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虐恋钟秭 第11章 小鄂鱼英雄救美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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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君玉被江映寒扯下了楼梯。
江映寒把鄂君玉交给黎儿:“快带你公子走!”
刚把二人推倒门口,突然一群人围了上来。
看样子是家奴。
“楼里所有人都不准走!”带头的一人穿着姜黄色的短打,长得满脸横肉。
那人一招手,一群人一拥而上,将鄂君玉三人团团围住。
“哼哼,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就是这里的老板吧,知道今天打死的是谁么?是巡城御使的二公子!真是吃了天胆了!”
“啊?”江映寒没想到楼独月出手如此“不凡”,竟挑了巡城御使的二公子杀,此时真是凶多吉少了。
鄂君玉闻言却微微皱眉,没想到钟秭国都里的达官贵戚竟还有如此败类!
“嘿嘿嘿,看你这小哥儿这么水灵,若是伺候得大爷我高兴了,就赏你个痛快。不然,哼哼,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瞪了瞪眼,目光似乎是粘在了江映寒身上。
“你给我住嘴!”鄂君玉挺身站在江映寒身前护住了他,“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才让你死得难看。”
看着鄂君玉卯红了眼的样子,那群人哈哈笑了起来。
“就凭你?哈哈,小子,你是他的相好吧?哟,长得挺俊,不如也跟了大爷我,就饶你不死!哈哈哈……”
“你去死!”鄂君玉正要冲上前去,却被黎儿拉住。
“公子,我来!”
黎儿虽然还是个少年,但为了保护鄂君玉也学了些拳脚功夫,对付一般的小毛贼还行。可现在对方是二十来个人,还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黎儿很快落了下风,被两个汉子摁在了地上。
“黎儿!”鄂君玉怒吼道,“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败类!”
“哟,还逞能啊?给我上!”
那头儿一挥手,身后的家奴倏地关上门。
“来人,给我绑了这两个小子,好好伺候。”
说罢又转过头对众人,邪邪笑道:“大人说了,若是抓住了就赏给兄弟们解闷儿!”
“哈哈哈哈……”
众人齐呼,目光阴邪地看着二人。
“滚开,你们这群人渣!”
鄂君玉此时也顾不得形象地大骂,伸手去推那些来抓江映寒的人。
“哟,还敢反抗!弟兄们,不要客气,给他点颜色瞧瞧。”那头儿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看二人作困兽之斗。
一人淫笑着走向江映寒,鄂君玉见状连忙挡在江映寒身前,那人却突然朝他抬起了脚。
“啊——”鄂君玉肚子上被狠狠踹了一脚。
“不要!”
“公子!”
江映寒和黎儿同时惊呼出声。
鄂君玉倒在地上半天不能起身。
两个家奴抓住了江映寒,往厨房拖了过去。江映寒身体瘦弱,根本扭不过这些大汉,只得拼命踢腿,也无济于事。
鄂君玉撑起剧痛的身体,向抓着江映寒的两人狠狠撞过去。可是还没近身,又被旁边一人踢在小腿骨上,顿时跌了下去。
江映寒被人拖到厨房里,看着二人伸来魔爪,只得拼命挣扎,慌乱里被人撕碎了衣裳。
鄂君玉听得江映寒大声呼救,跌跌撞撞地往厨房冲,那些人没想到他还能站起来,松了戒备。眼看他就要跨进去了,竟被一人狠狠踢飞了,重重摔在地上。
“公子,公子!”
黎儿满脸血痕地大声哭喊着:“你们这些人渣,要你们不得好死!”
按着他的人拿起一块抹布堵住了黎儿的嘴。
“唔唔……”
公子,公子……
鄂君玉眼睛昏花,喉头一阵腥甜,猛地喷出口乌血来。
“唔唔……”黎儿使劲地摇头,呜呜地哭着。
“不要!”又是布片碎裂的声音。
“啊——放开、放开我,啊——”
鄂君玉双眼被血红色的迷雾笼罩,昏昏噩噩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厨房走过去,刚走了几步,腿一软又跌了下去。
轻轻喘了几口气,鄂君玉四肢并用地朝厨房爬去。
一个家奴闪身挡住他,踩住了鄂君玉的手,用力碾了碾。
“啊——”
钻心的疼痛让鄂君玉清醒了些,他抬起头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继续往厨房爬过去。
那人被他冷峻的目光一扫,顿时心里打了个颤。
“啊,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走开,啊——”
鄂君玉忍着浑身的剧痛,颤巍巍伸手撩起了厨房的布帘。
江映寒被人压在桌子上,浑身衣不蔽体,在使劲挣扎。
鄂君玉攒足劲往前爬了几步,正要伸手去拉江映寒,却被人又从后面拉住双腿拖了出去。
“不,啊——”
鄂君玉脑袋一热,眼前一片血红,晕了过去。
醒来时,又是陌生的白色帐顶,暖和的丝被,熏着香。
鄂君玉吃力地睁开眼睛,眼皮像是有千斤重。
“你醒了?”
循着声音望去,是江映寒坐在床头,一双眼睛通红,头发微微散乱。
再往旁边看去,黎儿正蹲在一个炉子旁,手里拿着把大蒲扇,呼呼地扇着一个陶壶,那壶嘴咕咕冒着烟。
是药草的味道,原来不是熏香。
黎儿见鄂君玉睁了眼,赶忙丢了扇子冲过来。
“公子,公子!”说着竟哭了。
这是怎么回事,鄂君玉刚想坐起身来,身上就是一阵剧痛。
“你别动。”江映寒连忙按住他的身子,“你哪里痛?”
鄂君玉摇摇头,哪里都痛,闭了闭眼。
“那我再给你上些药。”江映寒转过身去找药箱。
鄂君玉瞥见江映寒脸上的瘀青和血痕,猛然想起——
茶楼,那群家奴,还有江映寒的呼声。
他猛地反手拉住江映寒,颤抖着嘴唇急切地想要开口,可是嗓子干涩竟发不出声音。
江映寒替他顺顺气,看他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开口,声音依旧暗哑。
“你,你没事吧?”
那双眼睛,目光有些散乱,可是沉沉地装满了心痛和怜惜。
江映寒摇摇头,回握住鄂君玉的手:“没事。我没事的。”虽然是笑着的,眼角却积了泪。
鄂君玉知道,江映寒即使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在这时候告诉他,只得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江映寒揉揉眼睛,又一笑:“真的没事,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鄂君玉见江映寒的眼眶又红了,也不忍心再提,只默默点点头,又转头盯着黎儿。
黎儿也带着哭腔道:“公子,你晕过去后,一群官兵就踢开茶楼门闯了进来。他们把那些作恶的家奴通通带走了。后来那个什么巡城御使也来了,还说这事是个误会,有人在他家丢了封飞刀信,说他儿子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要报仇就去找他,与其他人无关。可是据说那个剑客在一个非常有名的门派,连朝廷都不敢得罪,加上那大人心虚,这事便自认倒霉,哪里还敢报仇。幸好公子你醒了,否则我一定要在那人身上戳一百个洞!”
江映寒知道投书那人一定是楼独月。
然而三人都不知道那群官兵其实是钟熙文派去的。
为了鄂君玉的伤,众人都折腾了一下午,此刻都是又累又饿。黎儿到楼下去准备些清淡的吃食,楼上就只有鄂君玉和江映寒二人。
江映寒把药细细地滤在碗里,端到床前。
鄂君玉嘴角抽了抽,笑笑,难看极了:“这药,苦不苦?”
江映寒一愣,药哪有不苦的!
“这药,当然是苦的。”
江映寒回话回得脸色发红。
“哦,那我还是喝了吧。”鄂君玉低低应了声,脸上也淡淡红了,抬起手要接碗,却拉动了身上的伤口,眉毛痛得皱到了一团。
“你别动,还是我喂你吧。”江映寒舀了一勺药,用嘴吹了吹,突然看见鄂君玉直盯着他看。
“呃。”江映寒醒悟过来,顿时红了脸,忙用手晃着勺子里的汤药,“好了,来。”
鄂君玉张嘴咽下了比黄莲还苦,像泥水一般的汤药,使劲咂咂嘴,哈着气。
江映寒嗤地笑了出来,又连续喂了好几勺。
“大夫说了,手上和腿上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可是害怕你还伤到了内腑,你觉得怎么样了?”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碍……咳咳咳……”鄂君玉话还没说完又咳了几声,直喘气。
江映寒看得心下不忍,突然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到处翻动。鄂君玉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只一边抚着胸口,一边默默看着。
一只白瓷小瓶,上面画了支红色的兰花。
“我差点忘了,这是一个朋友给我的药,据说是治伤奇好,也不知有没有用,你先吃吃看。”
鄂君玉接过一颗龙眼大小的药丸,翠绿色,有些青草的香味。
“如何?”看着鄂君玉仰头吞下了药丸,江映寒迫不及待地问道。
鄂君玉舒了舒眉头,想让江映寒放心:“好多了。”
滴翠丸,雪炎宫的疗伤秘药之一,传说若是被武林高手伤得只剩半条命都可以救回来的圣药。据说是宫主的宠姬不愿意吃药,才想尽办法做成这种味道的。
“谢谢。”
听着江映寒突然冒出的话,鄂君玉愣了愣,勉强牵起嘴角笑笑:“不、不用。”
两人陷入沉默。
清风,朗月。今晚的夜色很好。
月光从江映寒的背后洒进来,衬得他白瓷般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
半晌,江映寒才小声道:“君玉,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
江映寒说不下去,鄂君玉只挪过手,握住江映寒垂在床边的手:“我说了,不用谢我。”
“可是……”
“没有可是,只要你没有受伤就好。”握住的手紧了紧。
江映寒有些哽咽,抿着嘴唇点点头。抬起头看着鄂君玉的时候眼眶又湿又红。
“好,我不说了。”江映寒温柔地笑笑,替鄂君玉掖了掖被角,坐到了床头,“可今天你怕是回不了家了,不如就在这里睡一夜吧。”
鄂君玉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好。”
江映寒冲他一笑,月光下的笑容更加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