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器材室后，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躲进了最近的女卫生间。周屿至少已经把学校平面图给我背得滚瓜烂熟。我反锁进一个隔间，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还在疯狂地擂鼓。
    胸前那该死的、滑落的硅胶垫子歪斜地贴在我的皮肤上，冰冷的触感和粘腻的汗水混在一起，带来一种极其恶心和屈辱的感觉。我手忙脚乱地掀开运动服，试图将那不听话的垫子复位。当指尖触碰到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完全不属于我身体的异物时，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了上来：
    “妈的，周屿，你等着！”我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千遍。
    好不容易将胸垫重新粘好——天知道那背胶还管不管用——整理好衣服后，我对着隔间门板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立刻放弃任务、冲回宿舍把这身行头烧掉的冲动。
    “不能放弃，显卡，为了显卡……”我像念咒语一样提醒自己。
    当我磨磨蹭蹭地回到操场时，垫球练习已经结束，大家正在自由活动。我刻意避开人群，想找个阴凉角落降低存在感。
    “清妍同学！”程澈眼尖地发现了我，又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关切，“你没事吧？刚才看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事了，”我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低血糖。”随便找了个借口。
    “低血糖？我这儿有巧克力！”他立刻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块能量巧克力，不由分说地塞到我手里，“快吃点！”
    他的热情和真诚让我有些愧疚，利用这样的好人来伪装，实在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谢谢。”我接过巧克力，低声道谢。
    “跟我客气什么！”他咧嘴一笑，阳光灿烂。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了我们。陆昭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双手插在运动裤兜里，眼神在我们之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手里的巧克力上，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哟，恢复得挺快。”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刚才在器材室不是还弱不禁风，站都站不稳吗？”
    程澈立刻挡在我身前，语气不善：“陆昭野，清妍同学不舒服，你别找茬。”
    “找茬？”陆昭野轻笑一声，绕过程澈，直接站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像手术刀一样犀利，最后，定格在我的胸前。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玩味或嘲讽，而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怀疑。
    我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就想用手臂护在胸前，但又硬生生忍住——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只能强迫自己站直，迎上他的目光，尽管小腿肚子都在发抖。
    “我只是好奇，”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我们三人听清，“低血糖……会影响这里的手感吗？”
    话音未落——
    在我和程澈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他这句话含义的瞬间，陆昭野突然动了！
    他插在裤兜里的右手以极快的速度抽出，毫无预兆地、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探究意味，直接覆上了我左边“**”的外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我冲进空无一人的教学楼，躲在楼梯最阴暗的拐角，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次，不再是演戏。
    巨大的危机感和真实的屈辱感，像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周屿……显卡……去他妈的显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