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房间的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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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流金,”季思凡轻叹,指尖摩擦着腕骨上那圈清晰的红痕——被手铐勒出的印记,那也是被羞辱的印记,至今仍带着钝痛,“他是用最羞辱的方式把我拖回来的。这种”特别”,你要吗?”
流金懵懂地摇头,随即又似懂非懂地点头,显然被这带着锋刃的话问住了,脸上露出几分无措。
季思凡突然往前凑了半步,不过是极细微的动作,流金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抵在走廊的雕花壁板上,呼吸瞬间绷紧,胸腔起伏得厉害。
他抬手,指尖极轻地蹭过对方的脸颊,只触到一片滚烫的温度,又轻触流金的兔耳。
不过是稍近的距离,这看起来干练的年轻人竟紧张得耳根都泛起了红潮,心跳快得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隐约听见,仿佛下一秒就要撞碎肋骨般急切。
“不过我倒好奇,”季思凡收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与他眼底的冷意形成奇异的反差,语气平淡得像在说窗外的天气,“你长得这样好,方凛没动过心思?”
流金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是被泼了滚烫的热水,慌忙摇头,摇到一半又缓缓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几不可闻:“以前……也算有过。我曾是他的情人,后来犯了错,就被安排做佣人了。”
“果然。”季思凡挑眉,眉梢那抹讥诮藏得极深,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那底下翻涌的嘲弄。他体内的特殊能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指尖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麻痒,那是属于他这类分化者的本能,能敏锐捕捉到话语里的真假与情绪的波动。
“果然什么?”流金追问,头微微侧倾,鬓角的碎发滑落,衬得那张略显稚气的脸多了几分懵懂,两旁修剪整齐的鬓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倒真有几分像受惊的小兔子。
“果然不是因为你犯错,”季思凡嗤笑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冰锥刺破了空气,目光扫过洋房二楼那扇紧闭的落地窗,窗玻璃反射着冷光,像一只蛰伏的眼,“是这笼子里的位置不够了,才把你腾出来当跑腿的。”他的精神力下意识地向外扩散了一寸,触及到二楼那扇窗时,感受到一丝微弱的能量屏障——方凛果然在上面。
流金急忙摆手,脸色发白:“不是的!还有很多空房间!首领没一枪打死我,已经是恩典了……”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哀求,像怕极了触怒眼前的人,“季先生,您别气,这里就是这样的。我带您进去吧,往后……您会慢慢习惯的。”
季思凡望向花园,那些刚才还在嬉闹的Omega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动作,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身上,藏着毫不掩饰的排斥与敌意。
他甚至能感觉到其中几个Omega体内微弱的信息素波动,带着嫉妒与警惕。
但他心里却漫上一丝玩味——方凛大概没料到,自己绑回来的不是只温顺的宠物,而是条藏着利爪、伺机反噬的狼。
作为一个狮鹫omega,噬血才是他的本能。
他季思凡,能在地下世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一个任人欺凌的孤儿爬到如今能与各大势力分庭抗礼的位置,靠的从来不是顺从。
雪狼组织?方凛?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
流金显然也察觉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前挡了挡季思凡,低声道:“您别在意。新人来的时候都这样,大家怕失了首领的宠,轻则像我一样做佣人,重则……就没了。”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知道了。”季思凡淡淡应着,脚步没停,仿佛那些目光与他无关。他的精神力早已将整个花园的情形尽收眼底,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哪几个人身上带着武器,哪几个人的气息不稳,显然是长期处于高压状态下的应激反应。
推开房间门的瞬间,季思凡愣了愣——两百多平的空间,装修是冷硬的极简风,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利落得像刀刻出来的。
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远处的大江,浪涛拍岸的声息顺着敞开的窗缝飘进来,带着潮湿的水汽。这风格,竟该死地合他心意。
他在地下据点的书房,也是这样的风格,利落,冷静,能让他随时保持清醒。
季思凡指尖抵在冰凉的窗沿,心头疑窦丛生——前一秒还能用手铐将他锁在车里,用最粗暴的方式宣告所有权,后一秒就备下这样一间合他心意的房间?
方凛这混蛋,难道是个精分?还是说,这又是另一种试探?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沿,每一次触碰,都有微弱的能量顺着指尖渗入玻璃,探查着是否有监控或监听设备。
“季先生,您先歇着,有需要随时叫我。”流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像是怕打扰到他。
他没回头,目光落在江面翻涌的浪上,江水奔腾不息,撞击着岸边的礁石,激起白色的浪花,像极了地下世界里永不停歇的争斗。
不管方凛打的什么主意,这场游戏,他接了。
以他的实力,以他在地下世界布下的那些棋子,花落谁家,还真不一定呢!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属于猎手的锐利光芒。