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季思凡压下胸腔里因急促行动而翻涌的气息，对李刚沉声道：“时间不多了，再耽搁下去怕会引起方凛的怀疑，我得先赶回方宅，之后用加密线路联系你。”
    李刚在那头应了声“是”，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季思凡没再多说，利落离开。
    他太清楚方凛的手段——那只雪狼Alpha看似放任，实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若是此刻被抓包擅自离园，就算他有夜隼首领的身手，恐怕也得脱一层皮。眼下，暂且不能暴露。
    身形如狸猫般灵巧地翻过高耸的围墙，落地时借着草坪的缓冲消弭了声响。
    季思凡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草屑，刚潜回自己房间，口袋里的特制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李刚的代号。
    “您到了？”李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电流的细微杂音，“这边有件事……”
    “别绕弯子，我有更重要的事问你。”季思凡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未平的喘息，剧烈的攀爬让他呼吸节奏紊乱，胸腔微微起伏，“之前我去茶室，谢清月给我倒了杯茶。喝完没多久，身体突然发起燥热，连真实的信息素都快按捺不住——那种感觉像极了易感期，甚至比平时更灼人，抓心挠肝的。”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按在颈后腺体处，那里还残留着一丝隐秘的麻痒：“除了你我，没人知道我的真实底细。按理说，那杯茶若是针对Omega的，不该对我产生这么强的反应。”
    “怎么会这样？”李刚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带着凝重，“莫非是我调配的药剂，和茶里的东西起了冲突？”
    “不排除这个可能。”季思凡皱紧眉头，脑海里浮现出谢清月递茶时那双看似无害的狐狸眼，“那茶里的东西不简单。”
    “若是药剂相冲，必须尽快弄清楚成分，不然您的伪装随时可能崩裂，计划就全乱了。”李刚的语气愈发严肃，“您说，是谢清月亲手倒的茶？”
    “对。”季思凡应道，回想起那人的模样，“看着不过二十三岁左右，却在方凛那群情人里隐隐是领头的，说话很有分量。”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我离开茶室时，他特意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古怪，像是在确认什么。”
    “这么看来，十有八九是谢清月在茶里动了手脚。”李刚分析道，“您得想办法接近他，弄清楚他的底细和目的。敌在明处总好过藏在暗处，防不胜防。”
    “我知道。”季思凡应着，尾尖（那是他狮鹫能力觉醒的伴生物，平时可隐匿）无意识地扫过地板，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夜隼那边的事，你先替我盯着，非必要的消息不用传过来，免得暴露。叛徒的事，继续查，但切记别打草惊蛇。”
    “明白。那我先挂……”
    “等等。”季思凡突然开口，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李刚顿住：“还有事？”
    “我……”季思凡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您说吧，首领。”
    “上次药效发作时，我在楼梯底下撞见了付霜——他正处于发情期。”季思凡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我没忍住，对他做了临时标记。”
    “我的天！”李刚的声音瞬间拔高，听筒里甚至能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响，“您这是……您居然敢在方凛的地盘上，标记他的人？！”
    “他当时已经察觉到我的异常了。”季思凡的声音里掺了点愧疚，指尖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若是不用标记绑住他，让他跟我守着同一个秘密，我怕他转头就会把我的身份捅出去。可我没想到……这件事最终还是害了他。”
    “什么？”李刚的声音猛地一紧，“您的意思是……付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