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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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些伤吓到了?”
秦鸢十分玩味地看着小丫头,这才正眼打量了她一边。年约十一二上下,还未长开,清秀水灵,很是干净的丫头。
想想自己那时,心中浮现的,确实
”没,没有。。”小丫头尴尬地低着头,拿着止血布一圈一圈地帮秦鸢包扎好。
秦鸢的目光移到小丫头手背上的日晖浮纹上,这浮纹在红义教圣殿之中也有看到,在圣女的手背上也曾看到过,笑问:“小妹妹,你小小年纪,竟然能进殿里,若不是这次劫难,大有作为啊。”
女孩抬起头来,不知所措,有些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咬咬唇半天不响。清澈的大眼睛里闪闪烁烁。
“若我没有猜错,”秦鸢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你便是下一任的圣女?”
女孩的手颤抖了一下,明显是被戳中了心事。
秦鸢看着她的反应如此,嘴角带上了一丝妖媚的笑意,继续道:“正如那位将军所说,红义教圣女只是一个维持了数百年的幌子,没有所谓的永生,有的只是——”纤手捂心,“一代又一代,承传的记忆。”
小姑娘的脸色惨白,呢喃道:“你,你怎么。。”
秦鸢呵呵呵地笑起来,“也不知那圣女有何想法,竟然把这独一无二的血虫转于我,如今,哪怕红义教再次复兴,那不老圣女的传说也得真沦为传说了吧。”
那口气,丝毫不把自己当作毁灭红义教的帮凶之一,没有任何罪恶感。相反,倒是幸灾乐祸起来,然后又问了小姑娘的姓名。
“我,我叫塞纳尔。”小姑娘胆怯地回答道。
之后在赶回圣教的路上,就一直由塞纳尔为秦鸢处理伤口。
秦鸢在一日之后,就能够到处走动,这让塞纳尔十分吃惊,要知道,这一刀对凡人来说,没有一月半月,是万万起不了身的,而秦鸢这种看似柔弱的身子骨,却又如此之强的恢复力,实在是一个奇迹。
偶尔路过一个小镇,秦鸢差使了塞纳尔去买些吃的,塞纳尔借着钱,有些兴奋地跳进了小镇里。
秦鸢看着她的背影,笑道:“看来这小丫头,还真没有在外走过。”
柳肆却没有任何笑意,站在她身后背着手,冷冷地问道:“回去之前,要灭口么。”
“呵,若被教主知道,确实是个麻烦。”秦鸢收回目光,踏上马车,“但这丫头,还有利用价值,先放着也无碍。”
柳肆默然,转过头去,凝视着秦鸢道:“已是第五日了,别强撑。”
虽然秦鸢依旧是那随心所欲,反复无常的模样,别人无法看出,但与她相处近十年的柳肆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秦鸢如今,每发动一成内力,身体便会虚弱一分。
当年,教主给给秦鸢所下的清心蛊,就如同一道毒咒。若是不吸食圣教毒沼的毒气,七日之后寸步难移。这也是为何,柳肆当年如此绝情却不愿带秦鸢逃走的原因。
而此毒,秦鸢尝试了十年之久,却依然无法解开。所以秦鸢,也不怎么外出。若不是有任务在身,她也懒得受这种苦处。她一向不是一个称职的杀手。只是自私自利的祸水。
秦鸢转过头来,“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柳肆哥哥的法眼。”半袖遮面,眼神迷媚,调笑道:“若柳肆哥哥在不加快步伐,可怜的秦鸢便要死在路上了么。”
柳肆却丝毫没有笑意,虽说这只是秦鸢对他的调侃,但他却清楚地认识到,这不是不可能的,看不起玩笑的他,紧抿着嘴面若冰霜。
秦鸢挑挑眉,感叹这男人真是没情趣。
在马车中坐定,秦鸢透过小帘子,看着柳肆的俊朗而冰冷的脸,勾起自嘲的笑意。“柳肆,你说,待我们回到圣朝,我会不会被就地正法?”
柳肆看看帘子,没有说话。
秦鸢也不顾他,继续道:“若让教主知道,那所谓的‘圣药’已在我体内,你说他会不会把我碎尸万段?呵呵呵呵。”
教主对不老不死之药,已是痴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不肯放过丝毫的可能。哪怕这只是保持容貌不变的吸血蛊虫,他也是不会放过的。
若被他知道,这‘不老不死’之药进了秦鸢的体内,想必就算扒了秦鸢的皮,抽干她的血,也要把蛊虫给取出的吧。
早已料到的秦鸢,没露丝毫胆怯之色,也许是那笑意掩盖了她的慌乱,哪怕天塌下来,她似乎都能毫不在乎。
但,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秦鸢也会挣扎地活下去。哪怕丢掉自尊,丢弃所有。她都不会不舍。
童年屠杀的噩梦,在她心中种下了心魔。
她,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和柳肆一起,逃出去。
待塞纳尔带着些干粮回来后,马车又出发了。
塞纳尔慌慌张张地跳进车里,喘着气问:“为什么,姐姐不去镇上看看?镇上可好玩了。”
秦鸢抬眉,然后撩开帘子,对着塞纳尔道:“待我们经过村庄,你便明白了。”
一些农家就坐落在小镇之外,包围着小镇。这儿是西域与中原的交界之处,民风淳朴而开朗热情,这些塞纳尔都从女官那儿学习过。
她好奇地把目光投了出去,眼神慢慢从好奇转变成了错愕与不解。
只见马车行驶之处,竟然见不到一个人。门窗紧闭,没有半点声响,本来生气勃勃的小村庄,竟然死气沉沉,阴风袭袭,好像一座死镇。
再次转过头来,却见秦鸢见怪不怪的目光。
“这便是圣教。”秦鸢弯着嘴角,仿佛欣赏风景般看着窗外。
这便是圣教,哪怕西域村庄,都“声名远扬”,令人胆寒的魔教。这儿的西域只是紧闭窗门,靠近中原,有甚者都携带家眷出逃,没有一人敢进圣教使者的法眼的。怕惹下什么灭顶之灾。
秦鸢虽嗜血,却没有屠杀小镇的爱好。不是因为什么“仁义”而只是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民,也无法体会到热血沸腾的喜悦。就如同人不会专程有耐心去踩死一只一只的蚁虫。反而,越是武功高强者,她越是会燃起杀意。
但其他杀手是怎样一个爱好,便不知道了。听说残忍之人,每过之处便会造成血顶之灾,血流成河。
也有些故作仁义之人,比如说——葵菊。曾经圣教最强大的杀手。她不杀任何一个不属于目标之人,永远把伤害减在最小。但同时,凡是她的目标,永不会失手。凡是葵菊接下的任务,在她接下的那刹那,目标便已可以看作是一具死尸。
据传言,葵菊的实力几乎与教主相当。可是,她最后,却选择了自我毁灭的道路,谁都不知理由。
虽说,这女人是秦鸢的“老师”,但秦鸢却丝毫没有任何怜悯,得知葵菊已死的消息后,她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在听一句无趣的寒暄。只觉得,那女人再强大,最后也只是是个软弱无能的人而已。
当马车到了圣殿门口,看守的丑角在城楼上望见了驾驶马车的人,连忙下令开启城门。马车便缓缓地驶进了圣殿大门。
圣殿位于西域中原交界的天明魔域,常年有剧毒沼气环山而绕,一般的植物生物几乎无法再山上生存,只有些奇花异草遍布在山野之中,很是恐怖。
不同于每每经过都要胆战心惊的鸟兽飞禽,秦鸢下了马车之后,十分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地回复了正常。手脚也变得温暖起来,只感觉到内力又重新再体内运作,运了三分力,向十步之外黑色毒柳上拍去,树叶颤动如芭蕉细雨一般纷纷坠下,之后便是“咔”的一声,老柳树粗壮的树干上,裂开了一道半人长的口子。
站在一旁的塞纳尔看的胆战心惊,不敢言语。在这之前,秦鸢已经警告过她,别呼吸太多毒沼,但为保险起见,还是给她吞了一颗可暂且净化毒沼的药丸,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塞纳尔纵使有千百句话,如今也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与此同时,树上竟掉下一道黑影,只听“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把塞纳尔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再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秀丽的女子,一身黄衫,不似秦鸢那般妖娆妩媚。
“绿箩,原来你在呀。”秦鸢掩唇笑道,哪有什么惊讶的模样,分明是早就有所察觉。嘴上却依旧是那拖着长音的调子,让人酥软,满是调侃。“也不早说一声,好让妹妹给你请安。”
“哎哟,疼死我了。。”被称为绿箩的黄衫女子咧着嘴,歪歪咧咧地站起身来,“我这不好好睡着觉么,秦鸢你打哪颗树不好,偏偏打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