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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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最终还是抢救了过来,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很快她就要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有人走,就会有人来,但愿她能在这个世界幸福安稳。
这个城市的冬天太过寒冷,我辞了工作决定回老家,仔细算算,也快要有两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那边的人都过得怎么样。小伍决定回家过年,他的家离这个城市不远,如此一来,我们就要面临第一次的分隔两地,路程这么遥远,我不知道这样一来,我们两个的感情还能维持多久。我想小伍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尽管我们两个人都心有不舍,可是世俗的繁琐又岂是如电视小说中那般可以被情感轻而易举地粉碎的,况且,我的不安定早已在小伍身上埋下了失望的种子。我已决定回家,感情到了这一份上,我们也只有平淡地说再见,我们都会有以后新的人生,我们都没有肖洁那般义无反顾的勇气,但或许,我们都能比肖洁幸运。
我在年前带着肖小阳回到了家。肖小阳是我给肖洁的孩子取的名字,肖洁走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字,而我能做的,只是给她最简单的祝福。
孩子还很小,每日不停地在家里面哭,爸爸皱着眉头问我,就这么样有了一个孩子,我以后还要怎么娶媳妇。张姨责备地看了我爸一眼,抱起孩子兜着圈哄她,我只有抱歉地笑笑,爸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没跟他解释孩子的事,他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算了,有些事情,他能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爸爸说归说,可是,对这个孩子还是极尽宠爱的,临过年前几天,和张姨两个人办年货时,买了一大堆的婴儿用品回来,又抱着孩子去医院打了各种疫苗针,我从来不知道照顾孩子需要花这么多的心思。感叹之余,又暗暗呼出一口气,陈代,幸亏你回来了。
有了孩子的繁杂,日子也过得格外充实。今天,我看着天气暖和些,想着又是要过年,便想着出去给肖小阳逛逛,有合适的,给她买些新衣服。
街上人头攒动,热闹异常,看来今天的好天气给大家带来了购物欲望。我抱着小阳在街上挤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吃不消了,想着回去还早,犹豫了一会,走向了去咖啡店的路。时隔四年,不知道徐季林现在过得怎样,那家咖啡店生意不知道有没有好起来。
通往咖啡店的那条路听说重新修整过了,两边的建筑物都很新,但是着条曾经的酒吧一条街的气氛还是没有变,灯红酒绿,热闹繁杂。临近春节,连白天都很热闹,因为它的低价消费,很多放了假的学生族群聚会都喜欢调在这个地方。
阳光暖暖照在身上,小阳已经在我的怀里睡着了,醒着的时候总爱又哭又闹,没想到睡着的时候会这么恬静可人。也许是在太阳下晒久了,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微微沁出了汗,我手上加了一把力,换了个姿势,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熟悉地。
我在店门口站了很久,有店里面的服务员走出来疑惑地问我:“先生,你找人么?”
我回过神,轻轻笑了笑,走进店里面,要了一碗牛肉面。
咖啡店不在了,店门口挂了一个新的招牌——‘杂记牛肉面’,里面的装潢也重新翻新,这里的生意很好,也不再向以往那般,冷冷清清,走进来都是安静的。这里的生意真的很好,吵吵闹闹,也很融合这条街的气氛,客人很多,我等了很久,才等到我要的牛肉面。
我坐在店里面,独自安静地吃完牛肉面,走出来时,才发觉自己满心的失落。想想也是,四年里,我不停地欢、换地址,不停地换手机号码,那么,曾经的人会失去联系也是活该。
我在这条街逛了很久,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林湛的家门口。我站在街边看着那栋房子,太阳快要下山了,小阳从我怀里醒了过来,开始“嘤嘤”地哭,我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奶瓶给她。
小阳嘴里咬着奶嘴就安静了许多,一双眼睛还是湿漉漉的,可是已然带起了满足的笑意。我叹息了一声,算了,回家吧,总不能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路上解决。
我转身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发现怪怪的,好像背后有人跟着我。我提起一口气,加快了步伐,后面人的脚步也快了起来。真是糟糕,大过年的,不会遇上抢劫吧,我选择了一个在人多的地方,刹住车,猛然转过了头。
后面的人像是早也意识到了一般,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皱着眉静静地看着我。我呆在原地,仿佛听到时钟在我大脑缓缓走过的声音,一秒、两秒……最后,我听见自己恨恨地大声囔道:“林湛,会吓死人的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