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尽头就是老码头，浑浊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几艘破旧的渔船泊在岸边，像蛰伏的巨兽。
    季思凡放慢脚步，指尖的神经末梢因为警惕而微微发麻。
    他走到码头中央，停下脚步，扬声道：“我来了。季洵在哪？”
    风声穿过空旷的码头，带着河水的潮气，没有任何回应。
    季思凡皱起眉，刚想再喊一声，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是枪上膛的声音。
    他猛地转身，只见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一艘渔船的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端着枪，枪口黑洞洞地对着他。
    为首的那个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夜隼首领，果然够胆。”
    “是你们抓了季洵？”季思凡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刃，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季洵？”刀疤脸嗤笑一声，“那个废物落到雪狼首领的手里，早死了。”
    季思凡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果然是假的……他就不该抱有希望。
    “你们是谁？”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眼底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是方凛派你们来的？”
    “方首领？”刀疤脸笑得更残忍了，“他可没这么大的面子。我们是专门清理你们这些在黑白两道之间跳来跳去的杂碎。”
    “夜隼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季思凡的狮鹫域场大开，耳羽竖立，全然警戒的样。
    “无冤无仇？”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季思凡，你真以为季洵只是失踪了？他当年让人盗走了我们的核心机密，抢了方凛的货，还杀了我们弟兄，这笔账，当然要算在你们夜隼头上！”
    季思凡愣住了。季洵偷了他们的机密？这怎么可能？和他查到的根本不一样。
    “你们在撒谎！”
    “是不是撒谎，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刀疤脸抬起枪，对准了季思凡的胸口，“受死吧！”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突然从侧面传来，伴随着一声闷哼，刀疤脸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手腕上多了一支麻醉针。
    “谁？！”另外两个男人立刻转身，枪口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月光下，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身影从仓库的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支同样的麻醉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欺负我”情人”，问过我了吗？”
    是方凛！
    季思凡的瞳孔骤然放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凛没看他，只是将连帽衫的帽子往下拽了拽，露出那双锐利如剑的眼睛，盯着剩下的两个男人：“呵！”
    那两个男人显然认识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是方首领！我们不知道他是您的人……”
    “他是不是我的人，轮得到你们管？”方凛的语气冷了下来，“没教过你们，青溪镇的码头，是他罩着的地盘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显然不想放弃，却又忌惮方凛的身份，进退两难。
    季思凡趁机拔出腰间的短刃，身形如电，瞬间冲到其中一个男人身后，短刃抵住他的咽喉：“放下枪。”
    另一个男人犹豫了一下，刚想扣动扳机，就被甩出的麻醉针射中手臂，枪应声落地。
    局势瞬间逆转。
    方凛走上前，一脚踹在刀疤脸的肚子上，看着他疼得蜷缩在地，语气冰冷：“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季思凡是我的人，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一一”
    那三个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码头上只剩下季思凡和方凛，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格外清晰。
    一艘隐藏在芦苇丛中的快艇悄悄驶离，船头站着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白发omega，正是秦砚。
    他看着远去的背影，手里捏着一朵干枯的红兰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轻叹，消散在夜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