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星沉月落夜闻香  第19章 落马案件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96  更新时间:11-03-23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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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冷宫回来之后,秋狝发现叶半夏对于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
    不是说“冷宫”这个地点对于他们有什么影响,而是作为一个时间的前后,有了不同。
    虽然在秋狝的印象里,除了一开始座位之争,他跟叶半夏的交往只不过是一个早上的时间,但在“早上”前和“早上”后相比,叶半夏的敌意越发明显。
    他不用任何言语,甚至不用眼神的交流,仅仅形如陌人,便能把他的敌对扩散到对方的五脏六腑之处。
    而真正地追究起来,他与他确实只是一个陌生人。住在隔壁,邻居一样的陌生人。
    叶半夏在“早上”后,有了动作。
    跟之前盲目出风头的棋子不一样,凡是跟花家有接触的学员,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必然进行恐吓和惩处,让他们孤立花家。先是从不起眼的各州县学员开始,在慢慢入手京内的官员。
    凡是眼神交流、肢体接触,甚至借东西捡东西还东西,只要有跟花家一起,便开始私下刑罚。
    然后等待时机成熟,散布花家的谣言,进行栽赃和陷害。那个州县来的学员身上的伤口,是花辛夷打的;那个掉落水里的人是花秋狝推落的;偷藏了谁家祖传之宝是花辛夷;偷了太子最珍惜的饰物的是花秋狝。把花家的人分别迷倒在房间里,称其不愿意上课而反抗。
    拿走花家在宫中赖以依存的东西,趁着着急的时候,威胁所有人进行指责,说他们贼喊捉贼。后来跟踪他们之后,发现经常去冷宫,便向老太傅打了小报告,说他们染指皇家女子……
    如同他们预想得的一样,花家之子的声誉在陪太子班中一落千丈。
    埋下一切火种之后,他们策划着在花家的膳食里面下慢性的药,微量的又无法通过银针检查出来的药物日积月累,就算毒不死强壮的花辛夷,一个体弱多病的花秋狝还是可以毒死的。
    所有无端端的事件里,叶半夏都参与所有的策划,但从不亲自动手。
    他总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轻轻地翻着四书五经,脸色平和。
    即使在他旁边欺凌着州县的学员,他也只是继续喝着茶,砸吧一下嘴。从外人看来那股云淡风轻,如同置身事外,不曾落入污泥之中。
    与此同时,花秋狝按兵不动地等待着。
    越是看见他如此安静地没有行动,叶半夏越是让手下的人加快了自己的动作。而下午就是骑射课,他想到这里心里忽然轻松了不少。
    学员们在老太傅的领导下,从马厩中牵出自己的马。骑射课用的马,并没有跟人的年龄和身高做匹配,不管你是高矮强弱,统一使用高头大马来训练你的控制和驾驭能力。秋狝牵出完全可以罩住自己一个人的马匹,在场外犹豫着自己要怎么才让这匹个性有点别扭的马乖乖听话蹲下来,好让自己爬上去。场外的人早就见马兴奋地张扬而去,不过一会儿周围的人都已经走了,连花辛夷也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旁边传来另一个犹豫叹气的声音。花秋狝探头去看,看见一个州县的学员对着一匹不知何故腿软的黑马一筹莫展。
    “怎么了?”秋狝牵着马过去。
    他抬起头一看到秋狝,猛地脸上充满惊恐脱口道:“没、没什么!”
    秋狝叹气,花家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竟然招致别人如此恐怖。让叶半夏不高兴的下场就是这个?
    他牵马往前一步,那人便后退一步。往前两步,那人又往后两步,生怕跟花家的人扯上关系。
    秋狝索性跑到他的黑马前面细细观察起来。马厩里面的排泄呈现稀状,尚且温热,这个……该不会是泻肚吧。秋狝转过头跟他说了可能情况。
    “那怎么办?这种时候一来一回找医生都要下课了,再说太医院那么远跑来治马也不太可能……”听见秋狝的话,他一下子走前了过来,问道。
    “如果不介意的话……骑我的马去怎么样?”秋狝提案道,“我们的马长得相近,骑射课那么热烈的氛围的话,只要把马具换一下,也不会有人认出来。”
    “……”州县的学员迟疑着。
    “你的马就由我带去治疗怎么样?”
    “为什么?”他说道,“你放着我不要管就行了。要是想讨好关系,讨好我这种人也没有什么益处。”
    “啊……”秋狝无奈地叹气,不过就是短时间内叶半夏动的花招多了一点,究竟让你们怎么想花家的人,“骑或者不骑是由你决定的,而我呢,对骑射课没有兴趣,正想逃课。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看看秋狝,又看看两匹马。迟疑了一会儿,把秋狝的马换上自己的马具,骑着离开场外。走到中途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非常不好意思道:“那个……谢谢……”
    秋狝挥了挥手,看着他离去。
    那现在,该怎么对付你呢?秋狝转过身看着那匹垂头丧气的黑马,它张着温和的眼睛看着他,一副不关自己的事一样的慵懒。
    “你这个……”秋狝敲了敲它的脑袋,跟自己那匹个性别扭的马完全不是一个性格的嘛,虽然长得那么像。
    “事先说好,记路和找东西是我最不擅长的。”秋狝一脸“你就认命吧”的样子,“所以,不要指望我会把你带到什么太医院去。”
    黑马摇了摇头,咕噜地从鼻孔中喷气。
    “你还不高兴了……”秋狝杠上了黑马,他环视了一圈周边。发现了种着一些槲树,他眼前一亮,过去摘了些叶子和嫩枝过来,对着它道:“天天泻肚的时候有兽医在。但是不是说没有兽医在就没有办法了。你知道鹿吗,它就是吃这个止泻的哦……”
    黑马不乐意地哼哼着,很怀疑地看着那些叶子,抬头继续用温和的眼神看着他。
    吃吧吃吧,秋狝用温和的眼神回望它。它甩了甩脖子,放弃了抵抗,吃起槲树的叶子来。过了一会儿,秋狝对它道:“虽然不能帮你清理马厩,不过帮你清理一下你的便味还是可以的。”
    他把它牵到场外,准备好清洗的东西动手清洁起来。
    当他卸下马具,忽然察觉到了异样。
    原本是自己马上的马具,肚带的地方竟然露出异常磨损的痕迹,只要稍稍用力一挣便会断掉。再仔细看去,开口处的裂痕边缘齐整,翻出来的材质极新——这是有人在上课前刚刚用刀子划出来的痕迹,刻意要制造落马事件。在骑射课那么热血的气氛中,一旦落马,就算被后面的人踩死在马下,也只能是个意外。
    如果自己的马被动了手脚……那么,花辛夷的马不也就……
    仿佛要印证自己那恐怖想法的正确性一般,从训练场上传来骚乱的声音!
    “太医!太医!快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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