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虐恋钟秭  第5章 太子府的盛宴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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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碍月,飞盖妨花。
    今夜的太子府可是热闹非凡。钟秭国太子钟熙文专门设宴款待鄂君玉,而且陪坐的都是钟秭国的高官大员。
    柔柔的丝竹之声确实吸引了鄂君玉的耳朵。并非是金銮国的音乐不美,而是钟秭国的乐曲更带着一种轻盈灵动、温柔如水的感觉。
    “来来来,老夫敬鄂大人一杯。”
    鄂君玉回过神来,发现正是钟秭国的宰辅杜鉴。
    “杜大人。”鄂君玉忙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应酬着喝了下去。
    酒是钟秭国最著名的杏花酿。浓香醇厚,入口甘甜,余味绵长,酒色清透,实属佳品。
    “老夫再敬鄂大人一杯,祝鄂大人前程似锦!”
    鄂君玉本来便是个不善在官场上打滚的人,对于官场上的应酬也是能免则免、能避则避。此番来了钟秭国,没想到这钟秭国的大臣都如此热情,一杯接一杯地同他喝。虽然心里明白,自己可千万不能喝醉了,自己出丑是小事,若是酒后胡乱泄露了国家机密可就糟糕了。可碍于两国的邦交,他也不好推辞。鄂君玉一边喝一边想着,大不了自己不回敬就是了,就推说自己不胜酒力,同大伙儿只喝一杯就好了。打定主意,鄂君玉又多喝了几杯。
    杏花酿味甘甜爽口,可是此酒的后劲极大。在场的众人也都喝得尽兴,个个都有些站不稳走不直了,也便有些得意忘形起来,肆意地笑闹着,说着时兴的笑话儿。
    舞池中的几个舞姬伴着鼓点旋转得飞快。
    钟熙文一直坐在主位上,没有向鄂君玉单独敬酒,也没有同鄂君玉说话,此刻看着鄂君玉十几杯酒下肚已经有点醺醺然了,便浅笑着走到鄂君玉身边。
    “鄂大人……”
    轻轻唤了一声,鄂君玉只盯着前面琴师的手指看,似乎是没听见。
    钟熙文走到另一边,蹲在鄂君玉身边,轻轻拍了拍鄂君玉的肩:“鄂大人。”
    鄂君玉一个激灵,浑身震了震,看见近在咫尺的脸,却是模模糊糊的,看了一阵子,顿时眼都睁大了:“太、太子……”
    “鄂大人醉了吧?”钟熙文斜挑着眼睛看着鄂君玉,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嗯,下官不胜酒力,嗝呃……”鄂君玉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还失礼地打了个酒嗝,连忙用袖子掩了掩。
    “呵,”钟熙文又浅浅一笑,“鄂大人您喝得这么醉,想必是回不去驿馆了,不如就在太子府暂歇一晚吧?”
    鄂君玉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要胀破了般,浑身软绵绵的,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下来,便点点头:“我要、要睡了……”
    钟熙文一手拉住鄂君玉的手,一手稳着鄂君玉的腰,将鄂君玉从座位上扶了起来。
    鄂君玉脚软,一时没站稳,跌在了钟熙文的怀里。钟熙文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鄂君玉似乎把钟熙文当成了个大枕头,还意犹未尽地在他胸前摸来摸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了。钟熙文脸上的笑意更甚,扶着鄂君玉便往太子府里面去了。
    厅堂中的众人见状也明白了几分,顿时都散了去,等着明日鸡啼。
    钟熙文半抱半扶着鄂君玉到了太子府的内殿,把鄂君玉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又吩咐侍从们准备了沐浴的水。
    待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便已过了子时了。
    太子府内此刻是静悄悄的,太子的寝殿里烛光还没有熄,闪烁摇动明灭,朦胧如月,一片良辰美景,引人遐想翩翩。
    钟熙文沐浴过后,散着发,只穿着里衣,披着淡金色的睡袍,坐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
    那一年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
    两年前他悄悄潜入金銮国中办事,恰逢朝廷科举放榜,鄂君玉高中榜眼,同状元和探花一起游街,接受百姓的欢呼。
    那状元皮肤黝黑,满脸堆笑,看上去年纪不轻了,正骑在一匹白马上朝道旁的百姓拱手致意。那探花长着一双细长的小眼睛,骑着青骢马,双手死死牵着马缰,眼睛却时不时往人群中瞟过去,竟是在看道旁含羞带怯的女子。
    钟熙文站在人群中,远远就看见那个骑在枣红色马上的榜眼,英姿勃发的鄂君玉。
    鄂君玉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欣喜,只是微微朝欢呼的人群笑一笑,点点头。
    还真是镇定呢。钟熙文站在人群中,浅笑着望望马上的人,笑意在嘴边越漾越深,目光随着那人的身影飘远。
    钟熙文的手抚上鄂君玉的脸颊,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人,还真是个英俊的书生呢。两年的宦海生活并没有磨掉他脸上的纯真,反而是一种另类的成熟。
    长长的眉,眉梢甚至有些上扬,这样的人,最是高傲、孤清,不易接近。有人说,长着这样眉毛的人,若是发起狠来最是无情,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好在他的眉色并不浓,看着不狠戾,倒是挺舒服。高高的鼻梁,小小的鼻翼,很是精致的暗绯色薄唇。眼睛闭起来,一条浓黑的弯弯的线,不是勾魂摄魄的丹凤眼,也不迷人,就是可爱,让人心疼,让人喜欢。睫毛不是浓密的卷翘的,而是淡淡地铺洒开来,在眼睑处留下淡淡的影子。
    钟熙文轻轻笑了笑,分开来看,这人长得并不出色,可是组合起来,却让人不得不注目于他,被他吸引。
    或许是他那浓厚慵懒的书卷气吸引了自己吧。两年前的惊鸿一瞥竟让他心心念念到如今。知道金銮国要派人来观礼,自己就用重金买通了礼部的官员,希望能让鄂君玉前来。本想着还需要费些唇舌,没想到礼部尚书痛痛快快地就答应了。
    唉,看你这官当的。
    钟熙文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鄂君玉精致的五官,最后停在那暗绯色的薄唇上。
    伏下身去,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鄂君玉睡得很熟,呼吸声均匀绵长。
    钟熙文心里咚咚直响,手有些微微发抖,伸向了鄂君玉腰间的大带。
    绣着云纹的大带被小心翼翼地解开,外袍往两边滑了开去,露出了灰色暗纹的中衣。
    钟熙文心里狂跳起来。自己是一国太子,身边美女如云,何曾因为这事面红心跳,怀若鹿撞?钟熙文心里有些暗恼,自己见了鄂君玉就如同变了个人,平日里的冷静都通通不见了,脑袋甚至成了一团浆糊。
    伸手捏了捏鼻梁,钟熙文扯过锦被盖住了鄂君玉的身子,又帮他脱了靴子,把脚严严实实地捂住了。
    他摇摇头苦笑,放下了床帐,走到窗前坐下。
    如珏的月色。
    钟熙文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温温的茶水,有些苦。
    风有些微凉,从窗口吹进来,摇动着烛火,吹皱了床帐。
    “嗯……”
    床上的人似乎是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咕哝了几句。
    钟熙文起身关上了窗户,走到床前,撩起床帏轻声道:“君玉,君……”这样叫着,突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钟熙文用手背靠靠自己发红的脸,坐在床沿。
    “君玉,你要什么?”
    鄂君玉酒醉,此时睡了一觉,倒好了不少,就是口渴难忍。
    “水,渴……”
    虽然那人说得含糊不清,钟熙文还是从他的口型看出,鄂君玉是渴了。
    宠腻地一笑,钟熙文走到桌前倒了杯醒酒汤,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他醉了,醉了,醉了不好么?
    钟熙文听见自己的嗓子里发出怪异的吞咽声,呼吸也变得明显。他转身放下杯子,叫来侍从倒了一杯热水。
    “君玉。来,喝水。”
    钟熙文扶起鄂君玉靠在自己身上,右手环过鄂君玉的身子捏住了他的下颌。
    “君玉,张嘴。”
    鄂君玉被弄醒了,口干舌燥得厉害。眼睛疲惫地睁不开,微微掀起一条缝儿。眼睛迷蒙,神态慵懒,看得钟熙文一阵心慌意乱。
    就着钟熙文的手喝了水,鄂君玉满意地咂咂嘴,轻轻嗯了几声。
    钟熙文正要扶着他躺下去,鄂君玉却一把抱住他的腰。钟熙文吓得手一抖,差点摔了茶杯。
    鄂君玉闭上眼,一手搂着钟熙文的腰,另一手在他胸前摸来摸去。
    “君玉,君玉,你……”血液似乎都冲到了钟熙文的脸上,他的心都快跳到嘴里了。正要伸手捧起那人的脸,却听见鄂君玉口中念念有词。
    “枕头,枕头呢?枕头……”
    听清鄂君玉叫的是什么,钟熙文真是哭笑不得,他堂堂钟秭国太子,竟被人当作了枕头!
    鄂君玉的手仍旧是不安分,摸索到枕头上的一个小疙瘩,猛力一拧。
    “啊!”
    钟熙文嚎叫一声,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茶杯砰得一声摔在地上。钟熙文顾不了倒在床上乱扭的鄂君玉,只捧着胸口疼得抽气。
    这这这……这个鄂君玉,掐哪里不好,偏偏、偏偏拧这里,痛死我了!
    门口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太子,有事吗?”
    钟熙文咬咬牙,吸了口气:“没事,你们下去。”
    听见侍卫的脚步声远离,钟熙文揉揉胸口,看看床上的罪魁祸首,正不安地在床上扭动着。
    “呜呜,枕头,枕头呢?枕头不要走……”
    看见他再动几下就要跌下床了,钟熙文暗叹一口气,坐到床边去。
    那人暗绯色的唇此刻变得鲜红,嘴唇嚅动着说个不停,时而又嘟起来,咂巴几下,牵起嘴角笑了笑。
    钟熙文深深吸了口气,勾起鄂君玉漂亮的下颌,凝视了半晌,眼神却越来越黯淡,如一潭碧泉,深不见底。他猛地站起身来,除下淡金色的睡袍,翻身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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