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卷·一袭白雪帝王家 第四十一章·崀城浮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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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繁京,因被白色的海棠给笼罩,故又被世人称为香城。作为十二国中最大最鼎盛的城市之一,繁京无论是各个季节都十分热闹。而离朝的国花,则是清丽的江南莲。据说,早在北谈王朝时,江南莲还不是国花,那时的北谈王朝,最信奉的,是雍容美丽的牡丹。还被当时称为最大的牡丹花国。到最后一任皇帝善德帝时突然改成了江南连。
说到善德帝,那是十二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之一。乃是一代之枭雄,当初善德帝母妃早年患肺痨早死在冷宫,一辈子也没有在出过宫城,那时善德帝只有十二岁,便弑父杀弟,登上皇位。
据史书记载:“时北谈帝善德年十二,方才华冠世,文武双全,实乃吾国之幸而他国之忧患,帝小,却仁义之心,胸怀苍生,纳谏减税,无愧于众生的仁君之帝。”
另有野史记载:“善德之容貌,天人之无法比也;善德之才华,大陆恐无人可比;于之心狠手辣,不逊色于天下之恶人分毫。”
这样一代帝王,北谈王朝正值鼎盛之时,却衰败在他这一代,却是所有史官委实没有想到的。而据国库书册中的《琼华》记载,善德帝,北谈家族最后一个后人,北谈问天,却是断袖,而且他生平仅爱三人,第一么,自是他那早死的可怜母妃,在当年,可也是十二国赫赫有名的美人儿;第二么,是善德的第一位皇后,自然也是最后一位皇后——华氏千金,华心伞,传闻她柳叶眉,褐色瞳,额间是一枚天生的牡丹印记,也是华氏的小女儿,那可也是有名的美娇娘;这第三么……《琼华》到没有详细的记载,因他是个男子,且是个男宠。
善德虽喜,却并不张扬。
因他是个断袖,这一生也只育有两子,第一,是华皇后的嫡子,北谈勿枭,第二,是他与宫女的私生子——北谈勿语。
也有人说,善德此生虽功高名扬,心中最爱之人也不过是那位公子,只因那位公子最喜莲,犹是江南的莲花,所以当年,无论国民如何反对,他都将国花改了去。
并许以一言:“江南莲,此物只配天上仙,朕便许下江南莲之约,浮生一线,也不过如此。”
从此后人便道那位公子为“浮莲公子”,也留下个四妃之首的名号。
不过后人也在善德的寝宫发现过一张还未来得及颁布的圣旨,其中曰:“此皇后之位,于朕今三十生辰,特封贤妃,于此尽显国后之仪,国朝男子准许通婚,钦此。”
只可惜一代明君情圣,却没有活过他三十岁生辰。北谈王朝的太子勿枭,又因其身体早年便羸弱不堪,早在很早以前便逝去了。当时的定国大将军离氏后人离忧,连接司徒轲司徒将军发动政变,北谈王朝大势已去,而善德帝,也终于看破红尘,自刎在华清池边。当时,离他的三十生辰,不过半月,终是早亡的。
不管那善德帝是不是对那公子真心,那都已经成为红尘过往的俗事了。
如今的国土,却是属于离氏一族的了。
离朝也依旧沿袭江南莲为国花的旧制,每当春天到来的时候,城里城外,尤其是大户人家的院子里,总会开满了粉色的江南莲,明丽动人,清香扑鼻。因而在十二国中,总传者这样一句歌谣:“虞国美人娇艳艳,樊林琼花大朵开,西域宝马草上飞,开阳龙涎满天香,映月文采诗芬芳,旗水海产多满框,离朝水莲春水漾。”这首打油诗,分别介绍了十二国中七个较为强大的国家的特色,分别是,虞国的美人、樊林的琼花、西域的汗血马、开阳的龙涎香、映月的文艺特色、旗水的海产、以及离朝的江南莲,比起当年红红大开的牡丹,江南莲似乎更得人心。
每年春日来离朝观赏的游人商客不在少数。多半是为欣赏都城繁京的兴盛昌隆,和那誉有天下第一青楼的白纱阁而来。而欣赏江南,自然不会忘了位于江南地区的崀城。
崀城位于江淮一带,气候温润柔和,也是离朝第二大古城,南方的气候和靠海的地势为它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空间。不仅特产崀城粉莲,还是唯一适于断情草生长的地方。其中的商人自也是不少。
何况崀城,还是当年十二国中三大家族木家的地盘,那还不有多繁盛。
在崀城呢,你要说你没听过断情草,那到也是情有可原,顶多是个孤陋寡闻不问世事;而你要说你没听说过崀城木家,那别人可能会白你一眼,然后对你说:“你真可怜!”
木家是医学世家,也会施毒。当年北谈王朝时便出过“黑心毒师”与“逍遥仙人”两人,那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且不论一个当朝神医“逍遥仙人”——木垣,更何况是毒手至尊“黑心毒师”——木封。而江湖中人人惧之的断青草更是作为木家的镇家之宝而流传。
传说这断情草十分诡异,不仅十年才难得看到一次花,这花却有奇毒。更是与天山雪莲公药可以制成一种旷世奇毒。江湖中人也是十分觊觎的。
可木家却与世无争的过着日子,却也惬意舒适。
崀城正值梅雨季节,细细如牛毛一般的雨落下,垂在雨帘中的小城,清雅的莲花香与淡淡的药香以至于灰尘一般在空气中游离。从青石板铺就的长长弄堂看过去,只是灰蒙蒙的混沌一片。隐约听得见地摊上卖桂花藕粉的叫卖声,具有江南温婉气质的娇俏小姐打着绣花小伞,轻移莲步漫步在细雨中。
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前,摆着一个破旧的粥粉铺子。香香甜甜的白雾在空中迅速凝结成白绒绒的热气,有点像京城里卖的棉花糖。
坐在角落里的,是一男一女。衣服料子都不像崀城特产的蚕丝料子,倒有点像是给宫里进贡的锦衣。女子默默低头喝着粥。一袭深沉的如泼墨的暗紫,有点像是男装,却偏偏领口是往左边开的,有一头柔顺的长发,乌亮乌亮,高高的束起。一个竹制的斗笠,垂下来暗紫色的面纱,看不清面容,却隐隐可以见到白皙的肤色和玲珑有致的身材。
男子是内衬着白色丝绸衣服的俊逸男人,外披一层漂亮的黑色纱衣,微微竖起的领口,一枝血红的寒梅有些晃眼。男子长得很漂亮,甚至有些邪魅,嘴角挂着亦正似邪的笑容。看着身旁的女子。
“看来你饿了啊。”楚若愁的语气一向有些揶揄,却十分慵懒好听。
北谈镜不急不缓的放下碗,用贴身的丝帕擦擦嘴,眼神依然凌冽的漂亮。
她没有理楚若愁,直直看向豪华的府邸,朱红的大门上,善德帝在时御赐的牌匾依然簇新的发亮,可见其主人对它的上心。
上方善德帝清隽遒劲的字迹散着幽幽寒光。
“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