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滩的风卷着学堂里传来的朗朗诵书声，五圣子按着地址寻到学堂对面那处清雅宅院。朱漆木门不算张扬，叩门三声后，门轴“吱呀”轻响，探出个梳着总角的小书童，一双眼睛透着机灵。
    “在下幼时曾蒙赵先生授业，受益匪浅，如今在南方为官，今日途经此地，特地来拜访恩师。”五圣子拱手，语气谦和自然，毫无破绽。
    “原来是老爷的学生！”小书童刚要应声，院子里已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抬眼望去，一位女子款步走来，身着月白襦裙，裙摆随着步履轻晃，宛若月下流云。
    她生得一张温润的鹅蛋脸，线条柔得像浸了水的玉，没有半分凌厉棱角；一双杏眼最是动人，眼型圆润饱满，眼尾微微上挑，晕开几分娇俏，瞳仁亮得似盛着晨露，眼波流转时，便带出“含情脉脉”的柔婉；小巧**的鼻梁下，是饱满的粉唇，不施脂粉却自带艳色；眉是自然的弯月形，精致却不刻意，与眉眼相映成趣，衬得整个人清雅又灵动。肌肤白皙得像上好的凝脂，顺直的长发松松挽着，余下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风一吹便轻轻晃动，既显温婉大方，又藏着少女的鲜活，越看越有耐人寻味的韵味。
    “小姐，这是老爷的学生，说特地来拜访！老爷此刻还在学堂授课，我这就去通报。”小书童转头高声说道。
    女子闻言，颔首浅笑，声音清润如泉：“先生授课正忙，大人不如先进屋等候，容我吩咐下人备些茶水点心。”她侧身让开去路，眼尾的娇俏混着端庄，五圣子道“劳烦姑娘了。”
    客房檐角的铜铃轻晃，书童与老花匠的招呼闲谈声漫进门缝时，赵先生刚踏回庭院。廊下立着位身着锦袍的青年，见他进来便拱手躬身，声音朗润如玉石相击：“学生拜见恩师。”
    赵先生愣了愣，打量着眼前人——面如冠玉，气度沉稳，确有几分眼熟？可教书几十载，南来北往的学生多如过江之鲫，一时竟想不起出处。“公子客气了。”他侧身让客，指尖捻着胡须暗忖。
    落座奉茶，五圣子便道明来意：“学生如今在南方为官，此次北上，特意绕路来探望恩师。”说罢取出一方锦盒，盒子轻启，金光流转间，一块纯金无事牌赫然在目，旁侧还放置几卷装帧精美的书画。“些许薄礼，不成敬意，望恩师笑纳。”
    赵先生连忙摆手谢绝：“你有心便是，这些东西断不可收。”他目光在金牌上扫过，愈发疑惑这学生的来历，想问姓名祖籍的话到了嘴边，却被五圣子的笑容堵了回去。“老师莫不是真忘了我？”青年笑意盈盈，眼底带着几分试探。赵先生哈哈一笑：“怎会，只是你如今出息了，模样气度与当年大不相同。”问话终究搁置下来。
    茶烟袅袅，闲聊间五圣子屡屡提及自己仕途顺遂，年纪轻轻已身居要职，话锋流转间又似无意透露尚未婚配。赵先生听出弦外之音，只客套道：“公子才华出众，品貌双全，日后定然能得佳偶良缘。”
    这话一出，五圣子眼中的光亮淡了几分，又寒暄了几句，便借口还有俗务缠身，起身告辞。出门时回望了一眼赵家宅院，心中已有了别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