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5秋崖病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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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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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未言慵懒的靠着床头,手执一卷书籍。本应在安静读书的他被一旁的诗雨弄的无法静下心来。并不是诗雨吵到或防碍到他,而是诗雨这两天的神色一直都很恍惚,欲语,还休!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视线仍停留在书上。
诗雨旁晃手道:“没有!”
珺未言一笑道:“我还不了解你么?”
诗雨好像思考了好久,打着结巴的说道:“那个……这两天…少爷都在养…身子,我…我…”
珺未言秀眉略皱道:“快说!”
诗雨好像终于鼓起了勇气道:“盛公子病了。”
此话一落音,他执书卷的手微微一颤。
“师兄身体本来就不好,改天我再去藏药楼取些稀世珍药给他补补”珺未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
“不是拉!”诗雨大叫道。
珺未言疑惑的将视线转向失了常态诗雨身上。
诗雨忙解释道:“在少爷去救那些贫民窟里的人时,盛公子便旧疾复发,在神医的医治下才逐渐好转,可他当听到你因替人治病劳累过度晕眩过去,便想赶忙来看来,那知怎么一急,平复下来的旧疾又如洪水暴发一般一发不可收实,就连………李神医也袖手无策。”
“为什么不早说……”珺未言的声音依然温和如初,但是他捏着书的力道已经出卖了他极力掩藏的奋怒……
“替我更衣,备轿”
走进神医府时,下人们便己会心的知道这个出尘少年要意往那走,便匆匆带少年前往盛秋崖所住的院落———小楼。
“师兄”当他推开寝室的房门时,一股浓重药味便扑鼻而来。珺未言神情一凛,这药味里所含的沉份他已经一清二楚。也知道了,盛秋崖的病情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严重。他忙冲了进去,来到盛秋崖的身畔。
只见盛秋崖脸色青白,毫无一丝血色。陷于在深度的昏迷之中……
“师兄……”珺未言执起盛秋崖露在被褥外的纤细若无骨的手,无比仔细的替他把着脉。盛秋崖的脉向很弱,弱得只余一缕游丝支持他的生命。
他侧首看向身后神医府的仆人面带急色道:“师傅了?”
仆人忙道:“老爷才替公子熬着药,小人想马上就过来了。”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病的太重,身子骨本来就赢弱的他更显的分外悴憔。明明已经盖了几床丝绒被在盛秋崖的身上,可他依然不停的打着冷颤。
珺未言忙脱下自己的鞋子,进了盛秋崖的被子中,然后无比温柔的将那削瘦的人儿抱入怀中想让自己体温暖和他的身躯。陷入昏迷中的盛秋崖本能的贪恋起珺未言身上那暖暖的体温,然后整个人便下意识的朝珺未言怀中挤去。珺未言温柔的一笑抱着他的力道更紧了几分。
秋崖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香。
冷的香。
浮动的香。
冷香。
在目、在耳、在衣、在心。
令他总是无法忘怀,仅使那冷香现在已被浓重的药味所盖……
一旁的下人也被珺未言这个举动而感动了,纷纷的退了下去合上门。这时偌大的寝室里只余他们俩人。
珺未言细瞧着盛秋崖的面容,这张容颜不论给他看再久再长依然如同初所给他带来的震撼。
然后珺未言在万般温柔的用指间细细的描绘盛秋崖的面容。仿佛从此以后生生世世珺未言便再也不会将这张面孔给遗忘。
当珺未言还是司青的时侯,他便已经见过盛秋崖了。当时他还很小,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而已,那天司青赤着一双脚,走在被娇阳烧的滚烫的地面,一步步,艰难的推着满装看米粮的车。
在这酷热的天空下,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淋淋的大汗如雨下,口干舌燥令司青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心里只知道快将这些米粮推到公主府上,自己也许就可以休息了。
小小的身体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卖力的推着木车,街上行人纷纷却没有谁注意到这个推着重车的司青只是个八岁未到的孩子。
天色蔚蓝耀眼,带着那种即将变成火红的橙黄,就像金属过于挨近火炉时一样。
烈日下,他头开始有点晕晕了,眼前的视线竟开始模糊起来。
“你他妈的这个死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啊,竟赶撞本大爷!”
恶毒的嗓直在他耳畔响起脸上火辣辣的疼令司青清醒了不少,抬头朝来人望去……
一个趾高气扬的贵公子怒气气的对他怒叱道,原来是在自己晕沉中不小心让车碰到了那公子的衣衫。他忙施礼道歉。可那贵公子依然不准备放了他,非要毒打他一顿才能消自己心头之恨。
就在贵公子准备出手时,便被一个人用石子击中了双腕,痛的再无法使出任何力气。贵公子哇哇的叫着,好没形象。
司青朝那射石子的人看去,他坐在街旁的一家茶铺里优雅的品着茶。
只见他眉眼间如诗如画亦如梦,恰似少年时!
却因如墨般的瞳带有几分冷冽,几分淡漠,几分杀气……将他那俊秀无双的容颜变的冰冷了几分。如同傲雪凌梅一般看似赢弱无比,却坚毅万分不容任何人给他施于痛情。
浅色纹有暗纹的锦衣便显示出他的地位非尊即贵。司青看着他,他看着司青。俩人的目光交融在了一起。司青便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身穿锦衣的少年……
他仿佛是一切极端的产物:极美,极柔,极弱。却又极冷,极烈,极强。
这样奇特的少年,自己又怎可将之遗忘了?
当司青再一次见到秋崖时,又是五年之后了。那是一个深冬季节。那时他已经是权倾朝野珺亲王的独子珺未言,再也不是什么奴隶司青了。
身份尊贵珺未言,在帝都的华街上遇见了他,他和五年前一样丝毫未变,依然俊秀柔美,却冷如寒冰,冽杀之气隐隐而透。
这样特别的他却座在一张华美的轮椅上,被人小心的推着走。这时珺未言才知道他是个不良于行的人。
一种莫名的心纠在他内心深处漫延开来……
“他是谁?”珺未言想不经意的问着身旁跟随着的下人。
被问的下人,忙垂下头道:“他是烨国国手赛华陀义子——盛秋崖。”
珺未言在心中默默的将他的名字念了一遍又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