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开始后，薇薇和新郎交换戒指，林栀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眼眶有点发热，想起当年在梧桐巷咖啡馆里，她和沈泽碰杯时的约定。沈泽站在第一排，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站在白玫瑰旁，发间的白玫瑰轻轻晃着，像五年前在梧桐巷咖啡馆里，她笑着说“我们要一起变好”的模样，连阳光落在她身上的角度，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交换戒指环节结束，薇薇突然拿起话筒，眼眶红红的：“我有个惊喜要给大家，尤其是我的好闺蜜栀栀。”她示意司仪播放视频，屏幕上没出现婚纱照，反而跳出林栀在山里的照片：她蹲在泥地里帮孩子捡课本，课本上沾着泥，她却笑得开心；坐在教室里教孩子们唱《YouAreMySunshine》，手里的吉他弦断了一根，却依然弹得认真；深夜在煤油灯下备课，教案本上的山茶花图案闪着光，旁边放着颗草莓味的糖。
    “这五年，栀栀把最好的青春给了山里的孩子，”薇薇的声音有点哽咽，眼泪掉在婚纱上，像颗珍珠，“她总说自己没什么遗憾，可我知道，她最遗憾的，是没能和喜欢的人分享这些时光——分享孩子们的奖状，分享山里的日出，分享深夜备课的温暖。今天，我想帮她把遗憾补回来。”
    午宴时，宾客们纷纷向薇薇敬酒，林栀作为伴娘也被灌了不少红酒，脸色泛红，连眼神都软了，像醉了的小兔子。沈泽看在眼里，每次有人举杯，他都抢先一步挡在她面前：“林栀下午要帮薇薇整理东西，还要赶车回山里看孩子，我替她喝，她的酒我包了。”他的声音坚定，像在守护什么珍宝，连酒杯都举得比别人高。
    “别喝了，你酒量也不好，大学时喝半杯啤酒就脸红。”林栀递给他一杯温水，杯子是她刚用热水烫过的，温温的，指尖碰了碰他的杯壁，“喝点水醒醒酒，别待会儿头疼。”
    沈泽接过水杯，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吊坠——银色叶子有点氧化，泛着淡淡的黄，可“SL”的刻痕却依然清晰，是他当年在手工店亲手做的，磨了三个晚上，才把边缘磨得光滑，怕刮到她。“还戴着？”他的声音有点哑，像被酒熏的，又像被思念压的。
    “嗯，每天都戴，睡觉都没摘过。”林栀摸了摸吊坠，指尖划过刻痕，抬头看向他的手腕，“你送我的表，还戴着吗？我以为你早就换了，毕竟都旧了，表带也磨坏了。”
    沈泽抬起手腕，石英表的表带磨出了毛边，表蒙子上的浅痕还在，表盘里的指针却依然稳稳地走：“一直在戴，每次开重要会议前，我都会看一眼——就像你在身边陪着我一样，看到它，就觉得什么都能扛过去。”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表盘，像在碰当年她送他表时的温度。
    阳台的风带着绿萝的清香，吹得窗帘轻轻晃，林栀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五年的距离好像从未存在过，他们还是当年的模样，还是会为对方着想，还是会把关心藏在细节里。沈泽走过来，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雪松味裹着他的体温，暖得让人心安，外套的袖口，还留着当年她卷过的痕迹。
    “沈泽，我总怕我们的世界不一样，”林栀转过身，指尖攥着外套衣角，指腹蹭过布料上的纹路，“你在城市，我在山里，你谈的是项目、代码，我聊的是孩子、课本，我怕我们没话说，怕我们……走不到一起。”
    “没有不一样。”沈泽打断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像当年在梧桐巷咖啡馆里那样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洋咖啡回来了，这次不会再走了——我已经跟公司申请了，把重心放在国内的乡村教育项目上，以后我会经常去清溪，帮孩子们建智能图书馆，帮你一起教他们英语，就像当年约定的那样。”
    他掏出手机，手机壳是旧的，胡桃木的，是他自己雕的，上面刻了株山茶，花瓣里藏着“栀”字，背面贴着手写的“SL”便利贴，边角卷着毛边，是五年前的那张。相册里全是她的照片：朋友圈截图、她寄的茶叶包装、小宇的奖状、清溪小学的向日葵，最后一张是五年前的合照——她穿着他的灰色外套，靠在他身边，背景是梧桐巷咖啡馆的木质招牌，招牌上的“梧桐巷”三个字，和今天车窗外的一模一样。
    “这张照片，我每天都看，”沈泽的声音有点哑，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上的她，像在碰真实的她，“每次想放弃的时候，就看看你的笑脸，就觉得什么都能扛过去——我努力变得优秀，就是为了能回来找你，能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完成当年的约定。”
    林栀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突然发现背景里的梧桐叶，和今天车窗外飘的一模一样，连阳光的角度都没差。她想起当年在咖啡馆里的约定：“各自努力，顶峰相见”，现在他们终于站在了同一个地方，手里握着的，不仅是彼此的手，还有未说完的、关于未来的约定——关于清溪的向日葵，关于孩子们的英语课，关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的未来。风裹着绿萝的清香，吹得吊坠轻轻晃，“SL”的刻痕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在说“终于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