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桃叶映红花  第5章 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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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侑士在游戏花丛的时候骨子里其实在期待一个人,一个可以让他静静凝视,淡淡相守的人。然后他可以停下。
    景吾说“羁鸟恋旧林那绝对是在鸟儿飞过之后才会发生的事,忍足,你就是只想飞的鸟。”
    侑士笑了笑。
    其实我是一条甘心的鱼,只想在江湖里游弋。
    如果我想飞的话,那是因为我恋空。
    然后侑士说,“小景,有没有人说过,你就像天空?”
    以上,是为序。
    第五章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在侑士怔愣的那一会儿功夫里,景吾慢慢从昏迷中醒来,本来寒毒发作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景吾醒来看看侑士,不发一言的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不说?”侑士问,“既然中了毒,为什么不说?”
    景吾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说了有用吗?”
    侑士默然。景吾又运起一股真气。
    侑士看在眼里,问,“你要干什么?”
    “还有一根银针。”
    侑士捉住那人手腕,“你疯了吗?体内的寒毒不用内力压制住的话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银针那种东西我可以等。”
    “哦?你确定?”景吾嘴角微撇,嘲讽的说道,“可能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都没希望了哦。”
    听着这句话,侑士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大概真的命不久矣。心里一沉。但嘴上却说,“当然等得及,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你啊,我看想要归西怕是不太容易。”
    “呵,承您吉言!”说着,景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喂!你还乱跑什么?!”侑士脱口而出。
    “本大爷早就说过要出门的吧!再说,你让我在这里等死吗?混蛋。”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侑士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到了客栈门口,只见又一辆豪华马车已经停在街边了。但是很窘迫的是,侑士看见车厢前的马车夫正抱着马腿子睡得昏天暗地,好像一只心满意足软软的大绵羊。侑士心想,景吾识人的本事真是不怎么样。
    景吾躺在车厢内铺的软绵绵的皮草上小憩,突然一阵冷风灌进,睁开眼就见一笑得阳光灿烂的蓝色脑袋。
    “你跟过来干什么?”
    “咦?景吾,你之前不是有叫我吗?”
    “那是之前!现在我反悔了。”
    “可是,景吾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啊。”
    “哼!”景吾闭上眼,知道现在没力气和他计较,“慈郎!”
    “啊?”外面的那个车夫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
    “要睡就进来睡。”
    “那赶车怎么办啊?”声音好像清醒了一点。
    景吾瞥了一眼身旁的侑士,侑士心肝一颤,果然听到景吾说,“这个家伙,干得挺好的。”
    侑士还想再说什么,一只脚直抵他的后腰,“别给本大爷磨磨蹭蹭的。”
    侑士心中血泪,一边和慈郎换位,在座位上做好,回头一望,慈郎已经趴在景吾的胸口继续和他的周公吃烤绵羊去了。
    回过头,秋风扫来,好凄凉。一挥马鞭,往长安。
    路上侑士问过景吾为什么要去长安,侑士记得,一开始,景吾就是这么说地。
    谁知回答的竟然是绵羊宝宝,一边闭着眼在景吾胸口蹭蹭,一边流着口水说,去长安看医生。一路下来,侑士都没闹明白这慈郎到底有什么能力。
    但慈郎的答案却让侑士沉默了,就是这么简单明确的目的,去长安,看医生。到底是他把景吾想得太过复杂,还是景吾本身很复杂却表现得很简单。侑士想不明白。
    回过头看看身后阖紧的车门,侑士觉得一个人怎么可以难懂成这样,明明一口一个本大爷自我中心的要命,却偏偏会为了别人喝毒药,现在还让一个人趟在自己胸前睡觉。明明中了寒毒还死不承认,骄傲的好像示一点弱天就要塌下来一样。若是受了一点怀疑更不得了,简直就跟被撸了毛的猫一样。
    搞不懂,真搞不懂,可最搞不懂的是——自己怎么又成了车夫啊!上次还可以说是被胁迫,这次完全没有理由嘛,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
    不知为何,侑士总觉得像在做梦,一个张扬成那样的人,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死掉的。
    从西京城到长安城,足足有两天的车程。
    第三日傍晚,侑士,慈郎,景吾三人进入了长安。
    长安,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的王都首府,中原最大的繁华盛城,多少人心目中的朝圣梦土。
    作为承载着天子傲视寰宇的都城,它以一种至高的姿态俯视着中原大地上别的城市。任何一个地方,或许可以有长安的繁华,或许可以有它的浪漫,却再也无法发拥有它的与生俱来、高高在上的贵气。
    一行人从金光门入,穿过群贤坊,经过热闹至极的西市,历经鸿胪寺、太常寺、太庙的大门,直抵东市。
    此时的三人都有些疲累,依旧住入清风细雨楼,只不过这一家,却远远不是西京城店所能媲美的了。
    它已经不像是一个客栈,更像是一座园林。进了大门,一片绿荫遮目带来悠悠凉意,树丛后则是一个碧清水池,水面上漂浮着数朵淡紫睡莲。水池两侧为游廊,各牵两重檐亭,成环抱之势,连接的便是清风细雨楼主楼。朱红五间兽头灰瓦歇山大门,两侧倒八字形影壁,说不出的豪华气派。
    侑士心想,这都是眼前那个青年做到的,真是不可思议。想起他的另一个称呼——“景爷”,不由觉得他自称本大爷并不是没有资本。
    客栈门口已经站了一位青年在等着了,一个侑士其实已经“见过”,曾被绅士柳生假扮过的褐色长发美人。
    “少爷,你可总算到了。”
    “泷,楼里的生意怎么样?”
    名为泷的青年犹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和上个月差不多,客人还是太少了。账目上仍是入不敷出,客栈的生意已经好很多了,毕竟客源都是外地来京的旅客和商人,但八珍玉食庄的生意就差很多了。。。”
    “嗯。”景吾听着,好看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泷看着景吾的脸色,担心的问,“少爷,还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吗?”
    “毒已经解了。”景吾说道,“不过比中毒还麻烦。”看着泷一脸担心的模样,景吾转而问道,“榊大夫请到了吗?”
    “嗯,现在正在朗月厅休息着。”
    “好,把他请到本大爷房间来。”
    侑士跟在后面,听到“榊大夫”这个字眼是精神一振,“可是传闻中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慈郎微笑着说,“嗯嗯!就是他哦!可是凤废了好大劲才找到的哦?”
    “凤?”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侑士还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却感觉到,这一行人的情谊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大概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侑士觉得,他们之间,即便没有言语,大家却可以理解彼此、信任彼此。这让侑士想起了自己的堂弟谦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没有传信来,应该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吧。
    景吾的房间名叫景行。侑士看了不由失笑,这个人还真是从来都不晓得低调。子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乃说一个人品格高尚令人敬仰,这么一个不晓得谦虚的人哪里让人仰止啊。
    房间里靠窗的位置站着一个身穿棕色长衫的中年人,棕色的头发箍成一个髻盘在头顶,以青色棉布包住,垂下两根黑色的发带。整个人看起来简洁而干净。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一种医者的冷静气质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榊大夫,非常感谢您能前来。”景吾的声音里毫不掩饰的带着敬意与感激。
    “不如感谢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子吧,要不是他承诺给我捣三年的药,我可不愿意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榊大夫的声音一如他人那般透着冷静的感觉。
    “不过,我可不觉得你有中毒的迹象啊。面色苍白,经脉青紫,倒是体寒的症状。”
    寥寥几语,景吾和侑士都是心下一惊,虽说医者治病有望闻问切,但榊大夫仅凭一眼就能说出个大概,确实于医术一道有着独到的认识。
    “实不相瞒,在下之前中了冷漠一毒。”景吾说道,只见榊大夫点了点头,显然已由凤处得知。
    “但后来,又被下了毒药温柔。”
    “什么?!”即便是榊大夫也不由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几乎是抓的握过景吾的手腕,并起食指中指,悬于其腕,听起脉来。
    只见榊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足足过了半晌,才说道,“两种毒相互克制,于医理上其实毒性已解,可惜两种毒都是极霸道的、尤以其阴寒最是狠烈,对人身体伤害太大,如今这寒气已快渗入心脉,只能暂以内力压制,但又造成人体气血不继,于是寒气愈胜。”
    长叹一气,悠悠说道,“很不好办啊。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榊大夫话音落下,屋内的人都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竟然连天下第一名医榊大夫都无能为力。。。。。。
    只见慈郎一脸寒霜,扑到景吾面前,声音已带哭腔,“小景,你告诉我,谁给你下温柔的,我一定找他算账。”
    “慈郎!你给本大爷睡觉去,现在还不到你哭鼻子的时候,你个爱哭鬼。”
    “榊大夫,真的一点儿别的办法都没有了吗?”泷关切的问。
    “若是只中冷漠,在下还有力为之,如今这情况,我却是毫无头绪。不过。。。。。。”
    “不过什么?”众人迫切的问道。
    “也不是说一点希望都没有。中原第一大寺四天宝寺有四大天尊灵宝。修罗刀、秘圆妙香、青琉璃宝珠和红莲业火。据说传承自佛教八部众阿修罗、乾达婆、迦楼罗和帝释天。”
    “其中这红莲业火为地狱之火。传说红莲华地狱寒冷至极,人体冻至赤红,身裂八瓣,唯有红莲业火驱逐一切寒冷,燃尽所有罪孽。你身上的寒毒已经侵入骨髓,积重难返,唯有红莲业火可堪一试。”榊大夫如是说道。
    一室之人皆是沉默,四天宝寺的四大天尊灵宝那是花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的东西。
    “没办法了,看来本大爷必须亲自去一趟四天宝寺了。”
    四天宝寺位于长安城南的昭国坊,坐落在曲江的左岸。作为有着两百年历史的古寺,一直香火鼎盛。到如今,已传至第七十八代,住持乃是曾受皇帝亲封的渡边和尚。
    说到这渡边和尚,也是中原一大奇人,年纪轻轻就成了中原第一大寺的主持,到现在也不过刚刚而立。平时嘴里总叼着一根木棍,看起来实在是相当懒散,但这样一个人却叫人不敢小觑,就在去年元宵节,长安举办了一次名动天下的佛法大会,与会的都是当世的得到高僧,最后成就的却是渡边的威名。
    此后,四天宝寺的名声更胜,如今,就连当朝的白王世子白石藏之介都旅居寺内,为的就是能不时的向渡边请教佛法。
    想从这样一个人手里得到红莲业火,实在是不容易。但却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翌日一大早,景吾还是前往了四天宝寺。
    “本大爷好像说过,我自己一个人去,啊嗯?”景吾斜眄着那个一头蓝发的脑袋。
    “是这样子啊,不过人多好办事嘛,再说,有我出场,你不觉得成功几率大了很多吗?”侑士摇摇扇子,笑得大有深意。
    景吾翻翻白眼,“随你便。”抬脚跨进大门。
    四天宝寺的第一进为天王殿,天王殿的左右为钟楼和鼓楼。绿树背景,杏黄墙身,灰青殿脊,古老的寺庙在朦胧晨雾的笼罩下,像飘浮云上的剪影,庄重肃穆。过天王殿,就是中间供着“三世佛”的大雄宝殿。宝殿四周环绕着十八尊金光闪闪的铜塑罗汉,罗汉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动作千姿百态。
    虽然此时尚是清晨,但寺内晨钟荡响,烟气缭绕,前来上香的人已是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但过了大雄宝殿,却一下子安静了很多。景吾面前出现一条幽静的梧桐道,一座圆通宝殿就在道路的尽头。一个小沙弥正举着一个大扫帚在清扫道上的落叶。可见,圆通宝殿之后便是寺院僧侣居住的后院了。
    “小师傅,可否通知一下住持,景字号东家前来拜访。”景吾说道。
    那个小沙弥皱了皱眉头,绿色的大眼睛眨了眨,为难的说,“嗯——可是金太郎现在肚子很饿啊。”
    什么。。。你没吃饭吗?景吾头上黑线。
    “哦?那么太巧了,我这里正好有一块八珍玉食坊的桂花糕呐,喏,你看。”侑士听闻,笑眯眯的走上前来,掌中手帕上托着一块晶莹糯软的桂花糕。
    “哇!”叫金太郎的小和尚夸张的叫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住那块桂花糕,口水一下子有种哗啦啦往外奔腾的态势。
    “呐,你去通报主持,我就把这块桂花糕送给你怎么样?”
    “好!你要给我留着啊!不准偷吃!”金太郎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桂花糕上收回来,一抹口水,一丢扫帚,飞一般的消失在圆通宝殿的后面。
    “哼,你还挺有一套的。”
    “嘿嘿,我就说嘛,带上我,成功率会打上很多的。”
    “不过——”景吾看着侑士,“你没有——”景吾压低了声音,“你没有下毒吧。”
    “没有,没有!”侑士一脸伤心的样子,“我就那么像草菅人命的大坏蛋吗?”
    切,又装可怜。景吾好像看见侑士身后多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嚣张的摇啊摇啊的。
    “啊!我的桂花糕!”金太郎飞快的从宝殿里冒出来,转眼就到了二人跟前,这种速度,真是人间绝技。“还在不在?在不在?”
    “在,当然在啦!”侑士托着桂花糕依旧笑得人畜无害。
    “我可是跟渡边老头儿说过啦。不过他现在有客人呐。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去好了。”金太郎一把抓过桂花糕,塞进嘴里,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
    “多谢小兄弟。”侑士笑着道。
    “不谢不谢,以后你来这上香谁要是逼你交香火钱,你就说是我金太郎的兄弟,绝对没人敢欺负你。”小和尚拍胸脯保证。
    “呵呵,呵呵,谢谢啊。”侑士和景吾俱是满脸黑线。
    圆通宝殿之后,是药师殿,殿后一弯弯曲曲的登山楼梯延山而上,半山腰处一个八角琉璃亭在树丛后隐约可见,其中还有隐隐绰绰的
    几个人,想必正是渡边住持和他的几个客人。
    行到近前,景吾却止步了。
    “景吾?”侑士疑惑的望向厅内,亭中有四人,两个身披袈裟,一个茶色头发、鹅黄衣衫,一个蓝色鬈发,绿色发带。都是风流俊赏的绝妙人物。
    景吾皱了皱眉,还是继续前行。
    “呵呵,真没想到,今天这么巧,竟然能在这清心宝地遇见第一大商人景爷。不知景兄什么时候也一心向佛了?”说话的是那个蓝色鬈发的青年,声音清润,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朝景吾望去,眸子古潭一般显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脸孔却有着女子一般秀美的轮廓。
    “哼,幸村兄跟我客气什么,佛前五百次回眸换来今世一次擦肩而过,我和幸村兄能在此相逢,真是有缘的很呐。”
    刚刚碰面,竟是火药味十足。侑士暗自嘀咕,这人果然是立海宗掌门幸村精市。江湖传说幸村的武功神乎其技,连其容貌都美的如同天人一般,被武林奉为神之子,可见其在江湖人士心目中地位之高。
    如今看来,诈欺师和绅士命陨中途的事情是瞒也瞒不住了,哎,侑士心中暗叹,实在是多了一个难对付的对手啊。
    果然,又听幸村说,“呵呵,这位不是忍足家的公子嘛,真是幸会幸会。”
    侑士嘴角扯出惯有弧度,不慌不忙的说,“能一见立海宗掌门真容,也是不虚此行。常闻掌门身体不大好,在下的医术虽不及江湖神医,但也算个中翘楚。以后若有机会,能为掌门诊断一二是在下的荣幸。。。”
    景吾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再重的病,想多活几年的都不敢让你看吧。
    幸村悠悠的开口,“这个嘛,就不劳忍足公子的大驾了。”
    景吾心想,果然如此。转向渡边住持,“久闻大师声名,今日前来叨扰,望大师见谅。”
    “这有什么?”渡边叼着根木棍随意的说道,又摆了摆手,指着他对面同样身披袈裟的和尚说,“这位是四天宝寺的名产,金色小春。”
    景吾正暗想这名字可真是诡异,却见那小春微眯双眼,竟对着自己和忍足抛了两个媚眼。
    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景吾暗自嘀咕。
    渡边又指着那位茶色头发的青年说,:这是白王世子,白石藏之介。”说着,那白石世子微一抱拳。
    “久仰久仰。”景吾亦是有礼相对。
    一番客套,渡边指着摆在自己和小春面前的一幅山水画说道,“日前得到一幅王摩诘的山水图,二位不妨也来品鉴一番。”
    景吾和侑士走到石桌旁,只见一幅颇为空灵,且工笔细腻的山水画展现眼前,在画的左上角是王维题的诗——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贫僧觉得该画笔法细腻却又不失恬淡超脱的意趣,应是摩诘居士的真迹。”
    “唐代的绢纸粗厚,且有独梭,宽应四尺。可是住持你看,这副画不过三尺有余,而且绢细致厚密,不像是唐代的产物。”说话的是白石世子。
    但那名叫小春的和尚却立即说道,“并不能够因为绢纸就认定此乃伪作。况且唐代嘉兴宓家所制的“宓家绢”也可以达到细致厚密的效果。”
    “不过,我也认为是伪作。”幸村接口道,“我看这副画,有笔意而无位置,但也算得上是一流的佳作了,应该是同时期的临本。”说完,停顿了一下,转向景吾,又说道,“呵呵,不知阁下有何见解。”
    景吾心下此时想的是,妈的,当然是伪作,真迹不正挂在我那爱种花的老爹的书房里嘛。斟酌了一下,说道,“世子的看法很对,这绝对不是唐代的绢纸。而且你们看画上的墨迹,墨气浮而不实,显然历史不会太久,应是近来的临本。不过笔法确实不错,山水林泉清闲幽旷,亦是妙手佳笔了。”
    “呵呵,没想到景兄对书画也有这么深的见识啊。”幸村笑着说道。
    “景兄作为景字号东家,见过的名家真迹自是不少的。”白石世子看出两人好像实在不对头,忙站出来打圆场。
    “哎,真是的,竟然是假的。”渡边叹了一口气,抱头坐在亭子边缘上。“我竟然真信了龙崎那个老妖精的话。哎,亏大了。亏我还拿红莲业火和她换耶!”
    “什么?”景吾和侑士俱都是大吃一惊,“你拿什么和她换?”
    “红莲业火啊。”渡边不解的眨眨眼睛,不明白二人的反应为何这么巨大。
    “喂,那不是四天宝寺的四大天尊灵宝之一吗?”
    “啊哟,那都是骗人的啦。龙崎老妖精拿去烧热水泡澡比较有用嘛。”
    “什么?洗澡!!”景吾觉得自己有要晕厥的迹象。
    “哎哟,两位帅哥,怎么了?”景吾直觉自己左手臂一沉,低头一看,金色小春正咋着两个眼睛微笑的望着自己。
    “我,我。。。”景吾已经被惊得连本大爷都说不出来了。只觉得粉色泡泡满天飞啊飞。
    “喂,你是出家人吧,不用这么一脸花痴的抱着别人吧!”侑士看出景吾的尴尬,伸出一只手,把小春提走。
    “色即是空嘛!你这么紧张干嘛?哦,莫不是嫉妒了吧。呵呵,没关系,我这就来普渡你——”一把扇子挡住小春,侑士黑线,四天宝寺果然神人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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