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的风带着河底淤泥的腥气，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
    可此刻，雪狼首领手里握着的枪，枪口正稳稳地对着他的眉心。
    “首领……”季思凡的指尖下意识地绷紧，后腰的短刃还在，却不敢轻举妄动。
    方凛的眼神像淬了冰的狼瞳，带着狩猎成功的冷冽，显然早已在此等候。
    方凛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身后立刻窜出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Alpha，动作利落地扣住季思凡的胳膊，反剪到身后。
    冰冷的手铐锁住手腕的瞬间，季思凡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影组织的人，不过是方凛抛出的诱饵，真正的猎人，从始至终都是他。
    “为什么？”季思凡挣扎了一下，金属镣铐勒得手腕生疼，“影组织的人……是你引来的？”
    方凛终于迈开脚步，黑色皮鞋踩在潮湿的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走到季思凡面前，红宝石戒指在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光，指尖轻轻划过季思凡的脸颊，带着雪狼Alpha特有的、让他腺体发紧的压迫感：“季思凡，或者夜隼首领，你不该来青溪镇。”
    “是为了季洵？”他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没达眼底，“或者说……是为了夜隼那批被我截走的药剂？”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季思凡的心上。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你抓了季洵？”季思凡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方凛的指尖停在他的喉结上，微微用力：“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他俯身，在季思凡耳边低语，气息冷得像冰：“夜隼的备用据点在哪？你和GUA的秦砚，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郁年那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季思凡猛地转头，避开他的气息，眼底的倔强像燃尽的灰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方凛直起身，拍了拍手。两个Alpha立刻会意，架着季思凡往码头深处的一艘黑色快艇走去。
    船身平稳，显然是特制的，甲板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是影组织那几个倒霉蛋的。
    “把他带下去。”方凛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季思凡被推搡着走进船舱下层，黑暗瞬间吞噬了他。鼻腔里充斥着铁锈和消毒水的味道，脚下的地板黏腻湿滑。
    直到头顶的白炽灯“啪”地亮起，他才看清这是个狭小的空间，四周是厚重的合金钢板，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寒光闪闪，映得他脸色惨白。这是雪狼的移动暗室。
    “首领说了，季首领是块硬骨头，得慢慢磨。”一个Alpha狞笑着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根浸过冰水的皮鞭，“我们有的是时间，陪您好好”聊聊”。”
    季思凡被绑在冰冷的金属架上，手腕和脚踝都被铁链锁住，铁链另一端固定在墙壁的钢环上，动弹不得。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刑讯逼供他不是没经历过，夜隼的首领，没那么容易被打垮。
    “说吧，夜隼的总部据点在哪？”Alpha扬起皮鞭，带着破空声抽在季思凡身侧的钢板上，发出刺耳的巨响，试图从心理上击溃他。
    季思凡闭上眼，没说话。“敬酒不吃吃罚酒！”Alpha骂了一声，皮鞭带着劲风，狠狠抽在他的背上。
    “嘶——”剧痛瞬间炸开，像无数根烧红的针钻进皮肉。季思凡咬紧牙关，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冷汗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
    一鞭，两鞭，三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