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薇站在法学院教学楼的走廊尽头，看着陆政羽和顾清寒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
    她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么生气啊？”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雨薇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正靠在墙边。
    法学院教务处副主任钟明宇，三十出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钟主任。”苏雨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说小苏啊，你这么盯着陆教授的办公室，不太好吧？”
    钟明宇走近两步，压低声音，“要是被人看到，该说闲话了。”
    苏雨薇脸色一白：“我只是...只是要给陆教授送资料。”
    “是吗？”钟明宇瞥了眼她空空如也的双手，“资料呢？”
    苏雨薇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把资料放在了陆政羽办公室。
    她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行了，别装了。”钟明宇说，“你对陆政羽的心思，整个教务处都知道。”
    “钟主任！”
    “别紧张。”钟明宇推了推眼镜，“我是来帮你的。”
    苏雨薇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陆政羽和那个顾清寒的关系有点不正常吗？”
    钟明宇意味深长地说，“一个教授，对一个大一新生这么特殊......”
    苏雨薇眼睛一亮：“钟主任也这么觉得？”
    “我不仅这么觉得，还可以帮你搜集证据。”钟明宇说，“只要你愿意配合。”
    “为什么要帮我？”
    钟明宇笑了笑：“就当是看不惯某些人的做派吧。”
    苏雨薇犹豫了一下：“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钟明宇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摄像机，“帮我记录下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钟明宇说，“如果他们真的清白，我们也算是帮他们澄清。
    如果真有问题......”
    苏雨薇接过摄像机，手指微微发抖：“我明白了。”
    “聪明。”钟明宇拍拍她的肩膀，“记住，要特别注意他们的眼神接触和肢体动作。”
    苏雨薇点点头，把摄像机藏进包里。
    “对了。”钟明宇说，“你最好也记录下时间地点，做成详细的记录。”
    “好。”
    钟明宇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小苏啊，你说陆政羽为什么会选择当老师？”
    “什么意思？”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大律所。”钟明宇说，“为什么偏偏要留校任教？
    而且，还是在顾清寒入学的这一年......”
    苏雨薇瞪大眼睛：“您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钟明宇笑了笑，“你自己想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雨薇站在原地，脑子里不断回放钟明宇的话。
    她拿出手机，翻开备忘录，开始记录：
    九月十五日，下午三点二十分，陆政羽带顾清寒进入办公室。
    她看了眼时间，又补充了一句：单独辅导，持续时间待定。
    正写着，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陆政羽走了出来，看到苏雨薇，眉头微皱：“还没走？”
    “我...我是来拿落下的资料。”苏雨薇慌忙收起手机。
    陆政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
    苏雨薇松了口气，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办公室里传来顾清寒的笑声：“政羽哥哥，你这样会吓到人的。”
    “她活该。”陆政羽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烦，“让她长长记性。”
    “你呀。”顾清寒撒娇的声音传来，“就知道欺负人。”
    苏雨薇站在门外，手指颤抖地按下了录音键。
    苏雨薇躲在走廊拐角，竖起耳朵继续偷听。办公室里，顾清寒正在翻动纸张的声音。
    “政羽哥哥，这段判例我看不太懂。”
    “哪里不懂？”陆政羽的声音温柔了几分。
    “就是这里......”顾清寒的声音越来越小。
    苏雨薇悄悄探出头，从门缝里往里看。只见陆政羽站在顾清寒身后，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几乎把她圈在怀里。
    顾清寒仰着头，一脸天真地指着课本。
    苏雨薇赶紧掏出摄像机，对准门缝。镜头里，陆政羽的手指轻轻划过书页，嘴唇几乎贴在顾清寒耳边。
    “这个案例的关键在于......”
    突然，陆政羽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门口。
    苏雨薇吓得一缩，差点摔了摄像机。
    “怎么了？”顾清寒问。
    “没什么。”陆政羽走到门口，“砰”地一声关上门。
    苏雨薇靠在墙上，心跳如雷。她低头看了眼摄像机，刚才那一幕拍得清清楚楚。
    正得意，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短信：【苏助教，来我办公室一趟。
    】
    发信人：钟明宇。
    苏雨薇赶紧收好摄像机，快步走向教务处。
    钟明宇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上挂着“副主任办公室”的牌子。
    苏雨薇敲了敲门。
    “进来。”
    推开门，钟明宇正在整理文件。看到苏雨薇，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钟主任。”苏雨薇掏出摄像机，“我拍到了一些东西。”
    钟明宇接过摄像机，看了一会，嘴角微微上扬：“不错，就是这种证据。”
    “我还录到了他们的对话。”苏雨薇拿出手机。
    “先别急。”钟明宇说，“你知道陆政羽为什么会选你当助教吗？”
    苏雨薇一愣：“因为我成绩好？”
    “天真。”钟明宇冷笑，“他是在利用你。”
    “什么意思？”
    “你想啊，他要是真对顾清寒没想法，为什么要选一个对他有好感的女生当助教？”
    钟明宇说，“就是为了给自己打掩护。”
    苏雨薇脸色发白：“您是说......”
    “他在利用你的感情，制造烟雾弹。”钟明宇说，“让别人以为他对你有意思，这样就没人会怀疑他和顾清寒的关系。”
    苏雨薇咬紧嘴唇，指甲又一次掐进掌心。
    “别生气。”钟明宇说，“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教训。”
    “怎么教训？”
    钟明宇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陆政羽的课程安排表。
    你看看，他的每一节课都和顾清寒的课程完美错开。”
    “这......”
    “这样他就能在课间和顾清寒见面。”钟明宇说，“而且，你注意看他的办公时间，都是在顾清寒没课的时候。”
    苏雨薇仔细看着课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是故意的？”
    “当然。”钟明宇说，“这个男人，心机深得很。”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收集证据。”钟明宇说，“等时机成熟，我会帮你把这些东西递交给院长。”
    “可是......”苏雨薇犹豫了，“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过分？”钟明宇冷笑，“他利用你的感情，你还替他说话？”
    苏雨薇低下头：“我只是......”
    “听着。”钟明宇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你要是不想被他玩弄，就按我说的做。”
    苏雨薇点点头：“我明白了。”
    “去吧。”钟明宇说，“记住，要特别注意他们的眼神接触。”
    苏雨薇刚要走，钟明宇又叫住她：“对了，你最好也去查查顾清寒的入学资料。”
    “为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问题。”钟明宇说，“一个普通高中生，怎么会突然考上京都政法大学？”
    苏雨薇眼睛一亮：“您是说......”
    “去查吧。”钟明宇挥挥手，“我等你的好消息。”
    苏雨薇走出办公室，脑子里已经有了计划。她要查清楚陆政羽和顾清寒的每一个秘密，然后，一次性把他们打入地狱。
    想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正要转身，突然看到顾清寒从陆政羽办公室里出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政羽哥哥，那我先走啦。”
    “嗯，路上小心。”陆政羽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苏雨薇躲在拐角，看着顾清寒蹦蹦跳跳地离开。
    等人走远，她才掏出笔记本，快速记下：
    九月十五日，下午五点十分，顾清寒离开陆政羽办公室，两人独处时间：一小时五十分钟。
    特别记录：陆政羽对顾清寒的称呼异常亲密，态度与对其他学生截然不同。
    她合上笔记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他们要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