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曾经年少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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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某一天,机缘巧合之下,我迷上了买书。
买书一事是我还没发现电子书的强大魅力时干的。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疯狂阅读》一书,自认为可以提高作文水平,以后的每一期都迫不及待的去买。于是,有一次我等不及它的出版日期了,书都看完了,深觉无聊,跑到书店去找书。在此之前,我是非正常书不看,非对高考有利的书不看的,但自次便破例了。
随手拿了一本小说,蛮薄的,是方白羽写的。后来才知道是连载的,当时并不知道,而那本书就是中间一部,没有看过上文,也不知道下文,但看完后就迷上了。人的好奇心果然很强烈,我的疯狂买书找书之路就此展开。还记得当初信誓旦旦的对朋友说要找齐这部书,永远珍藏,爱惜它一辈子。如果当初我明白,即使是曾经最喜爱的东西,也会随时光的流逝而淡漠,随心里的疲惫而变得有了保质期,我就不会那样说了,而会相信,即使是诺言,也会食言。许诺的事能办到的又有几个,就不会有天打雷劈,就不会有因果报应,那些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就不会变成沧海桑田。
高中的学校一般都禁校,进出校门需要有专门的校牌。我家不在附近,就不能办,这是一般人的正常想法,但也是脑子不怎么好使的人的想法。结果是,我没办校牌,我的那位好友兼众多人士都办了,而后就是他们天天借着回家的名义,招摇过市,在校外逍遥自在。那位好友我一直都看好她,个子不怎样,脑子却灵光好使,够聪明够机灵,可是平时做事没有什么章法,总是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后来她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把她自己的校牌从中破开,一半给我,一半留给他自己,浑水摸鱼糊弄过去了。因为校牌比较特殊,正反两面颜色相同,厚度大概3毫米,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你的妙招,我有我的绝招,学校与学生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招。
有了通行证,我就肆无忌惮的频繁外出,每日中午一下课就随人流流出校门,回来时包就被一些旧书装满了,《读者》、《萌芽》之类的杂志和一些文学名著。只要不刮风下雨,每天都会有一个老人在学校旁边摆地摊卖旧书,价格比较便宜,听他说是从南昌商厦超市运回的,但我至今也没找到南昌的那个地方。凭我的疯狂买书速度,不出几日,我的床头就堆满了旧书,索性枕着书睡,连枕头都省了,每晚睡前看会儿,我一直都有睡前看书的习惯。而我的出校安排也随了卖书老头,除非刮风下雨,必每日出去。买的书集腋成裘,日复一日,堆积如山,自认为在高考前可以看完,而事实上后来我迷上了看小言,那些书只是偶尔心中惭愧不已才翻几下的,直到现在都还没看完,藏在家里的书橱里。
为了找齐那部书的上下部分,我和朋友走遍了那个市的大大小小的书店,每次都带着兴奋希望去下一个书店,都垂头丧气的回。曾一度让我感觉像是在人世中寻找一个三生三世注定的恋人。众里寻他千百度,于千千万万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望眼欲穿,心一点一滴的下沉,蓦然回首时,却没有发现他在灯火阑珊处。失落的感觉涨满四肢百骸,就像沉迷于梦境与虚幻,猛然间被硬生生扯回到残酷冷漠的现实。
此后,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便也这样淡忘了。那时对书的狂热,就像繁华一梦,如此的真实,回想时历历在目,又如此的转瞬即逝。也曾到网上去看,但觉得没多大意思。
生活原来这样的捉弄人,我只以为自己一个人有这样的疯狂冲动,殊不知,班上的几个女生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买的小言以箱来计算,价格自然不菲。于是,我也借着看,并不在课堂上看,只是在夜深人静时,躺在被里,就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凌晨两三点。而第二天奇迹般的发现人很正常,脸色依旧淡黄,上课时目光不会呆滞,眼皮下拉。
我的举动在别人眼里一般都很正常,那时的我们,谁不是如此的年少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