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放弃你,是我最勇敢的决定4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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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惊心见我一脸决绝,便不再多说什么,走的时候,她让我冷静想想。仇恨囚禁的是自己,把自己放出来,才能坦然面对。
    此时的我,除了画地为牢难为自己之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憎恨向华,努力让自己恢复健康。他是我心中的痛,锥心得很,正如席慕容一首诗中如此写道:
    我不是只有只有
    对你的记忆
    你要知道
    还有好多好多的线索
    在我心底
    可是有些我不能碰
    一碰就是一次
    锥心的疼痛
    并非我不曾怀疑,只是我不想撕心裂肺。既然他选择背离,我何苦要寻死觅活的纠缠不放。既然他不解释,自己给自己定了死罪,我不是法官我不需要公正,我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既然他给了我痛,我不能让他坦然痛快,奉还总是要的。
    他是否缺了心我不曾知晓,只是我知道我的心缺了一个大洞,需要填补,不管什么。不管是解药还是毒药,我都需要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个大洞填上。
    在我强烈的仇恨意识下,我居然恢复得十分迅速。只不过再好,时间还是断,精神尚可,肉体如风。走路虽不再飘,但依旧是很弱。
    刘惊心家虽不是豪门大户,但婚礼却也挺繁琐的。伴娘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几个,我并不认识。惊心介绍之后,我们相互熟悉一番,倒也挺和乐的。其中一个长得鬼精灵的女子叫梅子的,一直打量着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偷偷问她:“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我的妆有问题?”
    她摇了摇头,小声对我道:“没,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胃不好?”
    扯嘴对梅子笑了笑,算是感谢她对我的关心。我何止是气色不好,我应该是没有生气,不,应该是缺少人气。一个灵魂都空虚的人,就如同死人并无区别。死人或许死的只是躯体,精神永存,而我死的却是精神,肉体不过是等待岁月摧残衰老而已。
    刘惊心忙接话解释道:“梅子是做美容的,很懂养生的。”
    梅子有些顾虑的笑道:“我这是职业病。”
    她的确是职业病,说着说着就开始向我推销起产品来。我我没有表示用眨眼睛表示我的无奈和烦躁,只是静静地听她说着。
    我曾经也像梅子那样热情地工作过,如今我是嘴上逞强,心如散沙,风一吹就飘摇难定了。热闹是她们的,也是我的。孤寂是我的,自然是不能让她们知晓的。镜中的我,少了对着镜子做了好几次微笑的动作。
    刘惊心打断了梅子好几回,可梅子依旧热情,她只好对我抱歉一笑。其实,我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听进去,只不过面上随时点头符合,时刻保持着那毫无人气的笑容。而已灵魂生了锈,可尘封的心却慢慢开始蠕动了。人的承受能力和复原能力要比我们想象的强大,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死掉。
    结婚进行曲响起,我努力让自己笑到最灿烂,托着新娘的礼服裙摆,分享着刘惊心的喜悦。说不出什么心情来,不过我真心的祝福刘惊心,我还不算一个太坏的人。
    婚礼上,我第一次见到刘惊心的丈夫,林峰,是个不错的中年男子。虽然比惊心大了十多岁,却并并未显老态。听惊心说他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还有一个已经上高中的儿子,叫林子明。
    起初高中小伙十分抗拒两人的婚事,最后还是被刘惊心收服了。刘惊心本就聪慧,对付叛逆期的孩子也挺有手段。这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过听刘惊心说他的事情,觉得他蛮逗的一个孩子。听说今天他也来了,我还寻了一会儿,直到敬酒的时候,才瞧见了他。
    他并不算帅,而且还很稚嫩,不过以刘惊心很有信心,要不了几年她就会将他调教成魅力无边的俊儿郎。我相信,她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不过现在,我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个孩子将来是否有魅力,而是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在曹翁笔下有这么一段描述“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若是宝玉这眉毛换了成新月娥眉,如何想都觉得是个女儿样子。卫阶的珠玉在侧总是让我误解,古时候的美男子怎么都母兮兮的,非明珠即是宝玉
    。见到这个男子才知道,貌非人为想象就能完美的,只有见到了才会赞叹。尔雅若玉,温润剔透,说的也许不是一种表象,而是一种感觉。这感觉并非“浓眉俊目,鼻梁高挺”一言蔽之的。
    我打量他片刻,正要转身,却不期然与的眼神相会。我虽不善观相,但他眼眸中流露出的嘲弄和讽刺,我却不是全然不知。起初只是好奇,因为我觉得我应该见过他,只是想不起来了。
    这人是惹不得人,都说相由心生,只怕他的相骗了多数人。面如玉,只怕心如刀,凌厉如风,明镜似水。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小酌一口,转身离去。刚跨出一步,那男子轻声道:“于小姐?”
    我并不确定他是在叫我,不过我还是微微停了一下。他对林子明说了几句,林子明看了我一眼有点不情愿地离去了。回头再对上他的视线,嘲弄已经被探寻替代了。当然我也好奇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姓氏,定定等着他说话。他却只顾着品酒,瞧这人的品酒的姿势和神情,铁定是个行家。
    我不是电影屏幕上演员,任凭他如此肆无忌惮地膜拜。转身要走,他又道:“于纯?”
    疑问的语气,肯定的神情。他在戏弄我,正要生气,他挑眉道:“真庆幸我没认错人。”
    我又轻酌一口,压下怒气,笑问道:“我似乎并不认识先生。”
    我本想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可瞧他戏谑的眼神儿。我厌倦那种老鼠和猫的游戏,随即又轻笑道:“很荣幸先生认得我。”
    他朝我微微笑着,眼眸中夹杂着继续复杂的情绪,不过我已经没有兴趣再探究下去了。见我已经不耐烦,他侧身让我过去。经过他身旁时,他俯身贴我耳道:“记住我叫林惊鸿。”
    我瞥了他一眼,如此唐突我的人,想必我并不友好。他却轻笑出声,不多时候林子明又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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