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豹之子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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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的室内确实再没逗留的必要,而这别墅本就是为波斯所建造的。
费焉宁沉默许久,万一波斯进入市区后见人就咬又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看着警察把他击毙吗?毕竟相处四年,即便她此刻恨死了波斯又能怎样?他是罕见的豹之子,对她而言就像一件爱不释手的宝物,虽然这宝物既暴力又可恶,但装聋作哑好似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要考虑一下。”费焉宁微微垂眸,人潮汹涌的都市与此处截然不同,她不得不考虑全面,因为波斯兽性的一面并未完全进化。
而波斯似乎已对人来人往的城市心生向往,电视里不少见却从没亲身感受过都市的喧嚣繁华,何况他见过的活人没几个。就拿费焉宁来说,他都看腻了,她除了在公寓里散着头发,离开前总是一成不变的职业装,中年妇女的造型,每每还逼问自己,她够不够成熟,波斯偶尔也会抛给她一记反胃的眼神。
“下月你生日,多大了?”波斯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问题。
提起这事费焉宁更悲哀:“还有48天就23岁了……”她在没收到生日礼物前却先把自己打包送给波斯了。
“嗯?……”波斯对年龄的概念很模糊,不过他曾听费焉宁提起过自己的年龄,这样算来他比费焉宁小几岁:“我呢?19岁?”
费焉宁几乎达到崩溃边缘,她将一只靠垫丢向波斯:“是呀是呀,23岁的老女人居然被19的小毛孩给!……算了。”
波斯察觉自从两人发生关系后,费焉宁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出手,难道她在意自己的岁数,所以才阴晴不定的?……“我又没嫌你老。”
“……”费焉宁压住火气闭起眼,听这口气多勉强,好似她该庆幸自己老牛吃嫩草了?
波斯微微一笑,他发现并一件事,似乎不算了解自己的性格。昨天之前还恨着费焉宁,甚至设计了几十种“实验项目”让她逐一尝试。而肉。体的接触后,他却莫名其妙不想再为难她,或者是为那几滴泪水或者是为她苦苦挣扎的神情,又或者只是不想听到那凄厉的哭声。那哭声让他想起哺育自己的母豹,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却有一颗脆弱的心,母豹时常偷偷落泪,波斯便躲在隐蔽处注视母豹,不去打搅它,只是望着,后来母豹临走前才道出事实,它是在思念死去的孩子,而它未满一岁的孩子因顽皮走失,母豹在丛林中寻找了三天三夜,可找到的只是一副残破的尸骨。
回忆在温暖又略带凄凉中一幅幅展现:母豹在死前告诉波斯真相,波斯原本是人类,希望波斯原谅它,因为它太想念自己的孩子。所以从一辆黑色面包车内偷走了波斯。可波斯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宁可当一只勇猛无敌的猎豹,守护在母豹身旁。不过,即便他真是人类,也不会责怪母豹,因为母豹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身上,令他很满足。
波斯感觉眼底有些湿润的液体滑落,他吸了吸气收回思绪。顺手撩起费焉宁的一缕发丝在唇边摩挲,柔软的发丝好似母豹的皮毛……他在此刻做了一个决定:要费焉宁永远陪伴自己,因为他唯一熟悉的人类就在身边。而费焉宁曾对自己所作的一切,一笔勾销。
费焉宁以为他又要意图不轨,急忙抱着靠垫跳上沙发:“你、你离我远点!”
波斯感到手指一空,他凝视费焉宁的脸颊,她眼角的泪痕还未散去……视线又落在她淤青斑斑的手腕上,波斯悄然爬近两步,轻轻舔舐着她的伤口上……费焉宁怔了怔,双手依旧环抱靠垫,可以感到湿热的舌尖舔在手腕上,有些痒有些暖,更有些危险……“你做什么?”
“我无意弄伤你,现在帮你治疗。”波斯的话语很轻。
唾液中含有溶菌酶,能有效杀灭细菌。费焉宁并没缩回手,至少波斯有道歉的意思吧?有时想想动物确实挺可怜,受伤了也没有消炎药、止痛药、抗生素等药物及时治疗,大多受伤后死于伤口溃烂。不过动物也很聪明,除了唾液还会用泥巴疗伤。人如果把伤口放在泥水里,细菌会进入,造成感染。而动物也不是随便选了一滩泥水就泡,它泡的都是含盐分较大的泥水。盐(氯化钠)会吸收细菌的水分,使之死亡。而水干后的泥也可以使伤口不再暴露,减少了与细菌接触的机会。
费焉宁见他还有几分诚意,而且不再嚣张跋扈的命令自己,或许是暂时的,不过说明他存有良知,如果他知道自己哪里犯错,那她就可以决定要不要搬家了。想到这,她轻声试探道:“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波斯疑惑地抬起头,他反省一会儿,比起费焉宁的所作所为,也没觉得自己哪里欠妥:“我不该因为你曾经把我放入冷藏室几小时,就把你塞进冰箱里?”
“……”费焉宁原本还处于优势,但此话一出她又不禁自我忏悔一番。她心虚地干咳声:“在这件事上我还要向你道歉,是,是其他事……”
波斯完全不解地眨眨:“把你关进牢笼,砸坏那些仪器,抱着你的兔子睡觉……关于破坏的问题,都是我有意制造的。”
费焉宁见他只字不提那事,忍无可忍道:“那些都无关紧要,还有一样!……被你破坏的很彻底,仔细想想!”
波斯慵懒地仰在沙发上,神色坚定道:“没了,我记性很好。”
“……”费焉宁咬了咬下唇,终于道出真相:“就是我的清白之躯!……你不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吗?”
波斯悠悠吐口气,拍了拍她脸蛋站起身:“我都说了,不嫌弃你老,别担心。”语毕,波斯已径直走入厨房觅食。
“你给我回来!……”费焉宁气得咬牙启齿,波斯居然连毛绒大兔兔都算上了,看来在他眼里,自己才是最无关紧要的受害者!
不一会儿,他在冰柜层里找到一些速冻饺子,不由提起包装袋嗅了嗅,好似还是生食,但饥饿令他情绪很差,他朝客厅喊去:“费焉宁,来厨房。”
“我现在没空!”费焉宁还在一人生闷气,她怎就落得这步不值钱的田地了?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遭强。暴已够悲惨,还要被强。暴犯说上一句:他不嫌弃?
波斯摸了摸肚子,顿感饿得全身无力,他走入客厅一把将费焉宁横抱在怀,不等费焉宁挣扎已被放在厨房地板上。费焉宁此刻还是一丝不。挂,在赤。裸。裸的状态下确实不便再争论,而且她了解波斯的脾气,饿肚子就会变得脾气暴躁。她一手护胸,一手推了推波斯胸口:“出去,我要煮饭。”
她以为波斯离开了,才拉开窗帘借光,却惊见波斯倚在门口注视自己,她急忙拉上窗帘:“要么你现在去客厅等,要么等我穿好衣服再煮饭。”她边说,边点燃煤气炉,这下不用选择了,波斯刺溜一下跃出三米,费焉宁顿时恍然大悟,她居然忘了豹怕火。动物的怕火,是源于在进化过程中,由于先辈被火所伤在遗传物质中流传下来的记忆。因为是动物,无法理解火的作用并运用它,远古的火都是雷电等引起的大火,所以对无形的但是无法战胜的火,只有敬而远之,这也是动物保护自己的方法。
她当初为波斯做过一个极限实验,就是将波斯放在40度高温中测试,众所周知,皮毛动物皆怕热,波斯倒无太大异常反应,只是神色看似有些焦虑,但可以承受,甚至高于人类耐热程度,所以也没再做潜意识实验。她没想到波斯也如此惧怕火光,看来潜意识里还有一部分处于潜移默化状态。
费焉宁欲哭无泪地叹口气,早知波斯怕火或许自己能躲过这场“灾难”……不过也找到制服他的有效法宝,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费焉宁从厨房端出一盘煎牛排,凭着记忆放在餐桌旁,屋里虽然有电了,但她还没穿衣服:“我去洗澡……”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楼梯口的方向,波斯回眸注视她精疲力竭的背影,还有脊背上一道道明显的淤青指痕……“我以后不会对你那么粗暴了。”
……以后?!费焉宁脊背一僵,跌跌撞撞地走回原位:“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不许再碰我,听到没?”
波斯先是有一搭无一搭地敷衍了事,突然放在牛排跳到椅子上,接近着难以置信道:“你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了?”
“……”费焉宁沉默三秒,顿时歇斯底里的惊声尖叫——
“……”波斯蹙眉捂耳,虽这喊声地动山摇,但他并不想制止费焉宁,他在揣测这是什么反应呢?想了一下,不由斜唇浅笑……一定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