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会吓死人的懂不懂？”
    街上的行人纷纷转过头来，好奇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小阳听到我突然一声吼，止不住地大声哭出来。郁闷！我看着林湛明显三条黑线的脸，不用他说话，我也意识到了，每次在他面前总是会忍不住地变成白痴。
    我手忙脚乱地哄着小阳，一边快步地向着人少的道路走去，走了两步，我又忍不住回头看看。林湛抱着胳膊，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后面。
    我走到一个公园，找了条石凳坐了下来，小阳像是吃饱了喂足了，哭的力气也特别的多，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林湛站在我面前，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会，最后忍不住问道：“这个小东西哪来的？”
    什么小东西？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女儿。”
    林湛的脸僵了一下，盯着小阳，嘴角慢慢勾了起来：“你亲生的？”
    “不是。”我闷闷地答道。看着林湛慢慢缓和的脸色，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从你站在我家旁边的时候开始。”
    汗！我想想那个情景，就觉得自己很傻，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纠结了半天，哪知道人家早就像看好戏般地注意到了我。算了，又不是第一次。
    林湛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我转过头去看他，还是那样冷峻线条分明的侧脸，只是眼神多了些柔和。“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其实有好多话想要说，只是到头来吐出的就这么一句。
    “还行吧。”林湛侧头笑了一下，又转过脸去：“你呢？”
    我看着怀中渐渐平息下来的小阳，笑笑：“我也还行，就这样呗。”
    太阳渐渐下山，温度低了下去，原本还算热闹的公园安静了下来，我的心也平静了不少。这几年，我想过很多次会跟林湛碰面的情景，想过在离开这么久后，他会变成什么模样，我又会变成什么模样。林湛，这么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我在他面前无助过，快乐过，愤怒过，哭过，笑过，我们相识不过一年，我用了四年的时间还没有把他的记忆抹灭。
    我们算什么呢？事实上认真说起来，连朋友都谈不上，可是为什么这么样一个连朋友都谈不上的人存在感会这么强，我一直都在逃避这个疑问。
    “徐季林要结婚了，你知道么？”林湛突然说。
    他要结婚了？我几乎用惊疑的口气问道：“他怎么会想要结婚的？”
    林湛好笑地看着我：“他怎么就不能想要结婚呢？”
    “他……他不是……”我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大概人活得久了，太累的话，有些想法就会变的。”林湛慢慢说道，看了我一眼：“你不是都有了一个女儿了么？”
    “这不算，我的不一样。”我立马反驳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勉强自己。”
    林湛笑笑，没说话。
    我低头看着地上被拉的长长地影子，垂着眼问道：“林湛……其实，其实你对徐季林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林湛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僵硬地笑笑：“这你都能看出来，我还想问自己呢？”
    “嘿嘿，其实我也一直都搞不清楚。”我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以前，我以为那个人是徐秦，后来才明白我一直都搞错了。徐季林对他弟弟更多的是愧疚吧，毕竟那个臭小子这么喜欢他哥，所以他才会气不过，把你搞到进医院。”
    林湛耸了耸肩：“你都快成侦探了。”
    “你别打岔，”我不理会林湛的揶揄：“最后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呢？”
    林湛叹了一口气：“原因很复杂，懒得解释。”
    我去你的，早料到你会这么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慢慢说道：“那么，复杂的原因当中，有没有我的一部分呢？”
    林湛看着我，无奈地苦笑道：“你怎么讲话这么直白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讲话也没有很含蓄啊。”
    “好吧，你有时候是挺可爱的。”林湛说道。
    “这我知道，”我大言不惭地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林湛摊了摊手：“这就是复杂原因当中关于你的那部分啊。”
    我掩饰不住地笑起来，侧过头去看他，林湛的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自语到：“早知道，就不要跟出来了，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