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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段中有些散落有些深刻的错
    还不懂这一秒锺怎麽好好地和谁牵手
    那寂寞有些许不同我挑著留下没说
    你知道你曾经让人被爱并且经过
    毕竟是有著怯怯但能给的沈默
    就快懂这一秒锺怎麽好好和你过
    那生活还过分激动没什麽我已经以为能够把握
    而我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
    有时候只愿意听你唱完一首歌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乐里我最喜欢你
    而我不再觉得
    而我不再觉得
    ……
    我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听到樊佳唱歌了。
    而她空闲了那麽久,又在床上休息了一个礼拜之後再上台,依旧是那麽光彩耀人。
    今晚冼亮的酒吧里是浪漫温馨的主题气氛,樊佳一直独唱的也是几首调子舒缓的民谣。
    她抱著吉他在台上边弹边唱的时候,我就坐在离她最近的位子上看著她。低沈沙哑的嗓子唱出的那几句歌词,我听过一遍就记在了脑子里。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乐里我最喜欢你……
    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
    不再觉得……
    那晚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之後,她很快就做了决定。
    其实这也并没什麽可犹豫的,孩子的父亲是哪个男人,我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冼亮陪著她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拎了很多补品放在桌子上。他嘱咐我,流产之後跟坐月子一样重要,不好好补养的话是要落下毛病的。
    於是不论是他嘱咐给我的,还是我自己在网络上查到的方法,我都仔细记了下来。
    我跟樊佳在一起住了三个多月,这还是我第一次照顾她。
    她平时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但精神从来都很好。而现在她却虚弱地躺在卧室的床上安静地睡著。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自己的那张床了,我住在这里之後,她就一直睡在客厅那张窄小的沙发上。
    她的脸色苍白,平日里饱满红润的嘴唇也失了血色,眼睛紧紧闭著,睫毛却一颤一颤地。
    我抱著腿安静地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看著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睡著的样子。平常她回家的时候,我都已经在沙发上睡熟了。
    樊佳,那个时候你有没有像现在我偷看你这样偷看过我?
    樊佳,如果王伯没有给你钱,你还会不会这麽对我?
    樊佳,你会不会觉得遇到我,很不幸?
    ……
    樊佳,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樊佳……
    眼眶里的液体溢出来的时候我急忙转过身,努力抑制著突然就涌上来的哽咽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哭,我只是突然觉得心疼她。
    她在床上安静睡著的时候,我就流著眼泪把我们从初识到现在所有发生过的事想了一遍又一遍。
    越想越觉得,她那样的一个女人,遇到我,真的是一种悲哀。
    我当初那样不顾一切地,以为只要爱她就什麽都不用顾忌的行为,现在想来是那麽的自私、幼稚。
    我只想著自己对她的爱,我都不知道这种爱会不会伤害到她。
    如果她没有遇到我,她是不是已经签了唱片公司。
    如果她没有遇到我,是不是已经有男人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就不用受这样的罪?
    ……
    或许我爱上她是错误的,或许她没有爱上我才是正确的。
    可这世上既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许”。
    我掌控不了自己的感情,我还是爱她,还是不想离开她。
    我曾经幻想过的、允诺过的,也都是认真的。
    我从没奢望过我们会有多长久,但我曾经想紧紧抓住的“现在”也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了。
    我到底该做些什麽才能补救?
    我靠在床边哭得眼睛都肿了,才想到这样会不会吵醒她。
    拖著发麻的腿慢慢站起来的时候,樊佳在床上翻了个身,脸埋在枕头里继续睡著。精瘦的背脊对著我,看得我心又开始痛了。
    出去看到桌子上冼亮买来的大堆东西,就顺手拎过来放进冰箱里。
    在冰箱门上,我看见了那瓶被樊佳赶出去前买回来的ChivasRegal21,只剩下一小半黄色的酒液。
    我把它拿了出来,瓶身握在手里冰凉的感觉舒服极了,那纯粹透明的颜色呈现在眼前,让我不自觉地就拧开瓶塞,喝了一口。
    同样冰凉的液体一滑过咽喉,那种甜中带辣、甘中带涩的感觉就沁入了心脾。我皱起了眉,我从不知道洋酒是这样的滋味。
    很难喝,但是那种眼眶和胸口处像著了火般的感觉又让我放不下手。
    我帮樊佳热了碗花生红枣粥,拎著那半瓶酒回到卧室的时候她还在睡著。
    天已经黑了,我不知道冼亮陪她去医院之前她有没有吃过东西,看她睡得那样熟又不忍叫醒她。
    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我又靠著床沿坐在了地板上。拧开那瓶ChivasRegal21,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这一次,我渐渐品出了别样的感觉。
    酒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又苦又辣又甜又涩,各种滋味混在一起流连於唇齿之间,那感觉像是我一口一口吞咽下去的,不是酒液,而是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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