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征途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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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迎面扑来。虽然是晨风,但今天的晨风有点急。“唉!唉…唉……”嘭的一声“哟!”原来有人坠马了。这人一倒手里的大旗也向后倒去,大旗打到了后面骑马的人,那人掉下去又压倒了后面走路的人。顿时哄笑声、咒骂声乱成一团。那人有气无力的站起来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扶好那杆大旗、嘴里嘀咕着:“诶!出师不利……”对周围的嘲笑、咒骂声充耳不闻。擦了擦那对惺忪的熊猫眼,好像还没睡醒。慵懒的爬上马背,那扶着大旗的手是那么的柔软。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一声冷哼:“没用的东西!”转头一看一双红色的虎目正怒怒的瞪这他,惊得他差点再次载下来。惊这一瞪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是畏惧、愤怒、后悔、愧疚还是……
    他扶了扶头盔坐好,这时才看清他的样子,原来这人是贾明。昨天的高昂斗志,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丝毫踪迹,还一副虚声缺气的样子。神不足而气虚,心不悦而身乏。因为昨晚的兴奋过度致使整夜未眠,等他托着疲惫的身躯、怀着兴奋与期待的心情来到校场时,才醒悟所谓的先锋官不过是一撑旗的,与他所想的冲锋陷阵相差甚远。让他的心情一落千丈,彻底寒心。登时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人在似魂离!
    一路北上,他这副样子把傍边的傲云惹的七窍生烟,只差把他从马上踹下去。但他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对他师傅的吹胡子瞪眼视而不见。好几次差点被马缓慢的步子颠下来,还好手里拿这帅旗一撑又稳了。走着走着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不知不觉到一小镇上了。但看到的却不是以往的赶集,人人手中提着东西凑了过来。接着看到的就是饏壶食浆、唱賢颂德。昨天剿匪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看来效果还蛮不错。这时贾明没去听歌喝酒,他发现好多人的眼光都被他手上的大旗所吸引着,让他感觉这是在看他。顿时一扫前时的颓势、昂首挺胸,好像这些眼光为他注入了一道精气。心想:“别人扯虎皮做大旗,我就用大旗当虎皮——威风威风!”当看到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时,就时时的抛几下媚眼,而惹来对方的是怒目、害羞,有的干脆就无视。但他却是感觉自我良好,依然昂首跨马无任风多大依然笔直的挺着帅旗。
    这一路走来吃饱、喝足、威风够了,但腰有点发酸、手有点发麻、精气神无法凝聚,拖着涣散的身躯向前颠着。
    嘭!嘭……这是出战的鼓声如此的振奋人心,将士们策马狂奔,寒光闪闪的刀在风中撕啸着。鲜血在风中开出美丽的花朵,如梅千点洒落空中。那些乌合之众的土匪怎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一触即散,一仗下来毫发无损。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只有他贾明、看着意气风发的将士们,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别人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时,自己只能在旁边摇旗呐喊。终于在他的百般请缨之下,踏上了他想象中的征途。
    咚、咚、咚……战鼓再次响起,战士们看起来还是那么英勇无敌,没有丝毫的怯怯之心,对杀戮好像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贾明也不例外,骑着高头大马、笨重又招风的大旗换成了轻盈顺手的军刀,头盔上的红缨在空中飞舞。满怀壮志的他一马当先,右手平举着刀、让刀把空气缓缓的撕裂。当他与敌人相碰的一瞬间,他表现出来了军人的风范——军刀没有半点的停顿,没有一丝的犹豫向敌人挥了下去,刀没有收到丝毫的阻碍。军人的素质让他把刀锋快速的转向另一敌人,刀虎虎生威的想敌人吞噬而去。一股温热而粘稠的东西洒了他一身,鲜红鲜红的。他换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忘记自己不能见血。刀就像空中的雄鹰突然间折断了翅膀,人再也坐不住了斜斜的向一边倒下去,就在这时敌人的红缨枪、擦肩而过。一阵刺痛让他清醒过来,接着又是满天的血雨瞬间的盖着了眼睛,在他还没有着地之前就已经昏过去了。这就是战场、瞬息变化,让人琢磨不透。
    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他看着这漫无边际的黑色,使他惶恐、害怕。一起身左肩传来一阵巨痛,在黑夜的黑光下看到了左边绷着的白色绷带,这让他欣喜若狂,痛是活着的最好证明。他不想去想他在那种情况下还活着,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接着又沉沉的睡去了。
    接下来这几天军队还在不停的剿匪,这一举动还是引起了他国的注意。巨擎国果然不出所料、想插一手,但军队刚开出国界就被一支不明军队给伏击了。先锋队全军覆没,一仗之后便没有动静了。这一不明所以的仗同时也起到了对他国威慑的作用,再也没有人感冒进了。而贾明只有呆在后面养伤。消停的这几天,他并没有休息,而是在想办法克服晕血。从而军队的荤菜,都经他手,弄得人人怨声载道。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再晕血了,但对血腥味特别的敏感。不知不觉中,还学到了一手的好厨艺。时不时的弄点野味,给爷俩打打牙祭。
    今天的夜空很晴朗,没有月亮,却比月亮更明亮。贾青一人立在帐外,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让他响起以前:他原名叫贾正青,被别人唤作假正经。但他有一位值得骄傲的姐姐,在家乡是出了名的美人。他十来岁就跟着父亲学做行脚商人,慢慢的变成家里的顶梁柱,生活一直过的很富余。直到他遇见了那孩子,不幸便纷然而至。被狼追,回到家,他那幽默的父亲、慈祥的母亲、美丽的姐姐,一切都化为了灰烬。从此他改头换面,躲到了军营中。噩梦始终缠绕着他,湿透了枕头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他的心里始终埋着一份恨,那永不磨灭的伤静静的躺在心底。他摇了摇头,从悲伤走了出来,重拾心情看着夜空。突然一道光点燃了他的眼睛,一瞬间消散在了南方的夜幕下。一眨眼的时间、就在他的心中留下了烙印,令他心绪不宁。‘那不是许愿的流星’这是他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天空变得黯然失色,他回到了帐篷中。
    大清早吵吵囔囔的。军队又开拔了,谁也没预料到这是最后一战,也可能是最惨烈的一战。大军绕过归虎岭、直插磐龙山,展开此行的目的之战。只安排了几十人密切观察归虎岭的动静。在就要开战时却碰到了难题,派出的水陆两股侦察队:陆路只回来了几个伤残的士兵,水路倒是完好无损,但却说无处着陆、在着陆处建起了高达两丈的城墙。大家商量一天无果。天早已暗下来了,贾明闲着无事便决定临时抱抱拂脚,拿着刀来到偏地。在夜色下一孤单的身影静静的立在不远处,贾明走了过去:“师父你一个人在这干吗呢?”那人叹息到:“要是你老师在就好了!”贾明惊讶到:“你是说——我那山羊老师!”那人一听他称自己的老师山羊,转身抬手就要敲下去。:“对啊!你可是他的学生!”拍着他的肩旁说:“你在他那学了这么久,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我们正为此次进攻犯愁了,你给我想个办法出来。”
    “啊——”
    “啊什么啊!你不是整天囔着建功立业吗?现在机会来了。
    “可是——”
    “是就对了。成功了的话,我给你去请功!”
    “这——”
    “这啥这!再这你就给我回军待着,就这么说定了。”
    “那你总的给我点时间吧!这么仓促,我这又不是神头。”在傲云的打压下贾明彻底没了底气。
    “好吧!明天早晨之前给我答复!”
    “什么!就…一晚!”
    “干吗!一晚太长了是吧?那就一个时辰吧!”
    “不、不、不……”
    今天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夜幕下只剩下贾明一个人在那发愣:“我招谁惹谁了。”声音在夜色里推着黑色的波浪向四周扩散,直到光明驱散了黑暗。
    一大早,贾明还在熟睡就被人拉了起来:“快点起来,大将军找你!”
    贾明知道为何唤他,一见面就把想了一晚上的计划和盘托出:“现在我们面临的是易守难攻,我们作为攻方想要取胜必须分弱敌方的守。我们的优势在于数量和战斗力,所以我们要乱其守序、攻其不备。以我们现在的形式看只有两条路线,现在我来在这两条艰难的路上找缺口。西南方的森林要清除陷阱,湖面上要毁掉木墙……虽然废话一大堆但是总算把办法讲清楚了。
    军队很快就忙起来了,有忙着到处收集牛羊等有冲击力、易受惊吓的动物,有伐木造船的大小不一,有到处收集油与烈酒等易燃物。
    最近寨中被战争搞的人心惶惶,清一色的正规军渐渐逼近,而这里大多是一些老弱妇孺的难民、为了躲避战争逃到这里来的会打仗的寥寥无几。白天大家加紧操练,连十来岁的小孩子也被迫扛起了枪,到了晚上还要轮班站岗。天色已经在晚饭过后暗了下来、暮色降临,黑暗就像是恐惧的化身、笼罩着整片森林。虫子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欢快,站在暗黑之中奏着邪恶的乐章,等待天明来终场。乐章越来越哀怨悠长,暗色变得越来越深,人们被拖入睡眠的无底洞中。黄成在睡梦中醒来、来到了自己的岗位,黄成本来是天楚国的一附属小国黄炎国都城——河阳城郊外的落阳村人氏。战争摧毁了他的家园,夺走了他的亲人,他被迫流落至此躲避战乱。天色似乎就要亮了,虽然看不到启明星,但在朦胧的东方泻出了一小片红色的光亮,这一夜算是平安度过了。也许是看到了曙光人也变得松弛了,慢慢的在瞭望塔上睡了过去。
    一阵带着浓浓湿气的晨风,侵袭了他的梦。黄成在寒意中惊醒,摸了摸身旁的枪、搽了搽眼睛,目所能及的是一片厚厚的水雾。黄成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重新站好等着来替换自己的人。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过来了:“成老弟你去休息吧!”
    咚!咚咚……话还没说完一阵鼓声从浓雾中钻了出来,鼓声散出的音浪搅得水雾翻腾,像是有一只怪兽即将破雾而出。“快示警!”那大汉首先反应够来,恐惧中的黄成慌忙敲响了警钟,城墙上就像炸开了锅似的。“大家不要慌,此墙高达两丈,都是用陈年老木经过加工而成的,此木奈泡、奈砍,前不久还特意翻新过,只要我们不让敌人靠近,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这是守城的将领刘易均以前是一教书先生,能文会武、读过几本兵书也是战争把他推到了这城墙上。“大家先冷静下来,听我说:‘现在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弓箭手准备好弓箭,听我号令。’小林你快去通报何寨主,告诉他这边的情况。”噔噔!噔……的脚步声消失在了城墙下,在刘易均的号召下总算安静下来了,大家不约而同的瞪着雾中,好像要把雾看穿似的。
    鼓声越来越近,大家屏住呼吸、只有心还在跳动着。嗖的一声!不知是谁没有把箭拉好,让它孤身冲了出去。刘易均知道大家非常的紧张,便下令:“放!”箭杂乱无章的盖了下去。可是鼓声还是没有停下来,接着又是一声大喊:“放!”两轮之后雾平静了下来。
    在西南方的森林入口处,两三百号人围圈这一群牛啊、羊啊、驴啊什么的。贾明也在其中,这是他的第二次出战,显得有点紧张、格外兴奋。在五次鼓熄之后,贾明说话了:“放放放——”声音带着颤抖,看来这是他期待的一战。他们在森林的入口处打开了一缺口,接着便把点燃的鞭炮扔进牛群中,兽群就像发了疯似的往出口处冲,不一会儿就在森林中开出了一条路。贾明带着几百号人跟了进去,还带着几十头牛,牛尾巴上还挂着一串鞭。炮。就在快要赶上兽群时贾明又发话了:“点上!快点上!”大家同时把牛尾巴上的鞭炮点燃,这些牛又一次把兽群带入疯狂中。
    去通报的小林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但他速度很快,便担下了这任务。他跑过江心堂、来到了山河殿:“寨主不好了!那些兵蛮子开始攻寨了!”接着又有易人跑了进来:“报告寨主!西南方有异动!”上面坐着一位银须银发,长长的头发束成一股,胡须也绑成了一缕,后面背着一柄大剑,看来以对战争做好了准备。“来人!去把主力调往西南方,绝对不能让敌人冲那进来。湖面上只是佯攻,只要大家加强戒备,不要让敌人靠近就可以了。另外要加强弓箭手,还要多准备一些木头与石头。去把,随时把战况告诉我。”森林中到处都是尸体,有被射死得、掉陷阱里的、被吊起来的、还有被砍脚的,各种死法令人惨不忍睹。一群疯牛红了眼,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后面还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炮竹声。那些木的栅栏对那些疯兽一点用处也没有,一下就被撞开了,洪水般的猛兽让人手足无措,那叫声让人心惊胆战。人们只能看着它们冲进来,不敢有丝毫的抵抗。而贾明带着几十人扒在牛身上混了进去,这些人无一不是精锐。一抓住机会就下来,找准机会朝正门的方向摸去。他们就像幽灵般悄无声息的,把那些明岗暗哨一一清除。“好了!发信号弹。”在贾明的命令下一束明亮的光升上了天空。
    湖面上也是热闹非凡。雾还没散去,鼓声不断、到处是你来我往的箭矢。不知不觉中城墙下已经堆满了好多杂木板,还有好多坛子。一束耀眼的光亮在空中绽放,对面的山上就看见一把挥动的红旗。不一会儿,雾中出来的变成了火箭。箭有的射在了木墙上,大多数落在了墙下的杂物中。轰!墙下面顿时火焰冲天,一股浓烈的酒香混杂着油味,到处飘荡。“黄成快去禀报寨主,叫他增援!”此时的刘易均也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黄成拼命的往前跑,但没跑多远,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墙塌了!墙上的人都掉入了火海,看着伙伴在水与火中挣扎,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内心被撕裂的痛冲击着他的每一个神经。那是一种比死还痛苦的痛。但他还是毅然的把泪甩了出去,向前跑去。
    贾明把又几百人号人从正门接了进来。这还不是主力,主力放在湖面登岸处。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把主力军堵死在这狭道,所以把主力放在了那边,这部分军队这是没了阻止敌人增援,妨碍主力登岸。不巧的是刚好碰上了黄成带来的援军,就像干柴碰到了烈火——一触就着。那些落草之寇咋能是正规军的对手,由于数量的优势才压制住了正规军。但他们还是无法冲破防线增援那边,阻止敌人登岸。就在这时从西南方的森林中进入的军队也杀了过来,两军一汇合优势就在明显不过了。就在几百人快要把这近千人分割时,十几人从天而降。何镜元带着他的部下来了,身背长剑、白须飘飘,宛如神人。所谓的军中精锐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拂袖赶蝇那般轻松、写意。看着身边的人一一减少,贾明心中已经是惊涛骇浪了,在这么下去就要全军覆没了最恐惧的是他还没拔剑。他带着几人围了过去,他用着他那不太熟练的刀法和蹩脚的步法一往无前的冲了过去。每当他的刀就要命中目标时,就被一股无形的劲气所带开,险些伤了自己的同伴。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每当自己的刀插入同伴的身体中,战斗力瞬间丧失。这比杀了他们更能打击军人的士气,难道今天就要败在他一个人的手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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