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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衡儿?你是衡儿吗?你是吗?”听到那个有些沙哑但熟悉的声音以后,十四猛地惊醒。他双手捧住那人的脸,使劲地晃,“是吗?是你吗?只有你会这么叫我!你还活着吗?”一边问着,一边还迫不及待地用大拇指撩开那些密贴于前脸的头发,全然不顾那人身上散发出的袅袅恶臭。
    及至看清那人的脸以后,十四的表情僵硬了,他苦涩地摇摇头,口中喃喃:“不对,你不是,衡儿死了,你不像他,一点也不像……”说到这,他又蓦地瞪起眼,使劲掐住那人的脖子,“说!谁让你打这儿爬出来的?你怎么敢冒充杜衡的声音叫我的名字?你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唔……唔”那人大张着嘴,上面拼命挽留呼吸,下面还在用脚不停地乱踢乱踹。别看该人已经气息微弱,脚底下却是丝毫不含糊,每一脚都直奔十四的要害。僵持不下的时候,十四跟前的奴才小仙子看不下去了,赶紧蹭到跟前求情:“爷,您还是放了她吧,这样万一出了人命,您什么也问不出来不是?”
    十四这才发现自己果然过分激动了,只好放开手,那人便瘫坐在地上又是大口喘气又是咳。十四蹲下身,打算好好盘问盘问,谁成想那人缓上来以后,竟挣扎着爬起来,使出一招饿虎扑食,将十四推倒在地。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居然你胆敢认不出来我?你还掐我,你掐死我算了!你这个缺了大德的,心黑手辣的,没心少肺的,枉费人家还想你…呜呜呜呜呜……”那人骑在十四身上,左右开弓,扯着十四的两颊一个劲的撒泼,周围的人一拥而上又犹豫着退了下来,他们看见主子并没有反抗,那双随着脸颊的走势而一同扭曲的眼睛里透出的光彩却是愈发柔和愈发欣喜。
    “是你……真是你!”十四费力地抬着头,攥住蹂躏着自己脸颊的那双手,无限狂喜地说,“是你!我再也没有怀疑了!虽然你眉毛秃了,眼睛肿了,嘴巴大了,虽然你脸上长了这么多疙瘩,虽然你头发像杂草一样,再虽然你……总之,虽然你完全变成个鬼样子,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小仙子在一旁鄙视:一眼?你还真敢说,分明是二五眼!)只有你,只有你能带给我这样的震撼,只有你才这么纯真,热情,自然和奔放!”话说到这里,底下人已经跑得一个也不剩了。
    杜衡愣了几秒以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再度压倒十四:“那你还掐我,你差点掐死我……”
    “我怎么敢呢?我怎么会让你再离开我一回呢?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样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着?你知道听到你的死讯我有多心痛?你知道我心痛之余又是多么气你恨你吗?在我刚刚开始为我们的未来燃起斗志的时候,你怎么能那么懦弱的把毒酒喝下去?你怎么就舍得离开?我以为,我这辈子真的完了,长这么大连媳妇是个啥味儿都还没尝到就没了!”听到这,杜衡扑哧一笑,十四深情又激动的一番话说得她泪水盈盈,别后的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她甩了甩头,把脸紧紧贴在十四的胸口。
    十四环住她,放松地躺着说:“我太感恩了,不论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我还是得说,我太感激上苍了!”杜衡半直起身,很专注地端详十四红肿的布满爱的爪痕的脸,慢慢低下头,暧昧渴望的情绪在两人中间盘旋,心,越贴越近。那一刻天很晴,随着残阳西没,纠纠缠缠的燕巴虎在夜幕下翱翔……
    据说当时仅剩零点零一毫米距离,十四不禁感慨:这口井是该治治了,味儿还真冲。
    洗白白以后,杜衡坐在床头继续倒腾她的大包袱。十四诧异地看她掏出一件又一件五颜六色的东西,几乎每样外面都包着亮亮的一层像纸又不像纸的滑溜溜的袋袋。十四顺手拿起一袋,扯了半天没扯动,低头念着上面写的字:“什么……事?”
    “乐事!拿来我看看碎了没有?”杜衡一把抢过去,晃了晃,满意地点点头,“还好,不算太碎。”
    十四也没深究,低头继续跟着翻检,忍不住纳闷地问:“你这些物件儿都是打哪拿来的?都是干什么用的?你怎么从井里爬上来的?这些东西怎么就没被水泡了呢?”
    “哎呀你烦死了!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就变得这么?嗦的?”杜衡不耐烦地一样样抛过去,“这外面不是都有塑料兜么?我在外面又包了一层厚的,自然就没有进水了。”
    “塑…什么兜?”
    杜衡懒得再答疑了,这要解释下去起码能写一部上下三百年,她把东西吃的用的大概归了归类,刚想问问雅柔的事呢,只听十四一声大喝:“岂有此理!这是个什么玩艺儿?”杜衡吓了一跳,探头一看,额头上顿时冒出汗来。十四哆哆嗦嗦指着手里那个米黄色的长方状物品,声音大起来:“这谁写的?大……大清……大清煎饼?”
    “啊……这个吧,是我捡的,那个,我也不知道哪产的。”杜衡觉得嗓子直发干。
    “捡的?你一下子捡了十好几包?哪捡的?这样亵渎国号,应该斩立决!”十四边看边追问,“哎?这角上画的是谁?这,这分明是皇上的朝冠!好大的胆子!一定是居心叵测之徒意图谋反,查!一定要彻查!”十四的眼神立时变得阴冷锋利。
    眼见他拿着那包煎饼就要起身,杜衡赶紧把给雅柔的那包东西放在不显眼的地方,然后迅速跳起来,拉住十四,带着甜美的笑容贴了上去。她搂着十四的脖子柔声问:“胤祯,你还没有好好看看我呢?”
    十四身子一僵,呆呆回应:“那个,衡儿,我说句实话你可别不爱听。”
    “你说!”
    “我觉得,你跟以前长得不太一样了,虽然这双亮晶晶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就是没有以前水灵,你瞧瞧脸上这么多疙瘩,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喜呢?”
    “胡说!人家不过是……”杜衡瘪着嘴,“人家不过是上火了!”
    十四把她搂在怀里:“我知道我知道,那你这头发怎么回事?被什么东西啃过?怎么长长短短的?满人不准乱剪头的,被人看见,我也救不了你!”
    杜衡暗下眼神,情绪有些恍惚地说:“有没有这个头发,我被人看到,只怕也活不了吧。”停顿片刻,她又大大咧咧地仰起头,“没关系,只要能看见你,我做什么都值得!”
    十四感动地紧紧手臂:“你放心,你在这谁也发现不了,谁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宰了他!我说,杜衡…….”
    杜衡捂住他的嘴:“不要!你再这么叫我,就真的保不住我了!杜衡是个死人名,我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
    “那我喜欢啊,我就是喜欢叫你杜衡。”
    “那你不管我死活了?”
    “好好好,那你说你叫什么?”
    “嗯,这样吧,我还有个名字,我叫叶梓。但是既然你喜欢那个名字这样吧,”杜衡转转眼睛,莞尔一笑,“我叫杜梓,完颜·杜梓!”  
    当晚八阿哥的婚宴上理所当然的没能看到十四的身影,获罪后敏感多疑的老八对此深感不满,他端着杯子不停地灌着,愁眉不展。盈雷把盖头拉下来拿在手里揉来揉去,一肚子的紧张也早被繁琐的仪式赶的无影无踪了。看着老八背后的阴影,她的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头,不知从何说起。
    “爷……”盈雷看看夜已深沉,红烛过半,便走到老八身后拍了拍他。岂料沉浸在抑郁中的老八被猛地惊醒过来,身子一转,手里的酒一下子甩在盈雷裙子上。盈雷吓得一躲,刚巧踩到裙子下摆,八阿哥慌忙把手伸向她背后,盈雷顺势倒在他怀里,倒下的时候还下意识喊了一声:“啊!打湿了!”
    
    “砰!”新房的门被一个慌慌失失的喜娘撞开。两位新人皆是一惊,八阿哥扶着盈雷,狠狠把酒杯一掷,碎在那喜娘脚下。
    “反了你了?什么时候轮得到奴才来闹主子洞房了?你们一个个看着爷落魄了,就以为可以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不成?”
    喜娘吓得瘫倒在地,手里捧着的锦被也扔在地上瑟瑟发抖着。八阿哥被搅合了心情,越想越气,一迭声地叫人把这喜娘拖出去打。盈雷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拦住劝道:“爷何必呢?大好的日子,爷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老八阴沉着脸,等那喜娘被带出去之后向门外拍了拍手,贴身的小太监赶紧跑了进来:“给爷请罪,是奴才没吩咐对,惊扰了爷,奴才该死。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这是什么地界儿?”老八气得抬脚就要踹。
    小太监缩缩身子,委屈地说:“往常不都是听见福晋尖叫就进来换被子么?奴才照章办事,倒落了不是,奴才请主子示下,以后是不是被子都改早上换了?舀水的盆子抽水的管子是不是还放在屋子里头?早起出屋门用的小船儿停在哪儿……”话音未落一只大脚踹过来,小太监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接着门在瞬间关上,屋里的两个人又恢复到之前的暧昧姿势。
    
    “爷,真的有这么严重么?”盈雷迷蒙着双眼。
    老八不自然地笑笑,抬手轻柔地理了理盈雷鬓边的头发:“盈雷,不论从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你只要记住,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我!有了你,我可以彻底摆脱从前的阴影,今后我要给你的都是洁净干爽的生活!”
    “我相信你!”盈雷有些醉了,她已经彻底摆脱了十三曾经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迹,她的情感已经完完全全倒向了这个男人……
    
    杜衡,哦不,现在已经是杜梓了。她还真强压着性子在十四府邸深处老实了几天,这一生一死究竟是怎么个来龙去脉,十四几乎每天都要问她,只不过杜梓这一次回来智商似乎上升了一个百分点,居然忍住愣是没说。可是时间一长,她心里也不是一点困惑都没有,不找个人说说也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她开始央求十四:“胤祯,我想雅柔她们了,纵然见不到若涵,悄悄地去雅柔那里一趟总行吧?”
    
    其实自从赝品事件那一遭以后,十四早就恨死了十三,恨到提到这个数字就会暗骂傻瓜、白痴以兹代替。一来二去府里人都深刻地记住了十四爷这个禁忌,遇到需要说“很白痴”的时候就会改说“很十三”,后来这种说法被一个从十四爷府里出去的人流传到了沪浙地区,风靡一时,万古流芳。此系后话,不便赘言。
    恨归恨,架不住他心爱的杜梓一个劲儿地央求。十四一看实在瞒不住了,只得把她服毒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说雅柔再度遭圈,杜梓心里极为难过,一想到这场劫难因她而起,她就再也坐不住了,背包摞伞的就要冲到养蜂夹道去,十四慌忙阻拦:“别傻了,那里守备森严,连我都进不去,更何况你这不能露面的人。”
    杜梓反手抓住十四的胳膊,坚决地说道:“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见雅柔,我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跟她说,你帮我想办法好不好?你一定要帮我好不好?”
    杜梓无助的表情看的十四的小心肝碎成了一片片,他抿嘴沉思了半天,便招手唤来两个心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一个行动便酝酿而生了。
    
    夜晚,一片云彩适时遮住了本来就不是很亮的月色,养蜂夹道的偏屋里,雅柔正坐在灯下拭泪。十三近来身体很不好,内伤外痛一大堆,中间康熙曾经善心大发派人来看过,结果一帮太医左瞧右看,最后下个结论说十三皇子得的是一种非典型性的腿病,开了一堆滋补顺气不求吃好但求吃饱的药材就回去复命了。
    
    “祥,你觉得怎么样?”雅柔收回空药碗,抻过帕子给十三抹抹嘴角。  
    十三摇着头攥住她的手,脸上很苦楚:“没觉得怎样,整天汤汤水水的也吃习惯了。只是累了你。”
    雅柔满脸愠怒:“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十三抓着她不放:“要是能让你出去过自由的生活,我倒宁肯你不理我。”
    “没有了你,自由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呢?”雅柔一头扎进十三怀里,哽咽着说。十三被她嗲声嗲气的样子弄得心猿意马,顾不得腿疼就开始毛手毛脚了。
    
    “等等!”雅柔突然抬起头来,伸出食指作出噤声的手势,“你听,房顶上好像有声音。”
    十三侧着耳朵听了半晌:“怎么可能呢,就说戒备森严也不至于连房顶上都有吧。难道是敬事房那帮在这蹲点儿的?”
    “我没听错,绝对有声音!我出去看看!”雅柔说完翻身就要出门。十三想拉也没拉住,挣扎着也要追过去。结果还没等雅柔拉开门,就听见身后轰隆一声,紧接着传来十三的惨叫:“额娘啊……”
    
    雅柔慌忙回过头,只见满屋尘土迷蒙,十三坐在了地上,他原先躺着的那个破软榻被拦腰砸成两截,到处都散落着破砖烂瓦,混浊的空气中隐隐能看到两个人影,还在那里互相埋怨着。
    一个说:“都是你,挺隐蔽的事儿,你瞎蹦跶什么?”
    另一个嗓门还高:“我哪知道这破房比豆腐还不结实?瞧你那皇父这个抠门儿劲儿的,噢,是不是毒不死我还想摔死我?”
    
    雅柔缓过劲儿来,对着那两个土人怒目而视:“大半夜的爬人家房顶很好玩是吧?没摔死你们差点砸死我们!你们是哪一路的?报上名来!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那两个人终于停止了争吵,其中一个土人用自己的黑手用力在脸上耕耘出两块洁净的眼圈,继而嚎啕着扑向雅柔,一面还抽抽嗒嗒地喊道:“雅柔,雅柔,我居然又杀回来了……”
    
    “你……你是?”雅柔咽了口唾沫,困惑地看着那张五花八门的脸,神色越来越激动,终于大喊出来,“杜衡?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是杜衡?你真的是杜衡?”
    两个女人互相搂着肩膀又蹦又跳,角落里那同样骇然的两兄弟也摒弃了隔阂,头碰着头团在一起看着各自发疯的女人和四周不断掉落的墙皮……
    
    “杜衡,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会回来的?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下葬的。”扒拉开一块干净的地方,雅柔盘腿坐在那里和旧友聊天。
    “嘘!”杜梓把手指放在嘴边,“我现在改名字了,我叫杜梓,我现在也改姓了,我姓完颜!”
    “你叫肚子?那我岂不是该叫肠子了?还完颜呢,你还指望着当十四福晋呢?”雅柔笑起来。
    杜梓得意地说:“不管怎么着,名正才能言顺,我专门回去翻了翻书,十四福晋就姓完颜,改日我去罗察他们家拜访一下,认个干爹啥的就齐活了,怎么着也不能不尊重历史对不对?”
    “你快得了吧,历史早就改了,到了这个年月人家十四爷孩子都该有几只了,结果现在让你弄得连个媳妇都没有,你姓什么叫什么早就不重要了。快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雅柔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
    杜梓立刻苦了脸:“别提了,那天我就觉得我肚子一疼,睡了过去,醒来以后就躺在医院了。听人说我是晕在了雍和宫的井边,才不过睡了两天而已。你说怎么这么倒霉,我原来在这边就被人逼着念四书五经,好不容易回去了,刚进门就赶上了大考小考一大堆考,我妈还逼着我考GRE,你说我在这边古香古色这么久了,哪儿还记得啊?一看那些单词立马就晕菜了,于是,我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自杀了?”雅柔听得精神焕发。
    “还没到那步呢,我不过是离家出走了,也没别的去处,就是想起了胤祯。我觉得上一次能从雍和宫的井边爬到四爷家,怎么就不许我找胤祯住过的地方试试呢?我就到处打听,你说怎么这么缺德呢,”杜梓说到这里看看十四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只有南草厂胡同那有个招待所,说是后来他当了郡王的时候住过的地方,我一想沾点边儿也好啊。我就去了,谁知道那还真的有一口井,我又跟上次一样,往里看了看,一股臭水扑面而来把我卷了进去,再爬上去居然就真到了这边了。”
    
    雅柔这时已经是眼泪汪汪了:“杜梓,我太感动了,你的感情充满着这么多艰辛,也包含了这么多曲折和惊喜,简直可以写一部科幻小说了。相信我,老天对我们总是这么仁慈,你会得到幸福的!”
    “只要能摆脱那些该死的考试,我已经身处幸福之中了。对了,我带了好多好东西给你。”杜梓说着得意地拿出包袱,一样样掏了出来,吃的玩的应有尽有。雅柔惊喜地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啧啧赞叹:“呀,太亲切了,现代的事情仿佛还是昨天一样,这是什么?哎呀!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芝麻糊?还买的……呃…….”
    
    雅柔说到这里噎住口,警觉地看看另一边坐在一起打盹儿的十三和十四,严肃地指着手里那个大袋子问杜梓:“我说,这个,你没让十四爷看见吧?”
    杜梓也紧张起来:“没有!就不小心让他看见了那个大清煎饼,好在那个画的不是很像。这个画得也不像么,老和尚哪有这么胖,长得也比它顺眼多了。”
    雅柔敛去紧张的神色,定定看着她:“你还记得四爷?”
    杜梓一愣:“他,好吗?”
    “怎么会好?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笑模样了,他对你有愧,更有怨。后来我们又被关进这里,听说之后八爷也犯了事,还是肯定和四爷脱不了关系的大罪。都说四爷把心里的抑郁疯狂地发泄在八爷身上,现在弄得几败俱伤。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杜梓,四爷也不容易,你既然回来了,有机会,你还是跟他敞开了谈谈吧。”
    杜梓无奈地摇摇头:“死而复生,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相信呢。算了,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对于老和尚,我是辜负到底了,我也是没有办法,谁叫我喜欢蹂躏而不喜欢被蹂躏呢。”
    
    两个女人谈兴正欢,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十四猛地醒过来:“不好!时候不早了,杜梓,咱们赶紧走!”
    “不行!”杜梓站起来,“你看看这房顶,若是天亮了被侍卫看到了怎么解释?无论如何我是再也不跟雅柔分开了,要走大家一起走!”
    十四生气了:“你疯了?老十三被皇父关着呢,想出也出不去啊。你再不走要是被发现的话,你就可以住进来了,那就真的不用分开了!”
    “胤祯,你可以想办法的对不对?你可以让我们都离开的对不对?胤祯,你忍心让我难过吗?”杜梓瞬间垮下脸,汪汪的眼泪珠子在眼睛里直打转。
    “不忍心,当然不忍心,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你总是这么叫我对你无可奈何。”十四立刻缴械投降,他回过头,“老十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们一起先上外头躲一阵子,皇父若是不追究再出来。”  
    十三可没有昏头,他一拐一拐地走过来说:“皇父怎么可能不追究,这可算是越狱了。”
    雅柔的眼睛亮了亮,反劝十三说:“不要这么悲观,我倒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我们不妨抱这个美好的希望逃亡,希望有一天皇上能想明白,你不是常说,他是有着一颗宽大的心的伟大的皇帝么?”
    十三听了这话,满含孺慕之思的眼睛向紫禁城的方向看了十几秒之后,下定决心地说:“皇父,儿臣不孝,等着您想通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康熙皇帝接到养蜂夹道保安办公室的报告大为震怒的时候,京师郊外一条小道上正飘荡着两个女子的歌声:
    让我们互相作伴,穿得潇潇洒洒  
    登高爬梯,掉进盛世繁华
    人手一只,拐走皇子阿哥
    来去自由,享受青春年华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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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让亲们等太久了,实在是在正经文与恶搞文之间只能先舍掉惊雷,当然凛冽在拖欠更新的同时也在不可避免地延长故事,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大家图一乐儿,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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