅,岂敢在乐山兄前班门弄斧?”
“哈哈哈哈!”二人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走吧,我今日来找你,是去听曲儿的,玉栏苑!”
“那地儿我是不敢去了,要是被三叔看见可就惨了。”
“看见了又怎样,你三叔他自己还不是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走吧!”
“真的不能去,要是让阿离知道,我也活不了!”
“阿离,是你那个俊俏的书童吧?你是主子,他还敢管你?”
“可管得紧呢,小老头似的,我都像是被托孤的刘禅,人家是受托的诸葛亮!”
“这么厉害?!那就去香满楼,听说从京城里来了个大厨。”
方健仁带着宋子默直奔香满楼的雅间,看来是熟客,掌柜的甚是热情。那方健仁连菜单都没看,稀里哗啦点了一堆,又点了几道新大厨的招牌菜。
“看来乐山兄是常客啊,而且还是豪客!”
“哪里哪里,随便点几样罢了!”
“随便,你这随便一点,就点进去五六两银子啊,真是纨绔子弟!你知道这五六两银子,可以帮助多少失学的儿童,可以让多少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个温暖的住所,可以让多少……”宋子默又再那装模作样,悲天悯人起来。
“好了,好了,我可听说那及弟客栈,每天光住店就要一两银子。我没记错的话,你可说过你三叔给你预付了两个月的房费,可就是六十两,还好意思说我?咱们都是纨绔子弟,半斤八两,谁呀,也甭说谁!”
正说着,小二已经陆续地端菜进来,宋子默闻了菜香,已是身体不由大脑控制,只任着鼻子引领着自己。
“是是是,我是纨绔子弟!那个我可不客气了,好香啊!”
宋子默一顿风卷残云,方健仁从没看到一个人可以吃得这么快。“喂,文远兄,你是几辈子没吃饭了?”
“唉,没过过穷日子,你不懂啊!”宋子默原来的家是个小康水平,衣食无忧,却从没吃过什么大餐。穿越到了现在的宋家,虽也是一方富贾,但宋老爷子生活检朴,常以素食为主。今日算是把从前没吃过的东西吃了个大半,直打饱嗝。
“你和我说笑呢吧,你宋家可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茶商,什么时候到让你过了穷日子了?”方健仁笑到。
“唉,什么样的家和你这大盐商世家比起来也是穷家小户啊!”
“呵呵,你都知道啦,呵呵!”方健仁只是干笑几声,“还有五天就开考了,明天要去府衙领牒牌,你可知道?”
“什么牒牌?”
“入试的牒牌啊,没有牒牌和各州府颁发的名牌,是不准参加秋闱的。”
“原来是准考证和身份证”宋子默嘀咕道,又抬头对着方健仁道:“我知道了,多谢!”
“明早我来找你,咱们一起去!”
“好极。”
第二日一早,方健仁便来敲了门,宋子默吩咐了阿离待在客栈,便要出门,却见徐谦正迎面走来。
“敬之兄,可是要去府衙领牒牌?”
“哦,原来是文远兄,我正要去找你,打算和你一道同去,到赶巧了。这位是?”
“在下方健仁,表字乐山!”没等宋子默介绍,这位已先自报家门了。
“在下徐谦,表字敬之!幸会。”徐谦作了一揖道,又转过头对宋子默道:“怎么不见阿离?”
“哦,我听乐山说取牒牌需要本人亲自去,阿离去了也不当用,大热的天怪难受的。”宋子默随口道。
“文远兄对阿离体恤之情真是让人感动!”徐谦应付道。
“是啊,天热怕晒了,吃饭怕饿着,恐怕睡觉是也是同寝吧?文远兄对书童可真不是一般地体恤啊!”方健仁奇声怪气道,说完又瞥了眼徐谦,只见徐谦脸略微地不自然,复又恢复平常。
“那是当然,阿离虽然是我书童,但我可从来只把他当亲兄弟,你们要是谁敢欺负他,我可没完。”迟钝的宋子默自然没听出贱人话语中的机关,一脸正气道。
见宋子默正义凛然的样子,方健仁到觉得无趣了。
宋子默一行人还没走到府衙,却见密密麻麻全是领取牒牌的人,队伍早已排到了街尾。宋子默看这阵仗直呼后悔将阿离带出来,二人也好换着排队。却见方健仁根本没打算排队的意思,直往府衙奔去。
“喂,老兄,插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宋子默却不忘展现他二十一世纪文明大学生的风采。
“切,开玩笑,跟着我还用排队,只跟着我就是了。”方健仁一脸自信满满。
事实证明,方健仁的自信不是凭空而来,府衙的发牌官员见是方家二少,立马将不耐的神色换成了一脸谦恭。方家,那可是纳税的大户,这府衙可都靠着他方家的支持。去年府衙公堂修缮,正是方家出的资。更重要的是,这方家不只财大气粗,方健仁的二叔,为吏部侍郎,正四品上,又是京官,掌管着官员的升迁,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拿了牒牌,出了府衙,离晌午还早,方健仁说什么城南今天会新开家青楼,便央着宋子默一道要去乐呵乐呵。这方健仁是个正儿经纨绔子弟,一向流连于秦楼楚馆。这新妓院开张,怎么能少了方二少爷呢?。宋子默自打上次去过玉栏苑,便不肯再去,一是怕遇到他三叔,二来呢,是怕阿离知道,又不给他好脸色。
“放心吧,你三叔近来查看铺子,忙得很呢,保证不会让你遇到他。”
“不行啊,阿离还在客栈等着我呢,要是让那个小老头知道我去青楼,肯定又是一顿唠叨,我可受不了。”宋子默头摇得跟个拨浪鼓。
“喂,出息点行不,你怕你三叔也就罢了,那阿离不过是个书童,怎么你们两个到像他是主子,你是下人?”方健仁对宋子默露出个鄙视的表情。
“喂,说什么呢,我可从没当阿离是下人,我说过他是我兄弟!我可不是怕他,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
那徐谦可是个谦谦公子自然不会去,他二人乘兴而去,走了老远,却是败兴而归,原来不过是家小妓院,这方健仁去惯了烟花之地,什么样的没见过,那几个花娘竟是一个没看上眼。宋子默本就不愿来,自然乐得回去。
刚回客栈,就见阿离正站在书案前,写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