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佳人盼君来,两小无嫌猜】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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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与沈鸿天之间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但是他一直在我家住到身体痊愈。
鸿天哥人很健谈,性格直率却彬彬有礼。阿玛也夸耀他恭谦逊和,还时常提点哥哥多同他交谈讨教。
我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始终记得他那次隐忍的笑。所以开始不大理会他,时间久了他就胳膊吊着白布来逗我,常拿些草叶儿编的玩意儿哄我。还柔柔的说:“姬兰救命恩人,你且饶了我这一回可好?”沈鸿天很英俊,府里的丫鬟们都乐意看他两看,就是和迌也说:“格格,沈大侠这般讨饶。你就不要生气了。”
至于和迌嫁给沈鸿天,是因为和迌用命救过他一回。那次贪官李贤的杀手查到学士府,在沈鸿天给我掩饰如何能用一块石头打四个水漂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冲下来,那天在我的记忆下是血染的红艳。沈鸿天覆满茧子的大手捂着我的眼睛,凑在我耳边说:“姬兰,不怕。等明天,和迌就会醒来。我保证。”
我一直认为,和迌是能陪伴我一辈子的人。所以当她水蓝的褂子染成绛紫色时,天也要榻了。我一病不起……心中对沈鸿天即将冰消雪融的不满达到顶点,我甚至想如果那天我不去把沈鸿天拖回来,他就那样死去是不是和迌便不会离我而去,现在给我洗脚的也不会是这个见到沈鸿天就脸红发抖的小丫鬟春衫。
和迌的伤不及要害,甚至没有沈鸿天那次的严重。我在她床前陪了半个月,她就能下地了。此后她待我更是亲密。不过我与沈鸿天的关系并没有随着和迌的康复而和解。尽管他每天抽空都陪着笑来同我说话。
和迌今年十七岁,按理是该嫁人的年纪。在一天午后沈鸿天来看我的机会,我更他说:“我要同你商量一件事。”他眼睛里灿烂若烟火,点头说好。
我端正的坐在凳子上,挺直腰杆说:“沈鸿天。论理,你欠我和和迌一人一个情。你这命也是我们主仆二人救的。”他原本白皙的脸庞,霎时黯淡些。
“和迌什么事都停我的,就全当你这两个人情都欠给我了。”他皱着眉,点点头。
“和迌你是知道的。她是个好人,我见过最好的姑娘。”他不说话,只是负手而立看着我。一脸不解。
“她如今一十有七,正是嫁人的大好年华。所以我想,沈鸿天沈大侠,你也正是二十华年。”我的话没有说出口,沈鸿天压着声儿说:“格格的意思我懂了。容我思考一日,明儿给你准信。”
第二天,沈鸿天说:“可以。这个亲我成。”
和迌与沈鸿天的婚礼挺隆重。额娘对外宣称是府里的干女儿结婚,所以白道黑道来了不少人。红烛美酒影成双,佳人萧郎入洞房。
和迌那天没哭。只有我一个人掉了几滴眼泪。
我对王二狗隐瞒了他比表哥对我好的事。
我对和迌也隐瞒了一件事。恰巧,这二人是除去父母兄长外待我最好的人。
因为沈鸿天在京城没有宅院,所以就给和迌在安泰客栈临时包了一间房梳妆的嫁房,从那里上轿在学士府成亲。因为约定和迌婚后继续留在学士府,所以额娘没有叫我去陪和迌。说省的主仆二人凑在一起哭哭笑笑影响了第二天精神。
就在她去了客栈的晚上,沈鸿飞敲开我的房门说:“姬兰,如果当初是你替我挨了那一刀,该有多好。那样你就知道,现在我的心被千刀万剐的滋味。”
沈鸿天只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
只是,我说过,和迌与王二狗是待我最好的人,所以我负了王萧逸,就要给和迌一个幸福。我知道那个姑娘喜欢沈鸿天。我都知道……
沈鸿天给我的草蝴蝶,在他洞房花烛夜的那日,被我埋在了王二狗种在我家的玉兰树下。而那枚草戒指,我告诉和迌,这是沈鸿天不好意思亲自给她而叫我转交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