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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节转天,每个大臣批复下来的奏折里都夹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第一届“乾清杯”卿等最稀罕的家宴节目评选活动即日举行,选票每人只限一张,朕躬亲笔,仿制无效。
    一群老臣战战兢兢地回去思索了大半宿,第二天由礼部和上书房一合计,入围名单很快出炉了。票数最高的自然是太子,毫无争议地成了主旋律节目一等奖,紧随其后的是八阿哥。
    这里咱们背着三八团小声说一句,其实这个事情是有猫腻的,本来是八阿哥票数遥遥领先,连佟国维他们一干老臣都选的他。不想招致了康熙的不满,觉得这是僭越太子,太子米有面子就是康老爷子米有面子,太子若是被人占了位子,那盯着的不还是康老爷子的位子?康熙越想越复杂,越想越胆寒,越想越想出了逼宫夺位甚至杀父弑兄的大阴谋,早就忘了这评选的点子是他老人家自己出的,也是他曾经重赏八阿哥才给了人们错觉的。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前脑门和后脑勺连成一片的人想事情就是容易没边没沿,天马行空。
    虽说康熙从此对老八的人脉产生了忌惮之心,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节目也是自己比较看重的,所以就勉勉强强,暗箱操作地把最佳组合奖给了八阿哥和盈雷。
    四阿哥那个因为忌讳的字眼太多,本不想给奖,可是老康转念一想,这个儿子喜怒不定啊,万一惹毛了又给朕告病一年半载的,朕那一摊活儿找谁去?干脆,最佳创意奖。
    十四是老康心坎儿上的儿子,何况若是委屈了他,德妃一定会哭天抹泪唠叨个没完,翻她一回牌子半宿都嚎过去了,太郁闷,不得已老康违背良心地琢磨着怎么也得给他一个奖。恰在这时传出某大臣多年不愈的便秘被十四阿哥那一嗓门给唱好了,大臣差点就要镌一块匾给十四抬过去。老康觉得这是个噱头,可以褒奖一下,于是最具潜力奖颁给了根本分不清宫商角徵的老十四。
    接下来最佳文才奖,最佳武才奖各有阿哥领去,语言类节目只有十阿哥的催眠相声,结果把一二三等包括安慰鼓励奖一起给他抱走了,老康觉得自己此举很是对得起早逝的温僖贵妃。九阿哥是挺得起胸抬得起头的赞助商,虽然什么也没演过,最具风尚大奖当之无愧。
    这些颁完以后,压轴的终身成就奖便是康熙老爷子的《难忘今宵》,不仅奖品丰厚,该曲目还被定为大宴指定曲目,代代相传!
    所有奖项各得其所,大臣们也都散了,康熙伸了个懒腰,满足地准备窝进一个旮旯眯一会。刚一扭头,身后的情景吓了他一跳,原来后面那还站着一个呢,两手平伸举过来一张破破烂烂的纸,眼睛却闭着,脸上也看不出情绪,只有下巴上一撮白胡子一抖一抖的。他不是别人,正是从一品兵部尚书马尔汉。
    康熙皱皱眉:“散场了,还杵这干嘛?”
    “回皇上的话,十三阿哥还没有得皇上恩赏。”马尔汉也不睁眼,只把两手举得平平的。
    “十三阿哥无人投票,强要给奖不是显得朕有失公允?那这评选也就无意义了。”康熙不悦地扭过头,心想朕还给奖?身为皇子人缘这么差朕就该赏一顿板子。
    马尔汉又把纸条往上递了递:“回皇上的话,十三阿哥得票远高于众人,据老臣核算总共一万票,全在这里。”
    康熙纳闷地接过来一看,好么,全是米粒大的“正”字,足足上千个。康熙哭笑不得,指着马尔汉:“你,你,你这算怎么回事,选票一人一张,这不是你自己的么?”
    “再回皇上的话,”马尔汉这才睁开一条缝隙,“您说的是每人只限一张,可没说每张只限一票,故老臣多方查证获取,宫中各处使女并亲贵重臣女眷甚至蒙古四十九旗的公主郡主以及她们的丫头婆子,均表示非十三阿哥不选,粗略统计四舍五入,刚好一万人。”
    数条黑线自康熙的前额一直耷拉到下巴。一万人?朕才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他就敛走了一万颗芳心?就凭他那哗众取宠的淫词艳曲,靡靡之音?那长相还不是朕给的?马尔汉这个老家伙,小聪明全用这了,这下可知道他那闺女怎么养出来的!哼哼,让你举贤不避亲,等回头朕把这一万人全都送进老十三府里,看你闺女怎么跟你玩命!
    康熙一面想一面仰起头,用无比饱满的鼻子眼儿鄙视地瞪着马尔汉,马尔汉咧开嘴,眼睛更眯了:“皇上,十三阿哥能有如此人望,全仰赖传承于皇上的皇胤气度,这是我主之福,大清之幸啊!”
    康熙听了,狠狠抖了几抖,回到桌前提笔写了几个字。马尔汉接过来一看,上面写:最具人气男歌手奖,最受欢迎女策划奖,奖一送一,钦此。马尔汉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来,郑重地跪了安,麻利儿地跑了。康熙摊倒在椅子上,想起多年前杂毛老道说的什么前途无量的话,咬牙切齿:“十三娃呀,子欲色而亲不让,以后做什么都是为你好,千万不要怪你的阿玛心狠手辣。”
    评奖活动就这么过去了,是夜,京城各个阿哥府都在清点所收奖品,康熙很开心,阿哥们很幸福,他们都很快乐。
    而与此同时,遥远的滇苗之地,一场旷世奇缘悄然上演。
    什么奇缘呢?这要从早先被派去四川的年七夜说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被康熙收进了自己的特务组织,从此平步青云,在业内名声大震,江湖上人称:内有敬事房,外靠年七夜。横批:安能辩我是雄雌?
    这一年的春天,小年子身上带着康熙的密令开始了她贪墨公款,中饱私囊,吃喝玩乐的大型旅游活动。一路游逛到云南,康熙给的御史证明拿出来一亮,谁敢不把她奉为上宾?当地父母官只差没把顶戴借给她带两天了。年七夜再酷也到底是个女人家,爱管闲事好操心,老爷子叫她打听的事情打听完了以后,干脆坐在人家大堂上整天看断案讲三八,不耐烦的时候还把惊堂木抢过来自己断。遇上家庭纠纷,年御史的风格就是:男的永远赢不了女的,家花永远赢不了野花。一时间当地盛行河东狮吼,二奶三奶持证上岗。
    说到年七夜为什么一直在云南呆着,是因为她自来听说滇苗之地盛蛊毒,特地想要寻点傀儡虫金蚕蛊什么的回去对付一下那个忘恩负义的老十三,就算不能让他像小时候那么任自己摧残,能当两天小奴隶也好啊。奔着这个目标,她不停游走于云南各地,遍访多个民族聚集地,排雷一般的边防毒边寻毒,终于让她搞到了一小包“死缠烂打霜”,据说中此毒者这辈子也别想让他离开下毒之人了。小年子幻想着十三扒在自己身上打都打不走的情景,狂笑不止。
    正得意间,冷不防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抢走小包,继而只见一个蒙面人飞上半空一个翻身,站在了对面。年七夜大吃一惊,她始终不肯承认是自己得意忘形疏于防护,而且归结于眼前这个蒙面人身手太好,居然可以悄无声息地来去,心下恼怒之余已有几分佩服。那人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毒药包,冷哼了一声:“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何必弄这种东西呢?把你的心挖出来磨成粉肯定比这个管用!”
    “把你的臭嘴扒开,舌头割下来泡酒一定还毒!”年七夜小宇宙爆发,迎面就是一拳,那人灵巧往左边一躲,正中七夜下怀,原来这一拳本是虚招,要的就是让他往左边躲,七夜左手拳头没收回来,右边已经抡圆了巴掌,“啪”,清脆地接住了那人的脸。(高难度动作,需要左右脑十分发达高度配合,间距频率分毫不差,最好能有衰人长期用来练习方可使用,切勿效仿!)
    年七夜得意地吹吹手掌。那人半天才让眼前飞散的星星消失掉,继而怒瞪着七夜,面纱缓缓落下,七夜原本轻蔑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继而樱桃小嘴张成血盆大口,淀粉酶液体不断涌出,汇集成流,渐渐在胸前形成一滩特别的痕迹,一个“帅”字!
    若说这年七夜自打放了外任,那也是阅男无数,什么帅哥没见过?可是眼前这个人,有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孔,鼻子大一分就是蒜头,矮半号就是塌鼻;眉弯一点就是八字,高一块就成张飞,任何地方都长的那么危险那么精确那么濒临绝境那么恰到好处。一双忽蓝忽绿的眸子闪着火苗,灼烤着七夜的脸庞,烧出红晕朵朵。
    “擦擦你的口水!一个女人家穿成这样,你们大清子民都这么开放的?”清朗磁性低沉魅惑的声音从他性感的唇间吐出,听的七夜一阵心旷神怡,赶紧擦了擦嘴角,磕磕巴巴地说:“你怎么看出我是女的?”
    那人笑笑:“这点把戏瞒不过我,不过你还是第一个打中我的人,我对你很有兴趣,你到底是谁?要这毒粉做什么?”
    七夜这才想起来,慌忙上去抢,那人一惊,拼命高举起两只手,两人瞬间扭在一起。七夜毕竟身体灵活,窜上窜下地抢还外带非礼,那人又要躲开争抢又要防着不被揩油,着实辛苦,最后终于不耐烦了,抓过七夜的一只手狠狠咬了上去,七夜抽回手,吃疼的猛推了他的胳膊一把
    要说这无巧就不成书呢,合该小年子丰富的人生旅程由此开始,因为经她这么一推,正在为咬人成功而得意大笑的那人,手里捏着的药包不偏不倚地被推进他自己张大的嘴里!
    欲知啥叫自作孽不可活,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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