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舒叶.作茧  第二十三章 暗藏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01  更新时间:11-03-22 10:59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九日退烧一觉醒来,看见身边的溢灵欣,却不见了雪迎。
    当他们都以为雪迎被捉走的时候,发现了崖壁上的话:
    “把我带在身边,会招惹很多麻烦。让我一个人静静吧。原来,五岁那年,被我一拳打倒的火族顽童是九日啊。真想永远五岁。
    溢灵欣,火可以让水温暖;九日,水可以安抚火的乖戾。你们看,只要无怨无悔的延伸,不放弃,天与地都可以在庾咒的尽头相会。所以,好好在一起。
    这世上,本没有水火不容。”
    雪迎在大山中奔跑,身后,跟着一群,狼——如果,那东西可以叫做狼的话。
    因为不是自然死亡,寿命未尽,所以不能死,只能拖着白骨,在山林之间,游荡。
    因为死于非命,阳寿未尽,变化作游荡的影子般,疲惫的拖着一身白骨,在这世间游荡,山里,林里。
    狼,骸骨狼群,没有皮肤的脸上尖牙外翻,闪着森森寒光,配合着狰狞面色,说不出是酸雨之后的疼痛难忍还是嗜血本性。
    雪迎跑到绝路,脚下就是万丈悬崖,是自己选择的绝路。
    狼,一望无际的狼群,一望无际的骸骨。
    它们是狼,他们也是狼。
    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被他们逼死!
    与其被狼牙撕碎肢体,掏出心肝,不如亲自早早结束这一切。
    隐忍了十年的孤寂和阴影,一朝得以释放。
    有人生出来就是该死的吗?
    粉色的发绳和银色的发珠,堕落在密林之中。
    张开双臂,拥抱没有尽头的天空。
    破碎的彼岸花花瓣,下堕……
    ——
    天乡禁都。
    明子帝与暮紫夕相会,对视彼此,交错而过。
    酸雨中,暮紫夕第二次成了神。
    人们把耕种纷纷转移到地下,暮紫夕博爱地在地下施放了阳光。
    地下暗河的河水未被污染,也由众人保护起来。
    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人们才会去怀念青山碧水,自由和阳光,才去怀念自由的空气和曾经的拥有。
    暮紫夕与明子帝议和,明子帝旋即便撤下九日和苏墨巡察使的身份。
    暮紫夕派出大量兵力,为了防止血鼎被像是瑄琪翯那样的奸人利用,整个庾咒范围内搜寻雪迎和瑄琪翯的下落。
    非存王朝大批司使倾巢而出之中,凌霄命和墓飐在明子帝的掩护下混出了城,他们的手里拿着冠鹘的神器。
    明子帝当着暮紫夕的面示意不再插手血鼎,令冠鹘找出遏制酸雨的办法,这要命的酸雨下得日子越久,民心就越不稳定,那对政权的威胁也越大。
    终于,一个深夜,在一本背面写着“无用阁藏”的破旧书本上,冠鹘找到,红铜纸可以抵御酸雨侵蚀。
    明子帝不顾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颓废,连夜召见司主司使,令他们第一时间发放红铜纸。
    暮紫夕心疼着明子帝,递上一杯茶:“先喝口茶,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好了。”
    明子帝喝了茶,疲惫地去休息。
    暮紫夕全权负责监督红铜纸的发放。
    红铜纸,从天乡禁都离愿海渡口乘船离开,到达目的地,被标上价格。
    ——
    另方面,伤愈的瑄琪翯带着据说是半路“捡回来”的贴身丫鬟豆儿,来到了春雷。
    豆儿,瑄琪翯给那女子起的名字,一个没人要的小豆豆。
    在春雷,瑄琪翯有另一个名字,无琪宣。无琪宣是海棠雪、樱桃雪的老板。而春雷大洲才是瑄琪翯真正的根据地。在这整片远离天子脚下的大陆,汇集着明子帝和暮紫夕各种各样的仇敌,也酝酿着眼花缭乱的阴谋。
    春雷大宅,瑄琪翯的安身之处。
    大宅用红铜纸架起大棚,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完好无损。
    这大院里,彼岸花随处可见,有时候,豆儿一看就是半天,这种色如血、不吉利的花。
    “豆儿,在干什么?”瑄琪翯问又一次在花丛前发呆的豆儿。
    豆儿笑了笑:“你怎么在院子里种了这么多彼岸花?”
    “不是我种的。”瑄琪翯伸手去抚摸彼岸花的花瓣,“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在何处定居,那里都会生出彼岸花来,就好像是刻意跟着我似的。说不定,上辈子我就是一朵红色的花呢?”
    “你怎么不说你欠了彼岸花的,人家找你来讨债呢?”豆儿掩口而笑。
    瑄琪翯望着豆儿的酒窝,委下身,笑:“就像你要与我以身相许,为了还债?”
    豆儿“咯噔”止住笑:“不管你是谁,再胡说我揍你!你给我记清楚,我是你的丫鬟!”
    瑄琪翯眯起灵动的眼睛,欣赏着豆儿勾起的小嘴。
    豆儿一甩头,边走边絮叨:“我是欠你钱才做你丫鬟,给我记清楚,你给我记住!不是以身相许!不是!”
    瑄琪翯笑了,温婉亲切,他有点想念一个人,那人,叫雪迎。
    这天,瑄琪翯正在铺子里和禹智筹佯装对账,筹算着备战物资。
    小巧踏了进来。
    一进门,巧儿两只白嫩小手一摊,神情很是遗憾:“当家的,您交待的事,我可是做不到了!”
    瑄琪翯冰冷的脸上,英气黯然失色,罕见地出现了失落的神采:“有那么难啊?”
    小巧更加无奈了:“是呀,您那包扎伤口的布全是血迹,我可是截不下来干净的了。干脆直接全都扔掉了。”
    瑄琪翯满是失望,摊开一本书,随意浏览:“怎么都扔了?”
    “当家的,书拿反了!”小巧快人快语。
    瑄琪翯急急将书倒置,才发现这会儿才真是拿反了:“巧儿。”
    小巧见瑄琪翯着急的模样,笑了,从身上取出一个包得好好的小布包:“看你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当家的。受伤之时,怕是没做什么好事吧?那些用来包扎的布,分明就是姑娘家的内衣软衬。”
    瑄琪翯懒得辩驳,满目温柔地正准备接那小布包。
    小巧把手一收,故作刁难:“哟,当家的,您这么喜欢这块破布啊?
    瑄琪翯抢了过去,什么都不解释,只是打开小布包。里面,一块方方正正的小手帕,纯棉质地,在手帕的一角,有截布时遗留的半朵雪花。
    “看得那么仔细,定情信物啊?”禹智也跟着起哄。
    “嗯,定情信物。”瑄琪翯回答的饶是真切,把手帕装进怀里。
    小巧和禹智听到瑄琪翯这么说,都沉了脸。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