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顾清寒正在享用一碗红烧牛肉面。陆政羽看着她吃面时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政羽哥哥，你怎么不吃啊？”顾清寒抬头问道。
    陆政羽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不饿。”
    “那我开动啦！”顾清寒低头继续吃面。她的长发垂下来，几乎要碰到汤汁。
    陆政羽拿出一根黑色发圈：“把头发扎起来。”
    顾清寒接过发圈，随手扎了个马尾。陆政羽盯着她的侧脸，想起明天就是他的第一堂课。
    “对了，明天第一节课就是你的法理学。”顾清寒说，“我要坐第一排。”
    陆政羽放下咖啡杯：“不用，你坐第三排中间。”
    “为什么啊？”
    “第一排太近了，容易分散注意力。”陆政羽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
    第三排正好在他的视线最佳角度，既不会太显眼，又能让他随时看到她。
    第二天早上，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学生。顾清寒背着粉色书包走进来，径直走向第三排中间的位置。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正要坐到那个位置上。
    他个子不高，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这位同学，我能坐这里吗？”
    顾清寒还没开口，身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刘浩，你的位置在最后一排。”
    陆政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室门口，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教材和点名册。
    刘浩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走向后排。其他想往这边凑的男生也都识趣地退开了。
    陆政羽走上讲台，目光扫过教室。他特意在顾清寒身上多停留了一秒，然后拿起点名册。
    “张明。”
    “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站起来。他穿着笔挺的白衬衫，表情格外认真。
    陆政羽继续点名，每个名字都只是轻轻带过。
    等到最后一个名字时，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顾清寒。”
    “到！”顾清寒清脆的声音响起。
    陆政羽放下点名册，拿起教材：“今天是法理学第一课。”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顾清寒。她正认真地翻开笔记本，粉色的中性笔在手指间转动。
    “法理学是法学的基础课程...”陆政羽开始讲课，声音清冷而富有磁性。
    不少女生都痴痴地看着他，但他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地飘向第三排。
    “谁能回答，什么是法律的基本特征？”陆政羽问道。
    张明立刻举手：“陆教授，我来回答！”
    陆政羽看了他一眼：“说。”
    “法律的基本特征包括普遍性、规范性、强制性...”张明侃侃而谈。
    “错了。”陆政羽打断他，“这只是表面特征。
    真正的法律特征是什么？”
    张明愣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
    陆政羽继续讲课，时不时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
    每当张明举手，他就会抛出更难的问题，让张明难堪。
    而当顾清寒低头记笔记时，他的语速会不自觉地放慢。
    “下课前，我再考考大家。”陆政羽说，“什么是法律的正当性基础？”
    张明又举手了。陆政羽扫了一眼教室，目光落在一个正在打瞌睡的男生身上：“李子轩，你来回答。”
    李子轩猛地惊醒，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陆政羽冷冷地说：“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收拾书包准备离开。陆政羽走下讲台，“不经意”地经过顾清寒的座位。
    “政羽哥哥，你讲得真好。”顾清寒仰头看着他。
    陆政羽嘴角微扬：“记住今天讲的内容，下周三补课时我会考。”
    “知道啦！”顾清寒笑着说。
    张明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整理好书包，大步走向顾清寒：“同学，我是张明，不知道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讨论一下课程。”
    陆政羽眼神一冷，正要开口，顾清寒已经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张明一愣：“是吗？是哪个系的学长？”
    “这不关你的事。”陆政羽冷冷地打断，“张明同学，你不是说要请教法理学问题吗？
    现在跟我去办公室。”
    张明脸色一变，只好跟着陆政羽离开。顾清寒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办公室里，陆政羽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说吧，想请教什么问题？”
    “陆教授，我...”张明站在那里，额头渗出汗珠。
    “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回去好好预习下周的课程。”
    陆政羽低头翻开文件，“对了，你的法理学论文题目我已经定好了。”
    “什么题目？”
    “法律的正当性危机与现代社会治理困境。”陆政羽抬眼看他，“三万字，下周交初稿。”
    张明脸色发白：“可是，这个题目太难了...”
    “怎么，你不是对法理学很感兴趣吗？”陆政羽冷笑，“既然举手这么积极，想必是已经掌握了扎实的理论基础。”
    张明咬着牙离开办公室。刚走到走廊，就看到苏雨薇抱着一摞资料走来。
    “张同学，”苏雨薇停下脚步，“我听说你对顾清寒很感兴趣？”
    张明警惕地看着她：“这和学姐你有什么关系？”
    苏雨薇笑了笑：“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人看起来温柔无害，实际上心机很深。”
    “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她是清纯可人的乖学妹？”苏雨薇冷笑，“她和陆教授的关系可不一般。”
    张明皱眉：“他们不是邻居吗？”
    “邻居？”苏雨薇意味深长地说，“那你知道她是怎么考进法学院的吗？”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陆政羽站在门口，目光冰冷：“苏雨薇，进来。”
    苏雨薇脸色一变，快步走进办公室。陆政羽关上门，声音低沉：“你在外面说什么？”
    “我只是...”
    “管好你自己。”陆政羽打断她，“否则，你的助教职位可以换人。”
    苏雨薇咬着嘴唇：“陆教授，我只是担心您的名誉。
    顾清寒她...”
    “她怎么了？”陆政羽眼神骤冷。
    “没...没什么。”苏雨薇低下头。
    “把这些资料整理好。”陆政羽指着桌上的文件，“下周三下午，我要用。”
    “下周三不是您的答疑时间吗？”
    “改成补课。”陆政羽说完，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苏雨薇突然说：“陆教授，我听说顾清寒和周子航走得很近。”
    陆政羽脚步一顿：“继续说。”
    “今天中午，周子航特意去食堂找她。”苏雨薇观察着陆政羽的表情，“好像是为了学生会的事。”
    陆政羽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拿出手机，快速发了条消息。
    教学楼下，顾清寒正和几个女生说笑。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了眼，笑容更灿烂了。
    “清寒，”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问，“你真的有男朋友啊？”
    “没有啊。”顾清寒眨眨眼，“我只是不想理张明而已。”
    “那周学长呢？他今天特意来找你诶。”
    顾清寒正要回答，手机又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消息，对女生们说：“我先走啦，政羽哥哥找我有事。”
    “政羽哥哥？”女生们面面相觑，“你是说陆教授？”
    顾清寒已经蹦蹦跳跳地走远了。她来到法学院后门的小花园，陆政羽正站在那里等她。
    “政羽哥哥！”顾清寒跑过去。
    陆政羽看着她：“中午去哪了？”
    “食堂啊。”顾清寒说，“周学长找我谈学生会的事。”
    “他说什么了？”
    “想让我参加学生会啊。”顾清寒歪着头，“政羽哥哥，我要不要去？”
    陆政羽沉默片刻：“不用去。”
    “为什么呀？”
    “学生会太忙，会影响学习。”陆政羽说，“而且...”
    “而且什么？”
    陆政羽看着她：“而且我不喜欢你和周子航走得太近。”
    顾清寒眼睛亮了起来：“政羽哥哥是在吃醋吗？”
    陆政羽没说话，转身往前走。顾清寒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远处的长椅上，周子航正在和几个学生会干部开会。
    看到这一幕，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