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安的马队跑得飞快，苏清鸢坐在马背上，怀里揣着拼合完整的玄铁令，指尖总忍不住摩挲冰凉的金属纹路。旁边萧彻的伤口还没好透，却硬撑着跟她并排走，时不时偏头看她：“别总攥着玄铁令，手都凉了。”
    “我没事，”苏清鸢摇摇头，余光瞥见母亲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正掀着帘子看她，“就是想着蛊毒只剩三天，怕来不及。”
    “来得及，”萧彻放慢马速，声音放轻，“靖王已经调了两百精兵守着长安水源，暂时能延缓子蛊发作。而且谷主说了，只要找到母蛊，他就能配出解药，你放心。”
    话虽这么说，可谁都知道，皇陵里藏着多少机关陷阱，谁也没底。
    回到靖王府时，天已经擦黑。柳如月早就等在门口，手里举着个油纸包，一看到苏清鸢就冲过来：“清鸢姐！快尝尝，这是城南张记的肉包子，还热着呢！你跟陈默跑了一天，肯定饿坏了！”
    苏清鸢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肉汁满溢，暖到了心里。陈默站在旁边，青铜面具映着灯笼光，瓮声瓮气地说：“我去查了皇陵的地形，入口在西郊的乱葬岗下面，得用玄铁令才能打开石门。”
    “乱葬岗？”柳如月皱着眉，“那地方白天都阴森森的，晚上去岂不是更吓人？”
    “越吓人的地方越安全，”萧彻接过话，“幽冥阁的人肯定以为我们不敢从那里进，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今晚先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带上谷主和两百精兵，争取一天内找到母蛊。”
    苏清鸢点点头，刚想跟母亲回房，靖王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木盒：“清鸢，这是你父亲当年在御史台任职时，托我保管的东西。现在你要去皇陵，或许用得上。”
    打开木盒，里面是个铜制罗盘，盘面上刻着奇怪的符号，还有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写着《皇陵机关录》。苏清鸢翻了几页，里面详细画着皇陵的岔路和机关分布，最后一页还写着一行小字：“地宫中央，母蛊藏于玉棺，需玄铁令镇之，慎动。”
    “是爹的字迹！”苏清鸢眼眶一热，“多谢靖王殿下，这东西肯定能帮上大忙。”
    “都是应该的，”靖王叹了口气，“你父亲当年为了查幽冥阁，连命都丢了，我没能护住他，现在总算能帮他女儿一把。明天进皇陵，一定要小心，幽冥阁的阁主心思歹毒，说不定还设了别的圈套。”
    当晚，苏清鸢没怎么睡，抱着《皇陵机关录》翻到半夜，把里面的机关记了个滚瓜烂熟。苏母坐在旁边，给她缝补被树枝勾破的衣角，轻声说：“清鸢，明天进皇陵，别太逞强。你爹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勇敢，肯定很开心。”
    “娘，”苏清鸢靠在母亲肩上，“等拿到解药，打败幽冥阁，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再也不查案了。”
    “好，娘等着那一天。”苏母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