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病一场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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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病一场
     半夜胃疼,起床喝水,打开门才发现卓绝衣衫不整地睡在沙发上。我进屋拿了床毯子,轻轻地走过去,盖在他身上。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手背上,火燎火燎的。
     我诧异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比白天的还烫。“卓哥,卓哥!”我一边叫他一边推他的肩膀。但他完全没有反应,这下我慌了,小阳的事情不期然闪现了出来。“卓绝,卓绝!”我更加大声地叫他。卓绝只嗯嗯了两声。
     对了,郝任。我连忙翻出卓绝的手机,查到郝任的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有没有搞错啊,卓老弟,这都几点了。”
     “郝任哥,对不起,卓哥他现在发高烧,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跪在地板上,紧张地用双手握着手机。
     “好,我马上过来,陈佩你别慌,你先用湿毛巾给他敷额头,我很快就到。”
    
     郝任果然如他答应的飞快地赶了过来。他快速地检查了下卓绝的身体,然后对我说他送卓绝去医院,让我在家呆着。我自然是不答应,跟着他一道去了医院。等到郝任把卓绝背到病房,值班护士替卓绝挂上盐水,窗外已露出鱼肚白。
     “郝任哥,谢谢你。这里有我照顾,你先回去休息吧。”
     “哪能让你一小姑娘留在这里啊。还是你回去吧,卓绝打完点滴就没事了,我中午再把他完完整整地送回来。”
     我摇了摇头,搬了把椅子,放在病床边,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卓绝苍白的脸。
     郝任叹了一口气,也在病床的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我为什么要和他吵架呢,他待我难道还不够好吗?明知道他身体不舒服,还只顾着闹个人情绪。
     “小佩,别哭丧着脸啊。不就是轻度肺炎嘛。想当年,你郝哥哥我还得过更严重的呢,现在不也好端端的。”郝任夸张地说道。
     “郝任哥。谢谢你。我知道……我就是觉得我对卓绝太差了,要是我半夜没起来喝水怎么办。”说着说着,胃也跟着绞痛起来,我低下头,捂着肚皮,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
     “哎哎,小佩,你别哭啊。这病真没什么严重的。你……你别哭啊。”郝任走过来,站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无措地说。
     “我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会就好。”我索性将头深埋在床褥里,平定情绪。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脑。我猛地抬起挂着眼泪鼻涕的脸,卓绝嘴角微微勾起,左手还放在我的头上,感觉到我的动作,便顺势用大拇指擦拭我脸颊上的泪水。
     “卓哥……”我激动又内疚地哽咽道。
     “都二十多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老哭鼻子。不叫外人看笑话吗?”
     “喂喂,说谁是外人呢啊?”郝任不服地笑着反驳道。
     卓绝却不理他,径自对我说:“去洗把脸。”我应了声,站起身走向厕所。
     洗完脸出来的时候,郝任向我告别说:“陈佩妹子,好哥哥我走了。这个外人就不打扰你们两个内人进行内人间的谈话了。”说罢,摆摆手拒绝了我送他出门的要求,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躺上来。”卓绝往右边挪了挪,拍拍他身旁的空位。
     “我坐椅子就好。”正当我想坐下的时候,卓绝拉过我的手,我也不多推辞,脱了鞋,躺倒他身旁。他没插针的左手牵着我的右手,两人在这小小的病房中,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陈佩,你今天是不是很难过?”过了好久,卓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此时天色尚未明亮,我点了点头:“恩。”
     “那……究竟是什么让你觉得特别委屈?”卓绝顿了顿,说道,“我想了一个晚上,不是特别明白。”
     我转过头,看着卓绝的侧脸,缓缓道:“你……你当时放手了。”我眨了下湿润的眼睛,一鼓作气道:“我听说,你和俞晴姐分开是因为误会,如果没有这个误会,你是不会和她分开的。可是……刚才,我们被人说的时候,你却缩手了。”
     我止住卓绝想要解释的话头,冲动地继续说:“卓哥,我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可我就是想不开。你把我的生日记成了她的时间。我煮好饭等你回来,你却为了庆祝她的生日,向我说谎,喝的大醉回来。我生日那天,你就因为几句话放开我的手。那时候在海南也是,她来了之后,你就变了,不怎么说话,不太理我,甚至早早提前回来了。”
     卓绝紧了紧我的手,叹口气说道:“这样看来。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前,轻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当初我和俞晴分开,的确是因为误会。她父母见我瞎了,劝她离开我,她不听,于是苦苦哀求我爸妈配合演一场戏,那时我父母早已经把俞晴当自己闺女了,两家走动十分频繁,关系也特别亲,很快就挨不过他们的哭诉,答应了下来。后来,双方父母轮番上阵,说俞晴想要分手,但因为我出了事,不忍开口,想让我先说出口。我当时因为眼睛瞎了,再加上听闻了这事,情绪不是特别稳定,于是对俞晴关门不见。过了没多久,就听说她去了国外,我们就这么分开了。但其实,当初,谁会看不懂这只是场拙劣的谎言。可终究还是没去挽回,说到底,她的确是存了心想要走,我也是失了心,不想活而已。所以,如果说我和俞晴分手是个误会,也不完全正确。”
     他侧过身,仿佛能看见我般盯着我的眼睛,说道:“陈佩,我害怕,你还这么年轻,我不该这么早就把你绑在身边。这和俞晴毫无关系。我和她已是过去,你懂吗?”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猛力地点点头,支吾道:“对不起,卓哥。”
     他笑着说道:“娘子这么亟不可待地投怀送抱了啊。”
     我狠狠地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他嘶了口气,依旧轻松地笑着道:“娘子,我们两一个叫绝,一个叫佩,注定是绝配。你以后可休想甩掉我这块肉了。”
     “绝倒是那个绝,可佩却不是那个配。”我将这句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生怕一说出来,便会一语中的,绝了这份缘。于是转口应道:“是啊,你的粘人大法太厉害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两人都愉悦地笑了开来,在天色微曦的时候,双双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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