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风一度少年梦 第九章 铁衣如水剑如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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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分两路潜入临旧五郎山,师傅和洛平在入口处接应。我们兄妹三人进入五郎山放出式神寻人。不到半个时辰果然寻到了,我们蒙了面喜笑颜开朝的目标掠过去。远远望见一袭青衣在林间穿梭。人未至闪光弹先行,一阵白光闪过三人从不同方向同时攻向对方三处不同穴位,封住他所有退路,务必做到一招致胜以免出声唤来他的同伴。我们现在只是想先抓个人了解山寨情况。
三人一同学艺五年已是极其的默契,一招下去本以为必胜。却不想对方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现了震紊武艺上的弱点,不顾震紊的长剑,一柄锏直刺震紊,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我与震祁大惊,震祁格住了他的长锏,我的圆月弯刀轻轻一挥去了震紊的剑势。一转身三人又同进同退,攻守愈加强悍。几十回合下来,我感觉到周围慢慢聚集了数十人,武艺均不低。心中又惊又疑,师傅说山寨内除了头领外别的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但为何今天头一天就碰上了这么多高手?若数十人一同进攻我们定是也讨不了什么好处。硬的不行来软的,转头朝震紊使了个眼色,挥刀上前补了他的缺。震紊收到我的信息,轻轻扬了扬手。一般人眼里也许只是扬了一下手而已,但我和震祁很清楚,这是震紊下毒的经典动作。那瞬间我忘记了自己已经吃过百毒丹的事实,下意识的就想去捂鼻子,那人乘我一闪神的功夫长锏直刺我右肋。震祁震紊抢上前来双双格住,一挥;那人的兵器脱手飞上了天。
三人目光一对,药效发作了!一齐撤了剑阵背靠背站定,全身调至最高戒备状态。
停下来才发现此人十二三岁上下,虽然一阵过招略呈输势,发际微乱衣裳不整,但那执锏而立的气质却非常不俗,饶是如此狼狈的情况下目光仍如居高临下的帝王般一寸一寸的审视我们。若说一个山寨的喽喽能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和气质,实在有些牵强。对方是敌是友呢?
震祁扬头道“都出来吧!”
嗖嗖嗖,少年身后凭空冒出数十名黑衣男子。纵是中了软骨散,速度仍如此迅速,当真是凶险得紧。
少年强撑着的身体晃了两晃,厉声问道:“你们是谁?无耻小儿暗算在先下药在后?快把解药拿来!否则叫你们有来无回。”
“你们又是谁?哼!中了我们的药还敢口出狂言?”震祁也不输他那凌厉的气势。
“说出来怕吓坏你,我们是奉朝庭之命来剿你们西江寨的。今日若与我们合作保准你们将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再无需像如今这样在山林里躲躲藏藏。”说完还倨傲的信手而立,想强装出药效不深的假象,偏偏额际的汗珠出卖了他们。
我望了望震祁又望了望震紊,两人眼中均是一片惊疑之色。我们齐齐收了兵器,震祁漫不经心的道:“如此说来阁下也是同道中人了?”
那人顿时两眼放光“哦?你们也是来寻那西江寨晦气的?”
震祁先拉下面巾拱拱手道:“在下秋祁,这位是我二弟秋紊,这是我三妹秋雪。我们是奉师命来剿西江寨的。本以为在这五郎山里除了西江寨的人再不会有别人了,因此一看到你就想突击制胜。”说到这震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想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还望见谅!二弟快把解药拿来。对了,还不曾问阁下是?”
少年和黑衣人服下药后一改刚才的倨傲,也拱拱手道:“原来是三位小英雄,刚才不知情况出言冒犯还望见谅。在下韩若楚,这些是我的护卫。”说着眼睛在我们三人身上滴溜溜的转一圈又道“三位小英雄胆气和剑阵实在教在下佩服,可这山寨厉害得紧,连朝庭数次围剿都没成功。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好相与的,三位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妙。”
三人互望一眼,想是我和震紊的年龄太小对方并不信任我们。震祁上前一步道:“师傅既放我们来必是相信我们能力的。我们绝不会无功而返,多谢阁下好意。既然我们目标相同,不若一同剿匪可好?”
韩若楚想了想道:“如此甚好,还请各位小英雄随我来。”
一路上韩若楚与震祁相谈甚欢,但那数十黑衣人却一声不吭。看起来即不像杀手也不像军人,更不像江湖人士,但对韩若楚甚为恭敬,教我们一下子猜不透这韩若楚的身份。
到了韩若楚的临时根据地――一个隐蔽的山洞内,了解到他们已经在半年前就开始朝西江山寨进行渗透。他们已有一个同伴以身犯险进入山寨内做卧底,套出了不少情报。山寨内都是一伙普通的山匪,但那叫红缨的头领很厉害。不仅厉害还奇怪,他们抢得金银无数却不挥霍,所有经过的商旅均被抢上山不许回家却也不虐待,每人分得田地自食其力。山寨外围有极厉害的五行阵,一般巫师都破不了。而红缨很少出门,他们的卧底埋伏了半年才偶尔的一次机会看到他,一个穿红衣的男子。
穿红衣的男子?想到一个大男人身穿红衣朝我千娇百媚的笑,惊起一地鸡皮疙瘩。
“半个月前他和我们失去了联系。”韩若楚不无担心的道“恐怕是被发现了。他埋伏半年都没有机会接触谷外的五行阵,而我们带来的巫师连山寨的具体位置都找不到。我们在这林子里转了十多天了。若是,唉!若是他老人家在就好了。”
最后一句说的是谁我不甚明了,但找个人应该还不是很困难。我明韩若楚道:“找位置虽然麻烦还难不倒我秋雪,包我身上吧。五行阵我大哥也有涉猎,可以试试。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我若进去了也好寻他里应外合。”
韩若楚惊异莫名的望着我,半晌才反应过来“啊!这样啊,他,他叫楚辰。”接着又弱弱的补了一句“你真的行吗?”
我们三兄妹又很有默契的拿眼瞪他,他赶忙道:“哈哈,没什么,我啥也没说。”我三人相视均抿嘴偷笑。
轻念咒语请出麻雀式神,又将我的神明附在式神上,就不会再找错。五郎山实在很大,若不是师傅解了我一半封印我也坚持不到找到山寨位置时。三个时辰后寻遍五郎山每个嘎瘩缝才在七拐八拐的山峰间看见了一处类似五行阵法的地方。飞过去又是一片雾阵,即使在空中也不辩方向。心中一凛,好厉害的阵式连空中都算计到了。闭上眼凭着直觉在雾阵中东突西进,终是过了。出了雾阵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世外桃源。阡陌交织,行人恭和。我偷偷飞过去听他们对话。听了半天也没什么有用信息。正想走时猛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道:“喂,听说了吗?半个多月前失踪了的东村第三家那小子其实不是失踪了。”
“啊?那是怎么了?”
“是被关起来了。”
“哦?为什么啊?是不是西村的小栋子被他抢了村长名额而报复他?”
“不是呢,听说啊,是他半夜三更偷偷跑到红缨大人的房里去了。”接着又用更小声的声音道“听说他喜欢咱们红缨大人呢。”
“不是吧!”声音惊异非常,又赶紧压低了“不可能吧,看起来是蛮正常的一个小伙子。”
“是看不出来。若看得出来谁还选他当村长啊?想起来都脏。”
“哧,我也是。他关哪了?禁闭室还是刑罚室?”
我洗净了耳朵凑过去听。
“好像是北边那个忘忧谷了。”
“不是吧!罚得那么重啊?看来是有去无回了,真可怜。你说红缨大人也没必要罚那么重吧?”
“你以为红缨大人是什么人?对他有那么龌龊的思想,是我也会罚这么重。”
我再没心思听下去,赶紧朝北边飞去。那个因为偷偷进了红缨房间而被施了重罚的人也许就是楚辰了。空中俯瞰整个谷内最中间的是一间大房子,看样子是类似会议厅和重要人物住的地方,旁边都是一模一样的小院子。越往北人烟和房子就越稀少,路也越加窄了起来。在一个类似入口的地方写了大大的三个字“无忧谷”。还好找到了,希望那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